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一個笑,主動挑起話題道:“傅總也喜歡這家店的衣服嗎,我也特別喜歡,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接待員在一旁聽的滿臉問號。
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她基本每天都在啊,怎麼沒見過這個人?
但進了店的就是客人,接待員的職業操守讓她沒將這句話問出口。
她覺得一言難盡,傅榷則是根本不感興趣。
齊清這個人他有點印象,傅氏曾經和齊家合作過一個項目,齊清則是老齊總的兒子。
和季鳴關系不錯,所以傅榷經常能在宴會上看到他。
如果不是因為齊清想著法子往他面前鉆,傅榷早就忘記這麼個無關緊要的人了。
因此對于齊清十分自來熟的寒暄,他并不是特別感冒,甚至覺得有點吵。
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齊清得到了回應,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能和傅榷面對面說話的機會不多,他這些年費盡心思在這人面前刷了那麼多次臉都沒找到這個機會,今天總算苦盡甘來了。
像是完全不在意男人的冷漠,他繼續熱情滿面地說道:“傅總,上次合作完后項目很成功,爸爸他一直盼著能再和傅氏再次合作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家還可以繼續互幫互助…”
沒完沒了。
傅榷這才看出來他一直不走的目的是什麼,沒說兩句就一個勁兒將話題往合作上引,說的還是五年前的合作。
也不知道齊正國這麼多年來教他兒子什麼了,竟然教出了這麼個東西。
恐怕嘴上說的偶遇也是假的。
后面一點傅榷倒是猜對了,可前面那一點僅僅只是因為,齊家和傅氏的接觸只有這麼一次合作,他想和傅榷多說會兒話,卻找不到什麼話題,只能將這唯一的接觸拿出來回憶。
齊清想,畢竟當初這個項目的成功給齊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作為互贏方的傅氏,應該也對這次合作記憶猶新吧?
然而他忘了,傅氏與齊氏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的。
齊氏覺得是巨大利潤的金額,在傅氏眼中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麼。
傅榷沒說話,這人卻還在毫無眼力見地大談特談,一旁聽了全程的接待員腳趾已經摳出京市地鐵未來第十八號線了。
#這是在做什麼# #SOS#
人家霸總根本不想理你啊!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能把五年前的合作拿出來講個不停啊!沒看到大佬完全不在意嗎,說不定連項目的名字都快忘記了!
好尷尬啊,好想逃離,誰來救救我!
事實證明,尷尬時在心里哀嚎是有用的,就在她開始摳第十九號線的時候,試衣間的門開了。
沈意安穿著那件把他搞的焦頭爛額的墨綠色襯衫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們這樣一副三足鼎立的樣子。
他甚至看到了接待員眼中亮起的精光。
沈意安:“……”
他往外又走了幾步,看了一眼面色鐵青身體僵硬的齊清,對著傅榷問道:“傅先生,你朋友?”
傅榷毫不在意地搖頭:“不熟。”
他說著抬起手,示意沈意安走近點給他看看。
沈意安乖乖走到他跟前。
墨綠色的系扣襯衫很顯白,漂亮卻不夸張的花邊繞在扣子旁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襯衫款式是扎進褲子里的,將他細瘦的腰肢凸現的淋漓盡致,有點像西方油畫里走出來的小王子,好看的扎眼。
傅榷剛剛因為面對蠢貨而壓抑著的煩躁終于在此刻被治愈。
他說:“你穿什麼都好看,不如全包起來吧。”
“啊?”沈意安人傻了。
“不…不用那麼多吧,我穿不過來的。”
傅榷越想越覺得可行,沈意安一直進進出出換衣服也很累,他又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披麻袋都好看,這家店地衣服質量更是沒的說,款式好看的直接全部打包帶回去,以后每天都能換一套新衣服穿。
他看向接待員:“包起來。”
“全部。”
驚喜來的太突然,接待員簡直要開心瘋了,這麼多衣服全買,她這個月業績得起飛超過銷冠了!
今天來上班不僅能近距離磕cp,中間還觀看了尬王聊天全過程,沒想到結尾居然直接爆單了。
她忙不迭地點頭,拉著衣架就去火速打包衣服去了。
沈意安試過的那幾件衣服她直接拿了新的出來,快速打包好后,滿面紅光道:“請問是直接這樣帶回家,還是需要我們幫忙送呢,我們店里是有送貨□□的。”
如果傅榷腿好好的,他就直接提回去了,可現在他坐著輪椅,能拿衣服的就只有沈意安了。
十幾套衣服重的很,他不愿意讓沈意安受累,便選擇了送貨上門。
沈意安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傅榷已經付完錢了,而那個被說不熟的男生卻還站在原地沒走,面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似的。
周圍也沒人理他,尷尬的很。
他有意想關心一下,畢竟這人雖然和傅先生不熟,但應當是一個圈子里的人,萬一真的身體不舒服,他雖然不會治病,但也能幫忙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