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
濃郁的信息素并沒停止釋放,強烈的情緒不由修重控制,全部被他接收。
修重看看眼前這個要弄死他的小子,差點給氣笑了。
他找準時機,在對方刺過來時迅速側身,擒住對方的手腕。
“你這是求救的態度?先把刀給我放下。”
兩人之間只有巴掌寬的距離,溫默撩起眼皮直視他的雙眼。
“你說誰在求救?”
兩人身高差不多,修重被這眼神殺擊中,精神恍惚了一下,脖子被軍刀劃出了一道血痕。
在溫默再次攻過來時踢向他的膝蓋,曲腿一頂一踹,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A8衛星微弱的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修重背對著光,指腹擦過傷口,輕笑。
溫默的出招看似狠辣,其實毫無章法,只是在用蠻力亂砍。
修重可以確定,對方要麼在試探他,要麼就是夢游。
從他脖子上的淤青來看,后者的概率更大。
手指長的傷口頃刻間修復,消失得無隱無蹤。
修重看準機會,摁住溫默的手腕使了個巧勁,將人用力抵在墻上。
軍刀墜落,刀尖扎進地板。
溫默掙扎了一下,沒掙脫,看向修重的眼神越發不善。
可他越這樣,修重越開心。
修重笑笑,嘲諷了一句:“怎麼,掙不開?”
溫默板著臉冷哼:“被你這樣的美人帶走,似乎也不錯。”
修重好奇:“你想被我帶哪里去?”
溫默卻閉口不答。
修重從來沒見過誰夢游,考慮是打暈還是捆綁,眼前突然閃過下午老金給他看的視頻。
視頻里是老金伴侶哄女兒睡覺的畫面。
修重看看一臉警惕瞪著他的溫默,食指輕輕從對方的眉心撫過鼻梁。
“乖寶寶,睡覺覺。”
隨著他的手指來回滑動,溫默的眼皮越來越重,卻還是掙扎著不肯睡。
修重:“……別瞪了,快給我睡。”
溫默雙眼迷離,強撐了一會兒真睡了過去。
現學現賣的一招,沒想到這麼好用。
睡著后的溫默從未有過的乖巧,修重怕他突然又從哪里甩把刀出來,試探地拍了拍。
“溫默,溫默?你再不動我要打你了。”
過了得有十分鐘,確定人不再有任何動作,修重才松了口氣。
客廳淪為戰場,已經亂得一塌糊涂,但始作俑者卻睡著了。
修重不知道第幾次閃過把人扔這里自己回去睡覺的念頭,最后還是無奈地將人打橫抱起送回臥室。
“要是知道被我抱,你是不是又要打人了?”
溫默的房間東西少得可憐,讓修重想到前世部隊里的宿舍。
將人放在床上,仰躺的姿勢讓他脖子上的傷痕暴露得更加明顯。
側邊有四個月牙形的小血痕,看起來是被指甲摳的。
修重抬起溫默的雙手查看,在右手手指的指尖看到了殘留的血跡。
指甲修剪得很光滑,長度幾乎沒有超過指尖。
這樣都能被摳出血印,得用多大的力氣。
“對自己都能下這麼狠的手……”
修重越來越搞不懂這個人。
床頭柜上的虛擬屏顯示現在是凌晨1點28分,離修重聞到信息素不到半小時。
鉆心斷骨的疼痛徹底消退,除了受alpha信息素影響情緒有些暴躁外,身體輕松得不像話。
這是修重重生后第一次能享受美好的夜晚,沒想到竟是因為溫默。
為什麼溫默的信息素能緩解他的排異反應,是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可以,還是僅僅局限于溫默?
走出主臥,放在客廳的冰淇淋還沒融化。
修重邊吃邊回三樓。
雖然疑問越來越多,但可以肯定溫默喜歡吃冰淇淋。
不過知道這種事好像也沒什麼用。
第二天,溫默醒來,幾乎立刻就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阿茲。”
架子上巴掌大的機甲模型突然動了一下。
“昨晚客人來過。”
溫默:“播放監控。”
阿茲:“是。”
院子里傳來奶獅的叫喚,溫默走到窗前,拉開簾子往下看。
修重一身運動裝,正在繞著院子慢跑,奶獅以為是跟它玩,又跑又跳特別歡快。
注意到頭頂上的視線,修重抬眸,對著溫默笑得很燦爛:“起床了啊,小寶寶?”
溫默:“……”
溫默一把拉上窗簾:“為什麼沒阻止他?”
小機甲乖巧地坐著:“他沒有主動對您釋放攻擊性,系統判定他的危險性不足以傷害到您。”
前后院子加起來得有上千坪,房子后方還有專門用來健身的玻璃房,對修重來說勉強夠用了。
沒過多久,溫默也來了。
看到他把運動外套的拉鏈拉到頂,把脖子包裹得嚴嚴實實,修重邊舉鐵邊揶揄道:“你還有夢游的習慣呢?”
溫默在跑步機上慢跑,一句話都不想說。
修重笑笑:“那個冰淇淋味道真不錯,阿茲說是它做的,我讓它今天再做一盒補償你。”
溫默:“不需要。”
“怎麼會不需要?”
修重一字一頓道,“那可是你的冰淇淋啊。”
溫默臭著臉。
“那是之前它給別人做的。”
還嘴硬。
修重忍笑,慢條斯理地點頭:“那今天做的就當我的飯后甜點了。”
溫默眉心一跳,把跑步機的速度加到最大,像趕著要去揍誰。
修重:“……”
一小時后,兩人各自洗了澡,到一樓吃阿茲準備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