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麼樣的生日他都經歷過。
可哪怕如此, 沈意安也依然對這次的生日感到十分忐忑。
于漣華夫婦好像確實對他好的有些過頭了,自從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之后, 兩人從傅榷那兒要到了他的微信,隔三差五的噓寒問暖。
于漣華性格比較外放, 經常找沈意安聊天,對送他禮物特別熱衷, 莊園有許多快遞就是她寄來的禮物。
不過她似乎是怕沈意安覺得惶恐, 寄來的都是些各地零食與飲料,讓沈意安受寵若驚的同時又不好意思退回去。
而傅望霆則有著天下父親的通病, 不善言辭,但他有錢, 閑的沒事就喜歡給沈意安發紅包,后面發現沈意安會推脫著不領,不知是從誰那里要到了他的銀行卡號, 隔幾天就打個十幾二十萬進來。
沈意安猜, 傅榷一言不合就打錢的習慣估計就是和他爸爸學的。
明天他的生日,于漣華還要來家里親自下廚, 上次對方就說想讓沈意安嘗嘗她的手藝, 但一直沒有機會, 趁著這次生日總算能圓滿了。
小兔子翻來覆去睡不著, 哪怕翻身時的動作特別輕微, 一直關注著他的傅榷卻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索性他也沒睡,還能陪沈意安聊聊天。
被窩里, 沈意安放在小腹前面的手突然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抓住,原本閉眼醞釀睡意的男生一驚,在黑暗中睜眼,看不太清楚,便用手指撓了撓面前男人的手心。
他小聲叫道:“傅先生?”
傅榷睜開眼,在一片黑暗中只能看見男生流暢的輪廓,聲音有些啞,問道:“已經要一點了,睡不著?”
沈意安往他這里挪了挪,帶起一陣泛著茶香的風,裹挾著他身上的淡淡香味,讓傅榷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定感。
最近莊園換沐浴露了,沈意安選的是白茶味,那沐浴露留香留的比身體乳還久,用完后沈意安整個人就像被白茶浸透了,走到哪里都香香的。
男生眨巴著眼睛,回答道:“傅先生,我沒睡是因為有點緊張,你沒睡是因為什麼呢?”
傅榷張口就來:“我也緊張。”
“嗯?”沈意安頭頂上出現一個問號:“你緊張什麼?”
傅榷低低笑了一聲,捏了把他精致的鼻尖:“明天我第一次下廚,不可以緊張嗎?”
他說這話沈意安就徹底不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去,男生又挪進了,好奇道:“傅先生,你要下廚,為什麼?”
傅榷:“明知故問。”
沈意安這回挪到了他面前:“是為了給我過生日嘛?”
他靠的太近了,不抱一下有點說不過去,傅榷手一攬,把本就貼著他的沈意安一把抱到了懷里,反問道:“不是給你過生日,還能是給奶黃包過嗎?”
男人體溫太高了,沈意安早就習慣了睡覺時會被他抱著,現在第一反應不是為什麼傅榷要抱我?而是太熱了,想逃。
他細白纖長的手指抵在男人胸口,不滿地往前推,試圖把傅榷推到外面去:“不要抱,好熱。”
傅榷裝聽不到,搭在他腰上的手輕輕揉了把沈意安的癢癢肉,原本正往后退的男生身體頓時軟了,邊笑邊遲緩地躲避,嘴里還不忘罵他:“本來就好熱,還不讓別人說!說了就撓我癢癢,小氣鬼!”
話落,房間靜默了一會兒,男人低啞的聲音幽幽從他頭頂傳來:“你再說,今晚都別睡了。
”
沈意安警覺:“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今天我是壽星,你不能這樣。”
傅榷“嗯”了一聲:“我抱壽星沾沾喜氣,壽星不會那麼小氣吧?”
沈意安哼哼道:“你是小氣鬼,我不是。”
“嗯。”傅榷又將他抱緊了些,聞著男生頭發清爽的香氣,困意一陣一陣往上翻涌。
“大方的壽星,快睡吧。雖然母親他們下午才來,明天早上可以睡懶覺,但晚上也不要熬夜熬太晚。”
“好哦…”沈意安想著左右也掙不來,便心安理得的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不動了。
“傅先生晚安。”
傅榷低聲道:“小意晚安。”
……
正如傅榷所說,第二天沈意安果不其然沒起來,他的鬧鐘還沒來得及將他鬧醒,傅榷便直截了當地將鬧鐘關了,這中間甚至都沒睜眼,像形成了肌肉記憶似的。
似乎是空調開的有些冷,一晚上過去,沈意安在他懷里縮的很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幾乎都要看不見了,被傅榷胸口的衣料擋的嚴嚴實實。
傅榷微微起身時帶起了一陣涼風,懷中男生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又往他懷里鉆,傅榷有一種胸肌要被對方挺翹的鼻尖頂穿了的感覺。
用手將沈意安睡的紅撲撲的小臉從自己懷里挖出來,由于男生還睡著,整個頭的重量都搭在傅榷的手心,右臉的肉肉被擠出了一個綿軟的弧度,嘴巴也因此嘟了起來,整個人都像一只熟睡的小鴨子,扒著男人的手掌做窩。
傅榷無奈地rua了把,動作很輕,沈意安沒醒,但在睡夢中很不開心地皺了皺眉頭。
“哈。”
男人喉頭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又捏了一下,還是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