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以為這人是傅先生的朋友,可看傅榷的態度,似乎對他并沒有什麼好印象,這次又出現在這里,也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并且看他的站姿以及身后之人的表情,好像已經在這里待了挺久的了,又都是京市來的,恐怕是在和傅先生他們聊天。
不過不是傅先生的朋友卻還能說這麼久的話,那應該就是季先生的朋友了。
沈意安奇怪地看了一眼正邊吃冰粉邊往回走的季妄,疑惑道:“季先生,這二位是你的朋友嗎?”
季妄剛咽下去一口剛從冷氣里舀出來的冰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聞言立刻搖頭:“不是不是啊,我跟他不熟,我朋友的身份可沒那麼好認領的。”
“啊…”沈意安迷茫了。
不是傅榷的朋友,又不是季妄的朋友,難道是何教授的朋友?
他瞄了一眼何青嶼冷淡的臉,馬上否認了這個想法。
何教授雖然人冷冷的,但如果真是他朋友,是絕對不會當做沒看見的。
所以綜上所述,這位愛瞪人的和他穿著同款粉襯衫的男士,既不是傅先生的朋友,又不是季先生和何教授地朋友,那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呢?
那頭,齊清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被一個路人小女孩說不好看就算了,季妄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當眾說他不夠格成為對方的朋友,簡直就是再把他的臉往地上扔,扔了順便還要再踩上兩腳。
傅榷更是全程只和他說過三個字,現在小情人回來了,本來就沒分給他多少的注意力現在更是直接歸零了。
如果不是知道沈意安沒有預知能力,他都要覺得對方是故意和他穿一樣的,想當眾給他難堪!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季妄將他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懶得再應付這種小角色,抬起手攬住何青嶼的肩膀往前走:“既然小意回來了,那咱們走吧。”
“至于你們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齊清,隨意揮了揮手:“你們自個兒玩吧,我們人到齊了,都是一對,情侶局,你倆進來跟著不合適。”
齊清憋了一肚子的火,聞言氣的都快炸了。
但他有氣不敢朝季妄撒,更不敢當著傅榷的面罵沈意安,憋的臉都紫了才憋出一句話:“好…那不打擾你們玩了。”
王鑫同結束隱形,適時開口:“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玩好!”
他們四個走了,從始至終傅榷的目光都落在沈意安身上,哪怕齊清后頭丟了這麼大個人也沒勻出一絲注意力給他。
待到人走遠了,齊清才抖著腿往回走,走的特別快,王鑫同幾乎要慢速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他看著齊清吃癟別提多開心了,可他還得巴結齊清,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像職業病犯了似的,張口就來:“阿清,你別生氣了,他們太過分了,你這麼熱情,季二少怎麼能這麼刺你呢!唉…只可惜我家世太低,都不敢為好朋友出頭,阿清,作為補償,我請你吃冰粉吧,那玩意兒消火。”
齊清腳步一頓,回頭陰惻惻地盯著他:“吃冰粉?我都丟臉丟成這樣了你還想著吃冰粉?!誰要吃那幾塊錢的破東西!”
果然炸了。
王鑫同為齊清針眼大小的自尊心而感到樂不可支。
這里人多,齊清也不好意思太大聲罵他,瞪了他一眼后又開始快步往回走,直到出了民俗街,上了車,他才怒罵出聲:“你說季妄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又沒惹他,好聲好氣地和他打招呼,句句話帶刺兒,難怪不得季老爺子喜歡!”
王鑫同沒出聲,心說還不是因為你老和季鳴混在一起,季妄和季鳴不對付是人盡皆知的事,你三天兩頭請季鳴出去吃頓飯,對親爹都沒這麼孝順,季妄能對你有什麼好臉色?沒當眾給你一個滑鏟就不錯了。
齊清繼續罵:“那個女的都當媽了還這麼沒素質,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個沒家教的,害得我被路人嘲笑,個沒教養的賤蹄子!”
王鑫同偷偷努嘴。
你本來就沒傅總男朋友好看還不讓說了,人最怕對比,同樣都是粉色,傅總男朋友穿是天仙下凡,跟人家一比你穿是去泥地里滾了一圈,一整個土到飛起!
而且心眼賊小,瞪人家小女孩兒就算了,還偷偷瞪傅總男朋友,剛剛上車的時候他開鎖開慢了還瞪他,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來,路過的狗都得被瞪兩下。
王鑫同依舊沒接茬,但齊清不需要他的附和也依舊發揮穩定:“我還以為沒看見他是因為他被傅總厭倦了甩了,誰知道竟然是去獻殷勤買冰粉,幾塊錢的冰粉也好意思往上送,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明明都攀上高枝了,還舍不得花那兩個錢!也就是長了張好臉,早晚要被傅總厭棄,把他掃地出門!”
哎呦呦。
王鑫同在心里邊嘔吐邊學著齊清的聲音念叨:呦呦呦,早晚要被傅總厭棄,也就是長了張好臉!
與其關心別人會不會被厭棄,為什麼不審視一下自己呢!你已經被厭棄了啊大哥!而且不僅是傅總厭棄你,季二少也厭棄你,何教授也很厭棄你啊!就連天天在你身邊拍你馬屁的我也厭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