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心意》第6章

就這麼等著追上來的宋朝尋。

司機曾是他公司里的員工,因為不滿公司對他的處罰,為了威脅和報復宋朝尋。

宋朝尋來后,他變得更加躁動。

他很緊張和害怕,握刀的手都還在顫抖。

鋒利的刀劃傷了我的脖子。

宋朝尋在與他周旋之間,抓住空隙上前擋在我面前。

警察趕到之后控制住他。

「你手臂被劃了幾刀,得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

「那你陪我去。」

宋朝尋因為我受傷后,我出于責任沒有對他太過冷漠。

但好像就是因為這樣,讓他誤會了。

19

后來項目順利結束,公司為此準備了一場酒會。

不喜歡游離在人際交往里的我躲了一小會兒。

我總是避免這些。

宋朝尋遞給我一杯果汁,在我身旁坐下。

「酒量不好就別強迫自己。」

他竭力地想要輕松自然地與我拉近距離,卻因為淡漠疏離的眼光而失望。

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沒喝多少,我心里有數。」

我半闔著眼,身體無力地塌了塌。

「昨天又熬通宵了吧?」

他怎麼知道我昨天在公司加班了。

見我疑惑的眼神,他沉著地回應:「路過看到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這幾個月,宋朝尋時不時會送來關心。

路過這個借口已經爛大街了。

「我送你回家。」

宋朝尋不顧旁人的眼光給我披上他的衣服握著我的手腕離開了會廳。

他把我塞進了副駕駛,霸道地給我扣上安全帶,退去的眼神帶著一種警告。

「我會自己叫車。」

在他剛坐在駕駛位我便解開安全帶,冷冷冒出一句話。

宋朝尋皺起眉,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攥著方向盤,沉聲道:「你還要氣我到什麼時候?」

生氣嗎?

我早就不生氣了。

「生氣傷肝,哪有什麼事值得傷害自己的身體?」

「是嗎?」宋朝尋冷笑,「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發動引擎,一路上只專注開車。

我偏頭一直望著窗外,沒好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將車停在我家樓下,一直等到我醒來。

我一聲招呼沒打便想下車。

他把我叫住。

「我知道之前對你做過混賬事的我很可恨,能不能給一個重新認識的機會?」

在商界新貴的宋朝尋是很多人追捧的對象,如今卻在我面前這樣求全。

只是潛意識告訴我,這個機會我不會給。

「我要走了。」

20

公司給了一個出國學習的機會,能見到很多建筑行業的大佬。

時間就定在一周后。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極力阻止我。

只是默默將自己留在了陰影里,不讓人察覺到情緒。

我以為他是真的明白了我內心所想,不再糾纏。

直到他做出一些極端的事后,我才發現他還是他。

根本沒變。

半夜里,我接到酒保用宋朝尋手機打來的電話。

說他喝醉失去意識,讓我去接他。

我叫了代駕,多給了些錢送去酒店了。

后來我出發的前一晚,我回到家看到他頹喪著一張臉在門口蹲坐著。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神踉蹌著站起身。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說:「和同事約飯。」

「明天幾點的飛機?」

「九點半。」

一問一答間,充滿陌生感。

如今和他面對面,早已經回不到從前的相處方式了。

那道裂痕存在過就不可能被完全抹除。

「我們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我笑了笑:「不然你想怎樣。」

宋朝尋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猩紅的雙眼好似瘋魔了一樣。

我隱隱覺得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走到窗臺坐了上去。

「你逼我?」

宋朝尋雙手攤開,感覺隨時要掉下去。

「你不是說喜歡我很久嗎?

「我就不信你不在乎。」

一股我承受不住的窒息感壓迫著我的心臟,快要凝滯的呼吸使得我全身的血液如同逆流直抵頭頂。

那是一條人命,任何人在面對這樣的境地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宋朝尋,這種妥協沒用的。」

21

出發到達機場后,沒想到宋朝尋比我先一步等在候機廳。

「要去多久?」

這次出國學習,我可以留在國外的分公司,也可以選擇回國。

我搖搖頭:「不知道。」

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

「那你能不能……」說到這兒時,他的眸光逐漸黯淡下來,一直到廣播通知登機提示。

「你又想逼我?」

當初蘇沁也是面對的這個場景。

宋朝尋一下變得慌亂:「沒有。」

我知道他經歷了父母的事,覺得分隔兩地的人沒有情感共鳴會容易散。

但他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即便蘇沁一點兒消息也不透露給他,一旦出現在他面前,之前所有逼自己放下的種種就會徹底瓦解。

最后他沒有說會等我的話,也沒有再說其他。

我登上飛機,再沒回過頭去看曾經愛了很久的那個人。

落地倫敦后,我一邊熟悉環境一邊學習和交流。

我和宋朝尋的最新聊天記錄停留在他的最后一句話:

「一路順風!」

偶爾貪戀這座城市的夜景,我會停留享受。

恍惚間看到過一個熟悉的背影,但視線聚焦不過兩秒就被人群沖散了。

后來我偶然看到了一則關于宋朝尋的新聞。

他因為無心管理公司,被高層聯合奪權了。

然后就再沒有他的消息。

22

后來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叫陸川。

是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弟弟。

巧的是他不僅住我樓上,我們還是一個中學的。

只不過我畢業后,他才剛剛高一。

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后來成了他的班主任。

陸川時常能聽到班主任講我們那時候的有趣事。ўz

當然也會有個別人會單獨拎出來講。

就比如我,陸川說姚老師說我說得最多。

「都講我什麼?」

我實在好奇,因為他的表情太故弄玄虛了。

「以后慢慢講。」

我承認,有被他勾到。

后來我獲獎無數,在接受采訪的最后主持人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池小姐是單身嗎?」

我盯著臺下的某一個方向正好對上了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

「我先生在等我下班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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