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重:“……誰說的?”
溫默:“一個醫學專家。”
修重:“…………”
騙他沒上過學嗎?
突然聽到喇叭聲,修重偏頭看向大門口,老金正坐在破皮卡里對著他招手。
片刻后,老金和池樹興奮地坐在廊下,手里捧著阿茲端過來的冷飲,臟兮兮的小白獅被單獨趕去搓澡。
“回來的路上運氣好,碰到了三頭狐貍,獅崽負責引,我負責殺。”
老金嘿嘿笑,“剛才拿去賣了三萬。”
池樹咧著嘴,同款傻笑。
“金哥太大方了,給我也分了五千!”
老金搭著他的肩:“你快看看直播流量漲了沒。”
池樹打開后臺一看,流量費從0.5漲到了1.5,好歹漲了一塊錢。
修重:“我的終端呢?”
“差點忘了。”
老金掏出手環遞過去,“你那份已經打進去了,麋鹿的錢就我們仨平分。”
這點小錢,修重沒放眼里。
“你們回來的時候守衛有沒有增多?”
老金想了一下:“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倒是征兵處好多人排隊,連苦彎街的不良少年都去了。”
“我們經過的時候,他們正跟人打架呢。”
池樹搖搖頭,“平時那麼跋扈,進軍隊不成軍痞了?老實人得被他們欺負死。”
從他們進來開始,溫默就沒再開口,坐在一邊品著自己的茶。
見修重突然沉默,他想起之前調查的資料。
修重出生新洲3區的基因中心,也是OPM,剛出生就被一對李姓夫婦收養。
八歲時有長達一年的住院紀錄,付款方是新洲一個小福利機構,溫默查了同年新洲的走失兒童名單,確實有符合條件的。
這之后就再沒任何紀錄,連上學信息都沒有。
真的沒上過學,或者說信息被抹除了。
老金和池樹聊得很嗨,反應過來時發現修重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修哥,你也覺得那些不良很可怕吧?”池樹忍不住找認同感。
“可怕不可怕我不知道,不過——”
修重挖了一勺冰淇淋,“參軍也許是他們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溫默的視線就像兩束激光,存在感強烈,修重想忽視都難。
修重偏頭看著他笑:“是吧,默默?”
竟然把話題拋給了溫默,老金和池樹不自覺地坐直,怕對方一不高興把他們轟出去。
“我也愿意收養漂亮的嬰兒。”
溫默輕哼了一聲,“絕對不會弄丟。”
語氣里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修重聽出來了。
修重:“……”
老金/池樹:“……?”
啥意思?
“嗷嗚——!”
小白獅香噴噴地跑下樓,在一群人里精準鎖定修重撲過去。
池樹羨慕壞了:“修哥,它叫什麼名字?”
修重看看這過分活潑的小東西,想了兩秒鐘:“虎生。”
池樹:“……它不是獅子嗎?”
修重:“從老虎爪子下逃生的。”
池樹:“…………”
是不是太草率了?!
快到晚餐的點,修重本想留他們吃飯,卻被溫默一口回絕。
“事情說完就快回去吧。”溫默丟下這句話,轉身進屋。
池樹面色僵硬,見修重看過來,勉強笑笑:“天也快黑了,那我回去了。”
修重起身送他們到大門口。
“溫默以前住過你家嗎?”
池樹神色失落:“沒有,他總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小時候是我和老爹天天送飯過來,后來連飯也不讓送了。”
“這房子是他買的?”修重問。
池樹搖頭:“出事那年小默才八歲,這是他父親造的房子。”
溫默父親?
修重想到負二樓那間實驗室,低聲問:“他父親是做什麼的?出了什麼事?”
池樹剛要開口,到了嘴邊的話突然一轉:“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搞建筑的。”
這表情一看就有所隱瞞,不過修重也沒戳破,送他們上車后就回去了。
夜里,修重吸完信息素回了三樓臥室,清理薛霖的那個存儲器,試著放進終端讀取。
不知道是不是線路被破壞,顯示出來的畫面全是雪花,聲音也模糊不清。
同一時間二樓,溫默正在翻看在軍方基地錄下來的畫面。
書架上的機甲模型指示燈閃爍了一下,響起阿茲的聲音。
“初步解析出八個。”
溫默:“打開。”
話音一落,他面前彈出了八個虛擬屏,全是個人檔案。
“林學,34歲,八年前入伍,上尉軍銜,四個月前從新洲調到梧州,擔任改造軍第八部隊隊長。”
“齊翰,37歲,九年前入伍,中尉軍銜,五個月前從達洲調到青洲,擔任改造軍第十九部隊副隊長。”
“周健錢,33歲……”
……
從那些人赤紅的雙眼不難看出都是改造人,但溫默沒想到那些人的軍銜都不算太低。
為什麼會被關在那里?違反軍紀?
看起來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或者說以那惡劣的環境來看,根本沒被當人對待。
這和軍方對外的表態截然相反。
修重要拿這段視頻做什麼?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中聞到香甜的氣味,溫默餓醒。
是阿茲又做了新口味的甜品?
時間不到七點,修重應該還沒起床。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溫默瞬間清醒,迅速拿起衣服,邊穿邊往外走。
到一樓,聽到廚房出來的動靜,溫默加快速度過去:“阿茲——”
看到灶臺前高大的背影,溫默一頓,在對方發現前轉身就走。
“今天這麼早?”
修重笑盈盈地打招呼,“我剛做了點東西,你幫我嘗嘗味道?”
溫默冷漠臉往樓梯口走:“小孩子才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