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修重躺在窗邊數星星,耳邊聽到輕微的響動。
片刻后,一個人影從他腳邊摸過來。
修重拿槍頂住他的頭,來人一頓,顫顫巍巍地抬起頭。
“修哥,是我!”
池樹警惕地張望,壓低聲音,“他們晚上要行動,快躲起來!”
修重剛想問他怎麼在這里,又聽到一些聲響。
“來不及了。”
池樹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見自己隊里的打手正拿槍對著修重。
“放下槍,把手舉起來!”
修重緩緩舉起手,被打手頂著槍帶出去。
外面,老金他們都已經被控制,麋鹿被拖到了外面的空地。
“隊長,沒找到獅子幼崽。”
“可能躲哪里睡覺,再找一遍。”
良哥被反剪著雙手,氣得大罵:“老趙,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誰讓你這麼蠢?”
老趙看到修重被押出來,笑道,“上哪找的這麼漂亮的醫生,以后就是我們的隊醫了。”
老金掙扎了一下又被壓在地上拿槍頂著。
“別他媽太過分!獵物給你們,醫生留下!”
“現在什麼局面,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老趙一腳踩在老金的臉上,“獵區殺人不犯法的,懂嗎?”
“原來你知道獵區殺人不犯法?”
聽到這慵懶低沉的聲音,老趙下意識地抬頭,卻看到那個漂亮的醫生在笑。
在衛星朦朧的光線下,有種讓人上癮的魔性。
多年獵區狩獵的直覺讓老趙脊背發寒,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兩步。
變故就在一瞬間。
修重手肘后擊,擒住平頭打手的手腕一擰,接住落下的手槍,對準踩著老金的黃毛打手扣下扳機。
“啊——!”
黃毛打手小腿中槍,吃痛摔倒在地。
見狀,平頭打手揮拳,朝修重的后腦砸過去。
“嗷嗚——!”
白獅從廢棄板材上方跳下,一口咬住平頭打手脖子,用力一扯。
“啊——!”
一聲慘叫,平頭打手的脖子被咬掉一大塊,大動脈的血噴出幾米遠,抽搐倒地。
老趙和控制良哥的打手迅速舉槍對準修重。
咻——!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
老趙看看自己掉到地上的手掌,癱軟地跪在地上,痛到失聲。
“啊啊啊啊——!”
控制良哥的打手捂住被斬斷的手,摔在地上打滾。
半空中的東西在轉了一圈后,飛回去,被門口的人接住。
修重偏頭,看著溫默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出來,手里拿著滴血的雙頭軍刀。
“你不是說不來?”
溫默冷著臉:“路過,不行?”
老王和老李趁機反擊,控制了最后兩個打手。
眨眼間,局勢徹底逆轉。
溫默走到修重身邊,掃了眼一地打滾哭喊的人:“這幾個人都對付不了?”
修重笑笑:“你不在,我什麼都做不了。”
溫默眉心一跳,重新看向修重。
“你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修重:真做不了,看我真誠的眼神。
溫默:我只看到了一雙勾人的眼。
修重:……
溫默:想做成標本。
修重:……你還是專心畫畫吧?
第15章
看到溫默,老趙這隊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長了。
溫默長期在45區走動,從來不主動救人,如果不小心惹到他,那更是沒活路。
趁著溫默和修重起爭執時,老趙等人抱起斷手拼命往車的方向挪動。
過來六個人,回去只剩下三個,還個個受重傷。
改裝越野歪七扭八地開走了,剩下一輛,修重非常滿意。
良哥怕別人再來搶獵物,張羅著把麋鹿搬上了破皮卡的車斗。
見修重回到火堆旁坐下,溫默往工廠內走:“出來。”
過了片刻,池樹從一堆廢料后面探出頭,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哥,你也來了啊。”
溫默:“為什麼在這里?”
池樹撓撓頭發:“這不是停課了嘛,在家挺無聊的,我就出來玩玩。”
溫默:“5區好玩?”
見他不高興,池樹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下次不來了,真的。”
不遠處,修重看著腳邊舔爪子的白獅,余光一直留意溫默那邊的動靜。
很快,溫默臭著臉出來,徑直出了工廠大門。
以修重這幾天對他的了解,看起來是生氣了。
過了幾分鐘,池樹才灰頭土臉地走過來。
修重叫住他,丟過去一包肉干。
“又被你哥罵了?”
池樹在他邊上坐下,偷偷薅了把白獅的尾巴,嘆氣:“我活該被罵,就想著來5區好賺錢,沒想到這麼危險。”
“賺錢?”
老金叼著煙,調笑道,“就你這瘦不拉幾的,做獵人還是做獵物啊?”
“我有自知之明的。”
池樹朝工廠門口瞄了一眼,壓低聲音,“網上做獵區直播火得很,大神靠流量一天就能進賬七位數!”
“臥槽!”老金一聽這麼多錢,立刻來了興致,“快跟哥說說,怎麼弄的?”
兩人哥倆好的搭著肩,聊得特別激情。
修重試探道:“賺零花錢?你父母同意?”
“哪能啊,我瞞著他們出來的。”
池樹一臉喪氣,“我老爹的公司又裁員了,工資一個月比一個月少,我想賺點錢補貼家用。”
修重:“溫默賺的錢還不夠你們用?”
若是從小就建立了領養關系,溫默對池樹的父母也有贍養義務。
不過以溫默那冷漠的性格,會不會履行就不好說了。
老金聽了池樹的解釋,很驚訝:“不會吧,溫默對養父母也見死不救,太冷血了吧?”
“不是不是。”
池樹忙不迭地搖手,“他每個月都會給我們家轉很多錢,但媽媽說這錢是小默的,不能動,攢著以后給小默娶媳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