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以心底一慌,面上不顯,語氣中的高傲不再,帶上了一絲甜意,沖電話里的人道:“蘇特助,是我,安以,我在傅氏一樓,你們前臺攔著我不讓進,我還抓到了一個偷你電梯卡的外賣員,你快下來一趟吧。”
這變臉速度實在讓人咋舌,沈意安聽著他矯揉造作的嗓音,渾身都有點起雞皮疙瘩。
如果這人真是傅榷弟弟,那也有點太基因突變了。
掛完電話后,于安以臉上的得意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元瑩瑩:“蘇特助馬上就來,你剛剛攔著我,沒你好果子吃!”
“還有你。”他指著沈意安:“小偷,等著吧。”
行吧。
沈意安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一句話沒說。
豪門養的出像傅榷這樣的頂級繼承人,也養的出于安以齊清這樣的智商大裂谷,也算是個風水寶地了。
見他不說話,于安以還以為他心虛了,心里更是爽快的不行。
一樓內部已經有員工在探頭往外看了,還有人聽了全程,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不過說的太小聲,于安以根本聽不清。
但不礙事,估計也是在嘲笑這個送外賣的不自量力吧。
叮咚——
屬于總裁專用電梯的指示燈亮了,一小會兒后,電梯門開。
一個身著深色西裝襯衫的高大男人率先走了出來,蘇鼎跟在他身后,臉上表情在看到電梯外的人后似乎有些征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變成了無語。
于安以看到出來的人時眼睛都亮了,聲音不由得再次甜了一個度,滿臉甜笑,和剛剛用鼻孔看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傅榷哥!你怎麼也下來了,你開完會啦?”
還真是弟弟啊。
沈意安面色有點一言難盡,眉頭微微簇著,嘴唇微抿,看在傅榷眼里,可憐巴巴的,像是受欺負了。
于安以說的話他根本沒聽清,跨著步子便來到了沈意安面前。
于安以的聲音幾乎和傅榷的聲音同時響起——
“傅榷哥,就是他偷了蘇特助的電梯卡!”
“小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元瑩瑩知道沈意安不是愛告狀的人,在旁邊一板一眼匯報道:“傅總,這位于先生自稱是您的弟弟,因為沒有預約上不去,剛剛看小意拿出了電梯卡,就誣陷小意偷了蘇特助的電梯卡。”
什麼?
于安以張了張嘴,剛想反駁元瑩瑩的話,卻看到傅榷正對著沈意安噓寒問暖,滿臉緊張。
他頓時一臉不可置信,心頭不好的預感頓起,著急地解釋道:“傅榷哥,他…他偷了蘇特助的東西,我就是看到了教訓了幾句,沒誣陷他。”
“……”
一旁默默無言的蘇鼎臉上的表情更無語了,他從兜里掏出自己的電梯卡,沖于安以晃了晃:“于小少爺,我的卡一切都好,從來沒有被偷過。而且我每天乘電梯,如果卡不見了不會不知道。”
于安以臉色一僵,心頭警鈴狂響。
傅榷刀子般的眼神也在這時瞪了過來:“沒有證據就胡言亂語,你這幾年在國外就學到了這個?”
“不…不是…”于安以面色蒼白:“電梯卡一共就兩張,他就是個送外賣的,他…他要不是偷蘇特助的,難道還能…”
說到這里,于安以詭異地停頓了一下。
剛剛沈意安身上的衣服他就覺得有些眼熟,但看他拎著盒飯,還以為穿的是仿大牌的地攤貨,可現在他才突然想起來沈意安那件衣服他到底為什麼眼熟了,因為他曾經在F國的奢侈品商城里見過!
沈意安穿的是國際上著名的成衣定制品牌Nohian的一款成衣,售價換算成rmb是五十八萬。
而Nohian這個牌子,對自己的設計專利十分看重,大到商場店鋪,小到小攤小販,法務部橫跨各國,只要出現侵權抄襲的,無論什麼理由通通告上法庭。
這件事還上過好幾次熱搜和新聞,可謂是鬧得人盡皆知,自那以后,抄襲Nohian衣服設計的人堪比珍稀動物,一年都找不到幾個,沒人愿意因為抄襲吃官司,最后賠的傾家蕩產。
所以,沈意安身上穿的只會是正品,而不是他想的什麼仿大牌的地攤貨。
“電梯卡是我給他的。”傅榷接過那兩個飯盒,牽起沈意安的手就要往電梯里走。
“蘇鼎,送他回于家,以后沒別的事不要來傅氏。”
于安以心頭劇震,他看到了傅榷臉上的厭惡,也看到了兩人相牽的手,一個離譜的想法逐漸浮現在他心頭。
但此時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上前想留住傅榷解釋,被一旁蓄勢待發的蘇鼎伸手攔住,微笑道:“于小少爺,今天剛回國吧,還是先回去看看于夫人是正事。”
電梯門在于安以面前關上,傅榷的臉也再也看不見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電梯門發呆。
直到蘇鼎伸手來請他:“走吧于少爺,我剛剛給于夫人打過電話了,他們已經在家里等著你了。”
于安以失魂落魄地跟著他往外走,滿腦子都是傅榷和那人牽在一起的手,還有男人關懷備至的眼神。
傅榷哥不是說…他這輩子都可能不會有愛人嗎,怎麼這麼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