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榷掀起眼皮,入目的是男生小心翼翼的臉蛋,沈意安從下往上看他,一雙桃花眼顯得更大了,在燈光下撲閃撲閃,好似含了一汪水。
男生臉上還殘留著剛剛因為被揉了屁股而害羞著涌上面頰的淡淡的粉,下唇被輕輕咬著,正用愧疚自責的眼神盯著他,看著可憐巴巴的。
傅榷僅剩的那點良心終于被喚起,他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這麼無恥。
雖然確實是因為有蚊子,但他摸了人家屁股又倒打一耙也是事實,現在受害者還怕他生氣,巴巴地挪到他旁邊。
這小孩兒也太好騙了點,傅榷說什麼他都信,就算一開始氣沖沖的,也被忽悠著忽悠著又軟下去了。
自從對方答應他假扮情侶,再到搬過來一起住后,隨著男生對他越來越不設防,他便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負罪感一層又一層將傅榷包裹,他僵硬地移開眼睛,開始自我檢討。
沈意安以為他生氣了,欲哭無淚。
他今天晚上好像一直在惹傅榷生氣的路上,剛剛按摩哄好了,現在又冤枉人家。
傅先生這麼多年都沒談戀愛,也不是同性戀,怎麼會故意摸他屁股?
任誰被懷疑是故意摸別人屁股的流氓應該都會生氣吧。
成功把自己帶跑偏的沈意安心里更著急了,他又扯了扯傅榷的衣角,小聲道:“傅先生,你怎麼不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榷在心里嘆了口氣,實在演不下去了。
他回過頭,抬手揉了把男生綿軟的臉,“沒生氣,剛剛在想事情。”
沈意安臉頰肉的觸感太好了,傅榷一揉就停不下來,前者被他捏著臉,也沒掙扎,邊漏氣邊問道:“真的嗎?”
“真的。”傅榷說:“別多想了,也別擔心。”
沈意安懵懂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
“傅先生,別捏了!明天又要紅了!”
傅榷戀戀不舍地將手放了下來,語氣可惜道:“觸感不錯。”
“再不錯也不可以一直捏!”沈意安搓了搓臉,將平板往傅榷懷里一塞。
“我去找奶黃包玩了,傅先生你繼續處理工作吧。”
還沒等傅榷回答,他便火速下床,一溜煙跑門外去了。
唉。
傅榷看著對方毫不留戀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小兔子的臉也捏不得啊。
……
沈意安在外頭和奶黃包玩了十來分鐘,今天第一天來到家里的小貓崽便困了,雖然身體還在和沈意安玩,但靈魂已經夢會周公去了。
整只貓昏昏欲睡,如果不是前爪還被沈意安握在手里,恐怕早就身體一歪,啪嘰睡著了。
淺藍色的瞳孔瞇成了一條線,沈意安也看出來奶黃包困了,他托了把貓崽,將它放在花朵形狀的貓窩上,用食指戳了戳它的額頭。
“包包晚安,快睡吧,明天見哦。”
“喵~”
剛喵完就眼睛一閉,直接睡死了。
沈意安:“……”
小孩兒睡眠質量就是好。
剛和貓玩完,沈意安進臥室后去洗手間里洗了把手才爬上床,已經十一點多了,傅榷還在處理工作。
沈意安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似的,早上一睜眼就在工作,到了晚上要睡覺了還在工作。
聽蘇特助說,傅先生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工作狂,腿沒受傷前連家都不回,每天睡在公司里。
沈意安對此并不能理解,但并不妨礙他佩服傅榷。
傅氏能被他帶領著在整個華國乃至全球都名聲赫赫,和他這樣不知疲倦的工作脫不開聯系。
但是這樣子高強度的工作也太透支身體了…
傅氏這艘巨輪已經運行的非常平穩,到了傅榷這個位置,其實很多活兒完全可以讓手底下的人去做,但他還是親力親為,早晚有一天身體會受不了的。
過不久傅榷就要開始復健,等到腿好了,恐怕又回歸到白天在公司晚上還在公司的一點一線生活。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傅先生不這麼透支自己呢…
沈意安一張小臉苦惱地皺了起來,他思考的這期間一直盯著男人的側臉,視線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專注。
沈意安進來時傅榷的注意力便從手中的平板移到了他身上,誰知道男生爬上床后便突然開始盯著他看。
那目光從一開始莫名其妙的傾佩,慢慢開始轉變成擔憂,再再又變成了現在的苦惱。
在目睹了沈意安表情變化的全程后,傅榷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孩兒也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心思全部寫在臉上。
以他現在正思考著的專注度來說,就算傅榷把臉伸到他面前,他也不一定反應的過來。
傅榷這麼想了,也這麼干了。
兩秒鐘后,回過神來的沈意安被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張俊臉嚇的一個激靈,若不是被早有準備的傅榷攬住了腰,差點就要往后栽下去了。
雖然后頭也是床,但這麼砸下去總歸還是會有點痛的。
沈意安被他攬著坐了起來,整個人也隨著慣性往傅榷那里挪近了,傅榷非常滿意這個距離,搭在男生腰上的手也沒拿開,說話時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