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近,但也并不是一出門跨一步就到了,洗手間再近也不能和包間面對面,有一條短短的走廊作為連接。
這個點洗手間并沒有人,沈意安解決完生理問題,出來洗手。
洗手池的水龍頭是感應的,出一次水的時間很短暫,沈意安用洗手液洗了手,滿手滑滑的泡沫竟然感應了三四次才洗干凈。
他抽了張紙擦手,剛將左手擦干,便聽身后傳來了兩個男人嘻嘻哈哈的聊天聲。
沈意安沒當回事,直到說話的兩人在看到他的臉時,聊天聲戛然而止。
眼前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沈意安覺得有些眼熟。
仔細想想,好像是上次宴會上那個眼神滑膩,看的人渾身不適的…
好像是叫…季鳴?
季先生的哥哥,也是季家大房的兒子。
至于他旁邊那個,也有些眼熟,但沈意安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沒見過他。
既然都不認識,也沒說過幾句話,就裝看不見好了。
正好手也擦干了,趕快回去吃飯吧。
他目不斜視,正要錯開兩人從右邊往外走,誰知季鳴身邊的那個男人見他要走,直接伸出一只手臂攔住了沈意安的去路。
“看到大哥不知道打招呼,怎麼這麼沒禮貌?”
沈意安秀眉微蹙,抬起頭去看他。
大哥?
他無父無母,這是哪門子的大哥?
這人有些胖,伸出的手臂上紋著早年間時興的龍虎相斗圖,可肌肉是一點沒有,整條手臂上的肉松松垮垮,甚至看起來有些油。
沈意安很喜歡這件襯衫,怕沾到臟東西,往后快速退了一步,烏黑剔透的眸中閃過一絲微妙的嫌棄。
傅祁沒看出來,反而一臉興味地盯著沈意安的臉。
確實是少見的漂亮,膚白勝雪,唇紅似櫻,那雙眼睛更是又漂亮又靈動,他這麼多年玩的男人和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小明星也不是沒玩過,還沒見過比面前這人更好看的。
退后一步蹙眉的樣子也很漂亮,看的人心癢癢。
傅榷平常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一談起戀愛來就找了個外貌氣質這麼出眾的,還真是悶聲干大事。
沈意安不說話,他便又靠近了一步:“怎麼了,嚇傻了?雖然傅榷和我們分家了,但我也還是他大哥,見到大哥不得問聲好?”
“……”沈意安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過他心里終于將這人對上號了,他是傅博林的兒子,難怪明明沒見過,卻覺得有些眼熟。
長的和他爹傅博林有五六分像。
只不過傅博林比較瘦,這人的臉都被肥肉拉寬了,不太好辨認。
沈意安覺得厭煩,他對傅博林沒什麼好印象,對于這個能將自己爺爺氣住院的傅家長孫更是沒什麼想說的。
他根本不接話,往另一半邊走廊走去。
“唉——”傅祁上前去攔他,想抓沈意安的手,被后者眼疾手快地躲開。
看著對方像看蒼蠅似的看著他,傅祁登時火上心頭。
傅祁這段時間因為傅榷分家的事受盡了嘲笑,前幾天傅博林的所作所為還被傅氏放到了網上,他這幾天都不太敢出門,怕被人指著脊梁骨冷嘲熱諷。
也就是這幾天下雨,來禾旸會所的人少了,又是季鳴請客,他才敢出來,誰知道上個廁所居然遇到了傅榷的男朋友…
不對,狗屁的男朋友,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被包養的小情人罷了,傅榷那種冷心冷情的人,頂多找個炮友泄泄火,怎麼可能和人真的談戀愛。
別的世家子弟看不起他就罷了,一個隨時可能會被拋棄的情人也敢瞧不起他?
他平時看到傅榷就像夾著尾巴的老鼠,絲毫不敢造次,心里再怎麼不服也只能憋著。
可現在不一樣,面前這人雖然不是傅榷,但確實對方的情人,他不敢得罪傅榷,就拿他的情人撒撒火。
連日來壓抑著的火氣慢慢探頭,傅祁惡從心頭起,又往前走了一步。
離得近了,沈意安還能從他身上聞見熏人的酒臭味。
“你一個被包養的情人裝什麼?爬上傅榷那種人的床用了不少心思吧,傅榷那種人要不了多久就拋棄你了,要不你跟我吧,反正你也是為了錢,我給你雙倍的錢。”
“而且我身經百戰,技術可比傅榷好多了…”
他說著又想去抓沈意安的手。
這臉,這身段,玩了不虧,還能氣氣傅榷給他爸出出氣…
一旁一聲不吭的季鳴皺了皺眉,他本來以為傅祁只是想過過嘴癮,沒想到現在直接上手了。
他上前去拉傅祁,卻又被他一把甩開。
這傻逼…
沈意安出現在這里還不知道是跟誰來的,萬一傅榷也來了,他們就完了!
喝了幾杯酒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是傅博林和他爸還有合作,季鳴根本不想睬他。
“傅祁,差不多得了,你他媽有水趕緊去放,包廂還有人在等著呢!”
雖然他對沈意安也很感興趣,但不管對方到底是傅榷的男朋友還是被包養的情人,只要一日沒離開傅榷,那都是他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