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重一本正經的:“出獵得要路費,我也是沒辦法。”
“賣五塊能攢齊路費?”溫默聲音涼颼颼的。
修重很無奈:“你別瞪我,我也想賣貴點,可他們實在太窮了,買不起。”
一臉都是別人的錯,和他沒關系。
溫默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氣得無話可說,只能動手。
修重知道他的出招套路,趁機把人控制住,偏頭對駕駛座內的老包道:“開車!”
老包心口一跳,立刻點火起步。
路邊,池樹和兩個朋友從廢棄工廠出來。
“哎那不是溫默嗎?”
池樹看過去,見修重正抱著溫默站在皮卡的車斗上,兩人似乎起了什麼爭執。
“他身旁那個小哥哥不是之前幫我們的那個嗎?”
“去打個招呼!”
“哥,修哥!”
不等他們說,池樹已經跑過去,三下五除二扒著后車門翻了上去。
剛翻進去,車子突然啟動,他直接撞車門上。
“嗚哇——!”
溫默掙開控制,剛轉身,突然不受控制地撞回修重懷里。
耳邊聽到修重的低笑,他火氣竄上來伸手又是一拳。
修重側身避開:“乖點,會掉下去。”
“掉下去就掉下去,我會怕?”適應了車速后,溫默又開始對修重下手。
修重注意前面的路況,左躲右閃,偶爾接一招。
“地上多臟,萬一擦破皮,都是細菌。”
溫默一頓,嘴上沒說,但出手更謹慎了。
池樹暈頭轉向地轉過身,眼前全是跳來跳去的人影,雙手抱住頭。
“哥,你們別打了。”
到城門口,守門的士兵一看車斗上還載著人,其中一個還是溫默,還穿著拖鞋,驚了。
大佬出獵就是不一樣,跟玩兒似的。
在進入4區前,車子停下來,老包和老金一起下車。
車斗上的修重和溫默已經停手了,但看起來并沒有和解。
“小修,你們先進車里,馬上要到4區了。”
老金說著看向池樹,“你什麼時候來的?”
池樹捂著額頭上的包:“本來想過來打個招呼,但一直沒等到機會。”
老金:“……”
修重起身,對溫默伸手:“來都來了,一起吧?”
溫默擰著眉撇開頭。
修重蹲到他面前,笑笑:“舍不得那幾張畫?”
溫默眼神不耐:“你私自賤賣我的畫,想就這麼算了?”
修重:“最好的模特就在你面前,還留著以前那些干什麼?”
溫默皺眉。
修重雙眸微垂,聲音失落:“每次看到你以前的畫,就會讓我想到你畫他們時專注的樣子,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溫默眉心一跳:“……”
圍觀的三人:“……”
老金看向池樹,眼神詢問。
【這什麼情況?!】
池樹一臉震驚,搖頭。
【不知道啊。】
老包看看池樹又看看老金。
【這特麼不就是早戀現場嗎?】
修重輕嘆:“我就是太在乎你——唔啊!”
說到一半,他被溫默一把掐住臉。
“你以為我會相信?”
溫默冷著臉,一字一頓道,“我不吃這套。”
修重拉開他的手起身,裝出來的深情眨眼間消失得一干二凈,漫不經心地笑笑:“隨便你信不信,鞋都丟了一只,你還能回去?”
說完,從車旁跳下,頭也不帶回的。
其他三人低頭看向溫默的腳。
“……”
右腳的拖鞋不知道去哪了,正踩在左腳的腳背上,縮著腳趾,看著有點可憐。
溫默深吸了口氣,起身一跳,撲到修重背上。
修重剛好打開后車門,微微側身就把背上的人送了進去。
老金三人:“……”
這麼絲滑的嗎?
進車前,修重對還坐在車斗上的池樹抬抬下巴:“你也過來吧。
”
池樹愣愣地點頭,慌忙爬下去。
車廂內空間寬敞,后排坐三個男人也不擠。
路上,池樹見溫默托著下巴看窗外一言不發,忍不住開口問。
“修哥,你們今天也是要去5區狩獵嗎?”
修重坐在中間,正在翻看路線圖。
“嗯,這次要出去很久,你和家里說一聲。”
池樹:“多久?”
出獵頂天也就一星期。
畢竟資金有限,隊里的人都要吃喝,車上能攜帶的物品數量有限,一般都會盡可能把空間騰出來裝武器。
修重:“暫定一個月,可能會更久。”
池樹:“……”
一個月?!
副駕駛,老金透過內視鏡看向池樹:“你怎麼在苦彎街,那邊小混混很多。”
池樹:“我們攝影社團這兩天在苦彎街采訪未成年的不良,想整合起來發給公益機構,看能不能幫他們爭取一些福利。”
“聽起來不錯啊。”
開車的老包接了一句,“要是有捐款通道也給我一個,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錢。”
“什麼公益機構?”修重問。
見車里的氣氛終于沒像剛才那麼僵,池樹放松下來。
“一個是梧桐,梧州本地的未成年保護組織,一個是幼苗,去年獲得過聯邦最高公益獎項的機構,是國家級的,還有一個是我媽媽所在的機構,不過這是剛組建起來的。”
梧桐這個組織修重沒聽過,但幼苗在聯邦的名聲很大,算是做未成年公益這個領域內的老大,背后是幾個大財閥在支撐,每年投入的資金非常龐大,相對的聯邦給予的補貼也是天文數字。
第二次變異風暴后,孤兒的數量又翻了好幾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更加沒辦法伸手去照顧不相干的人。
3區到處都是餓死在路邊的孩子,甚至一些流浪漢餓得開始吃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