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榷掌權,傅氏一路勢如破竹,不僅直接成為了京市頂級世家,產業更是遍布全球,想與傅榷交好之人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季家雖然與傅家世代交好,可因為傅如年的關系,對從前的傅榷一直保持著不冷不熱漠視的態度。
除了從小就喜歡追在傅榷屁股后頭玩到大的季妄外,無人與他可以稱得上是朋友。
這時與身價倍增的傅榷交好的季妄,就成了有心之人的巴結對象了。
他們見不到傅榷,還能見不到人緣甚佳朋友甚廣的季二少嗎?
也就是這時,二房在季家的地位便有些微妙了。
有一個能和傅榷說得上話的人在季氏,季氏還愁以后的發展嗎?
隨著季銘晟對二房的態度轉變,各大世家均猜測,季氏最后的繼承權,可能并不會在父輩之中產生,反而最后會落到季妄的頭上。
從那以后,季家大房便對二房開始抵觸起來,不僅連面子上的熟絡都沒了,季妄的大哥季鳴對他更是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
如今傅榷點名了傅博林他們私底下偷偷做的事,季妄一查便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但目前證據不多,季家大房也并未對他出手,季妄便也沒打草驚蛇。
季妄道:“他們投資的那家醫藥公司名為巨鼎藥業,在國內名不經傳,沒什麼稀奇的,但最近我發現,季頡言為巨鼎藥業和國外的一家制藥公司牽了線,應該是想合作,但最近沒什麼動靜,我派去的人也沒再發回來什麼有效的信息。
”
季頡言便是季妄的大伯,季鳴與季念念的父親。
傅榷垂了垂眸子,“嗯”了一聲:“繼續盯著吧。”
傅博林和季頡言這兩個臭味相投的人湊在一起,不管中間做了什麼,最后針對的只會是他和季妄。
從前傅榷還不這麼肯定,然而從昨天的澄清爆料開始,他和傅家便不僅是分家了,徹底撕破了臉,以后見面只會是相看兩厭的狀態。
以傅博林小肚雞腸的性子,最后留給傅榷的只會是暗處冷不丁射來的箭矢。
季妄又道:“那你呢,別光說我,你不是懷疑傅博林給傅如年下藥,查到什麼了嗎?”
聽他們說了這麼久,沈意安再怎麼出神也回神了,他抱著飲料也沒喝,有點緊張地咬著吸管。
他只是一個負責煮飯的保姆,雖然目前擔任著傅榷男朋友的職位,但這種豪門秘辛是他可以聽的嗎?
他想到這里,偷偷瞄了一眼何青嶼。
他是京大的學生,何青嶼是京大藝術系的教授,一個是假男朋友一個是真對象,他倆身份莫名的能對上,不知道對方聽到這種事是什麼反應?
何青嶼依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這略顯勁爆的話題而露出一絲波瀾。
察覺到沈意安的目光,他抬眼,朝對方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被他這副冷靜的模樣打動,沈意安安心了,收回目光,繼續默默旁聽。
傅榷雖然在和季妄談事情,但大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意安身上,見他回神,還露出一副自己未曾察覺的好奇寶寶的模樣,嘴角向上提了提。
發呆發了半天,連最喜歡的毛肚都不吃了,最后居然還是被八卦喚回的神。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道:“蘇鼎聯系了安插在老宅的傭人,他們說傅博林上個月帶回了一種進口的藥,可以安撫精神,效果和褪黑素安眠藥類似,但沒什麼副作用,加在牛奶里,每三天睡前喝一次,能讓人睡的更好。”
季妄問:“所以…他真的睡的更好了?”
傅榷點頭:“是睡得好了,晚上醒來的次數減少,但脾氣比以前陰晴不定,容易發火。”
“嘖。”季妄罵了一聲:“他還真能下手,如果我沒記錯,傅如年最疼的就是他,還說你是白眼狼,我看他心里才是真沒點b數。”
傅榷不置可否,繼續道:“不過那藥每次都由傅博林親自放進牛奶里,包裝也會被他帶走,老宅的人沒辦法拿到樣品回來化驗。”
雖然兩人將他們的小動作看的透透的,可卻卡死在了證據這一塊,除了繼續查也別無他法。
沈意安不咬吸管了,他想起了傅如年生氣起來的樣子。
不僅目呲欲裂,且怒火上頭的速度非常快,好像事情只要稍微不合他的意,便如同一只被激怒而到處咬人的鬣狗,造出來的動靜非常大。
當時沈意安還以為他是個心理變態,不僅脾氣差而且控制欲極強,畢竟能對幼年傅榷做出那種事情,兩次見他沒有一次不在怒發沖冠,甚至還把自己氣進了icu,對自己情緒的掌握可謂是幾近于無。
現在聽來,傅如年卻并非像他想的那樣天生脾氣不好,他這麼容易生氣,原來是被親兒子給下藥了。
對一個疼愛了自己一輩子的親爹下藥,沈意安實在猜不透傅博林腦子里在想什麼。
他想著想著又開始發呆,傅榷有些無奈,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