池樹去把畫板撿起來,雙眼亮晶晶的:“小默的畫還是這麼細膩,真難得他能一直畫一個人。”
“想保持新鮮感,秘訣就在于——”
修重薅著奶獅,不緊不慢道,“讓他永遠得不到。”
池樹:“……”
你馴獸呢。
他們前幾天被赤尾鷹抓的傷,到今天還沒好全,修重正好借口讓他們養傷,這幾天就在曲洲城里轉轉。
老金一閑下來就滿腦子老婆孩子,硬拉著老包去了商場逛女裝童裝。
池樹還是想直播,帶上設備準備去最繁華的幾條街,這幾天改逛播和吃播。
“你現在不缺錢,不用這麼辛苦,跟他們去玩吧。”修重隨口說。
“攝影是興趣,我從小就愛拍。”
池樹把攝像頭固定在身上,對他揮揮手,“那我走了,天黑前回來。”
五個人,三個出門了,只剩修重和溫默兩個空巢少年。
外面天氣正好,修重去敲溫默的房門。
“有事?”溫默冷著臉,打開一條門縫。
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修重突然有種回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
不會真畫廢兩張稿子就氣成這樣吧?
修重:“他們都走了,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溫默透過他看向客廳,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去哪?”
“走到哪算哪。”修重道。
“我還有很多事,你自己去吧。”說著,溫默就要關門。
修重輕嘆:“不知道街上有沒有好吃的冰淇淋,好久沒吃到像樣的甜品了……”
溫默一頓,天人交戰了半天,還是敗給了嘴饞。
半小時后,車子停進繁華街區的停車場,修重把嗷嗷叫的奶獅固定在車座下。
“阿茲,虎生就交給你了。”
阿茲:“好,祝您和主人玩得開心。
”
溫默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后半句是多余的。”
阿茲:“是,正在調整系統程序。”
修重:“……”
曲洲比金洲繁華一些,可能是因為有一側緊鄰2區,基礎建設保持得更完整。
上了街,修重直奔人最多的甜品店。
賣冰淇淋的窗口太小,外面排了十幾個人。
溫默見大多都是omega,或是情侶,站在那里渾身不自在。
當一個omega用好奇的眼神看過來時,他落荒而逃。
“不吃了。”
修重一把拉住他,看著前面的隊伍:“哎呀,好多人啊。”
前面的omega瞄了他好幾眼,鼓起勇氣害羞地說:“我不趕時間,給你先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嘴上這麼說,身體很誠實,修重毫不猶豫地排到了他前面。
溫默:“……”
這臉皮是怎麼練出來的?
一路刷臉插隊,不到五分鐘,修重就買到了兩個疊了五個球的冰淇淋甜筒。
營業員小姐姐遞給他,笑著說:“做你的戀人真幸福。”
眼巴巴瞅著的溫默:“……”
修重滿心滿眼全是甜筒,隨口回了一句:“能一起吃甜筒確實挺幸福。”
他的重點在甜筒,可旁人聽來卻像是默認了。
溫默臭著臉,看著修重把甜筒遞到眼前,想拒絕,可又經受不住誘惑。
修重:“快拿走,要化了。”
溫默接過來,邊吃邊往他那邊瞥,怎麼想怎麼不得勁。
怎麼就成戀人了?
難道他在受傷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同意過什麼?
“不好吃?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修重被他這小眼神逗笑,“中午是我不好,晚上補償你,別氣了。”
溫默美滋滋地吃著甜筒,眉頭松開了一些。
“要脫衣服。”
修重敷衍地應下:“你想怎麼脫就怎麼脫。”
和他們擦身而過的路人聽到這對話,紛紛側目。
“嚯——!是一對AA情侶?好帥啊!”
“他們好辣!”
“兩個都是alpha的話,搞起來會很激烈吧?”
“要是長成這樣,我也可以啊!”
溫默一用力,甜筒被捏碎,只吃了一口就啪嗒一聲掉地上。
“……!”
見溫默沒跟上來,修重轉頭,對方正呆愣地看著地面,他一頭霧水地看過去:“……”
剛壓下去的怒火迅速飆升,溫默轉頭就要去找那些說閑話的人算賬。
“等等。”
修重一把拉住他,“在這里殺人犯法的。”
溫默頂著一身殺意,聲音很冷。
“殺完扔下水道就不會被發現。”
修重:“……”
你認真的?
余光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修重帶著他迅速離開。
五分鐘后,溫默得到了他第二個甜筒,不但有五個球,還有三條巧克力棒和一塊草莓小餅干。
總算把這位爺哄好,修重覺得自己以后要是結婚,從溫默這里練的技術足夠把孩子馴得服服帖帖。
街旁一高級酒店五層,奢華的客廳里有兩人坐在落地窗前喝茶下棋。
坐在左邊的中年beta端起茶盞,余光注意到什麼,低頭看向下面的街道。
那是溫默?
他有些在意地走近幾步,看著溫默從酒店前面走過去。
“怎麼了?”
坐在右邊的中年alpha捻著白子下到棋盤上,“又看中什麼新奇玩意兒了?”
直到溫默消失在視線里,中年beta才回到座位。
他一臉的麻子泛著油光,圓滾的啤酒肚幾乎要撐爆襯衣的紐扣,正是曲洲議員王潤。
“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王潤咋舌,一臉不可思議,“不過他怎麼可能會來這里?邊上那個少年又是誰?”
中年alpha放下棋子,端起茶盞:“誰啊?”
王潤壓低聲音:“葉云的兒子,溫默。”
中年alpha猛地一頓,茶盞里的茶水濺濕了棋盤。
“張之州馬上要過來了,可別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