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老包跟進去,腳步一頓。
見他們都跟蠟燭似的點在門口,池樹看看漆黑一片的身后,害怕得從他們倆中間鉆進去。
“快進去,萬一有蟲子——”
話沒說完,池樹一頓。
小灶邊上,修重背對著他們,正和溫默抱在一起。
池樹:“——!!!”
打臉來得這快?!
來真的啊?!
溫默試著扯過,沒扯開,于是淡定地繼續吃他的排骨。
見老金他們三人進來,隨口說:“過來幫我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老金三人:“……”
睡著了?
這什麼操作?
走過去一看,還真睡著了。
“怎麼流這麼多汗吶?”老金和老包一起合力扶著修重去帳篷里躺著。
池樹鎖了門后,帶著探照燈跟過去。
“是不是吃了野豬肉,腸胃不適啊?”
“不會。”
溫默坐在小灶前,看向修重,“你們都沒事,他怎麼可能有事?”
老金不放心:“要不要給他先用一支解毒劑?”
溫默:“不用。”
他釋放信息素后,就明顯感覺到修重的呼吸頻率緩和下來了。
一天天纏著他要吃信息素,怕不僅僅只是戲弄。
修重醒來時已經快九點了,身旁暖呼呼的,虎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在他身邊睡得很死。
接待室里殘存的兩張桌子被合到一起,老金他們都沒睡,三個人正在玩牌。
“醒了?”
聽到溫默的聲音,修重偏頭,對方正坐在帳篷旁,拿著畫板對著他畫畫。
修重坐起身,不動聲色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和手指。
知覺已經恢復正常。
“我昏迷了?”修重問。
“你啊,抱著人家小溫就睡著了。”
老包叼著沒點燃的煙,沖著他賊笑,“什麼時候不能睡,偏偏這時候睡,下次不許這樣了啊。
”
老金跟著笑了兩聲,關心地問:“沒事吧?要用什麼藥,我去給你拿。”
池樹伸著脖子問:“要喝水嗎?”
修重:“不用。”
溫默觀察他的臉色:“好了?”
修重:“嗯。”
溫默壓著聲音,眼神探究:“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聞我的信息素?”
修重對上他的視線,笑笑:“喜歡啊。”
溫默顯然不相信:“你當時像個溺水的人。”
修重裝無辜:“是嗎?”
溫默追問:“我是不是能理解成——沒有我的信息素,你會死?”
修重輕笑:“你覺得可能嗎?”
溫默反問:“不可能嗎?”
修重雙眸微垂,沉默了片刻。
“其實——”
他聲音很輕,溫默放下畫板湊近了一些。
修重看著溫默挨過來,一臉藏不住的好奇心,一本正經道:“我有幽閉恐懼癥。”
溫默:“……”
他觀察修重的表情,想確認這話有多少真實性。
“升降梯和車子你都不怕。”
修重:“我只怕天黑,只要天一黑就發作。”
溫默:“……那和我的信息素有什麼關系?”
修重以極快的速度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小時候每次發作,媽媽都會陪在我身邊。”
溫默:“所以?”
修重硬著頭皮:“你的信息素有媽媽的味道。”
溫默:“…………”
假裝打牌,其實豎著耳朵聽墻角的老金三人:“…………”
得,就這能有對象?
就這?!
“媽媽的味道……”溫默一字一頓,拳頭捏得咔咔響。
睡著的虎生被修重和溫默的打架聲吵醒。
“嗷嗚?”
它翻了個身,接著睡。
作者有話要說:
溫默:我調查過,你沒有媽,只有爸。
修重: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你的信息素有我爸爸的味道。
溫默:叫爸爸。
修重:……
#自己編的借口,哭著也要圓下去#
第24章
兩天后, 皮卡車斗里已經裝滿了獵物,以現在白天的天氣,再不出手就要開始腐爛了。
清晨,等老金他們收拾好東西, 修重調轉方向, 準備從5區橫穿4區, 去最近的3區處理獵物, 順便補充彈藥和能源。
“這邊過去是金洲了吧?”
老金翻看著地圖,“聽說災難前, 金洲的GDP是準一線的,不知道現在情況是不是比梧州好?”
修重搭著方向盤, 隨口接:“都差不多。”
老金:“你去過?”
“很早以前待過一段時間。”
修重神色淡淡的, “有錢有勢的都擠到2區了, 現在還逗留在3區的基本只夠溫飽。”
見溫默看過來,修重:“你除外。”
溫默:“……”
老包對金洲經濟怎麼樣不感興趣,他只在乎這一車的獵物。
在地圖上找了很久, 終于找到了一個獵物收購點。
“外地獵隊會不會被壓價?”老包擔心地問。
老金也沒經驗, 但已經到了這里, 就算被壓價也沒辦法。
“不會,只看獵物質量。”
修重看著前方, “我們車里的那些不適合做裝備, 拿去奢侈品公司的收購點,價格會更高點。”
老包和老金眼睛一亮,挨在一起重新找收購點。
池樹從直播中抽空問:“修哥, 還有什麼是你不懂的?”
聞言, 修重看向副駕駛的溫默。
溫默板著臉:“看我干什麼?”
修重:“你好看。”
溫默:“你不是說我不好看?”
修重:“我隨口一說, 你記這麼清楚干什麼?”
溫默搭在腿上的手攏緊。
眼看著兩人又擦出火星了, 池樹忙不迭地指著前面轉移注意力:“哎你們看,那邊好多人啊。”
修重和溫默同時看過去。
臨街的高樓全部被巨型植物覆蓋,發達的根系橫穿幾個樓層,深深扎進地面,。
在大自然面前,鋼筋水泥不堪一擊。
高樓下的十字路口停靠著七八輛白色越野,比一般型號更大,各處加裝了保險杠,車頂配備了兩挺加特林重型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