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一句,朝他遞了過去,他還在生氣,但我畢竟活過一次,拿捏他還是簡單的。
「我畢竟是你的發妻,還是公主,蕭大人,不會這般不顧禮節,不顧我……」說著,還佯裝抽泣了幾聲。
他果然心軟,接過那杯酒,一滴不剩。
我輕笑一聲,默默走到床邊等他。
他卻起身,身子站得筆直:「微臣還有要事,就不……」
很快,他的頭已經開始沉了,搖搖晃晃地不過片刻,便踉蹌著單膝跪倒在地。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他眼前:「今夜,我就是你的要事。」
他頭腦中還有著殘存的清醒,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你堂堂天朝公主,竟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揉著頭,聽著這古早俗氣的臺詞。
「我要你的人就夠了。要你的心做什麼?」
看我慢慢伸向他的手,他竟還有一絲力氣,紅著臉打掉我的手:「我今日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
說著就要用自己的頭去撞那根柱子,我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他往后一倒,一臉的不可置信。
嘖,沒見過世面。
「記住,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
「就算守貞,你也只能為我一個人守。」
4.
第二天剛睜眼,我頸前就橫著一把劍。
嚇得我連氣都喘不勻。
「我可是公主,你想清楚!」我毫無氣勢地恐嚇著他,可看他掛著淚的臉,一副決絕,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要是死了,你的鄭婉兒也活不了!」
聽見鄭婉兒的名字,他的神色才有了緩和,糾結了一下,將那把劍,狠狠地刺進我旁邊的床板上。
「池淺淺!你就是個禽獸!」
喊完,就沖了出去。
我長呼出一口氣,緩緩起身。
「嘖嘖嘖,我現在懷疑給你的不是惡女的劇本,是男女主互換了。」系統此時出現,一臉的八卦。
看著我滿面潮紅的模樣,不禁打趣道:「昨晚你真的……」
「當然沒有,我給他踹到地上睡了一宿,我可不想碰這個臟東西……」
系統嘖了一聲,小手一揮,空中顯現出一串紅彤彤的數字:「-99999……」
那紅光晃得我眼睛疼,我用手擋著,不耐煩地問著:「這什麼東西?」
「男主的好感值啊,都負無窮了你看看,怎麼整……你還想不想攻略男主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身子,輕笑一聲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錦衣玉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緩緩說了句:「不想。」
系統愣住:「你說什麼?」
我笑著看系統,一字一句地重復:「我說我不想。你不是說,為他而死,是我的宿命嗎?那我就離他遠遠地,好好活一回。」
「那你干嘛還要嫁給他?」
我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卻裝作不在意:
「為了給他添堵。將他給我的,全部還給他。」
按照劇情,他馬上就會對我示好,為了讓他的白月光進門。
果然,他又端著他的破湯出現了。我佯裝看不到他,繼續臥在榻上看書。
「夫人……」
「夫人也是你叫的?」我書一合,在他驚詫的注視下起了身,白了他一眼,「叫我公主。」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卻依舊強顏歡笑地作揖:「微臣熬了去暑的綠豆湯,望公主品嘗。」
我看著他卑躬屈膝的模樣,心里竟沒有一絲暢快,甚至覺得更氣憤。
「本宮可不是什麼隨便東西都吃的,今個兒伺候太監不在,勞累蕭大人試毒了。
」
我笑著羞辱他,看著他指節已經握得發了白,顯然怒氣到了極點。
心里開始期待他發脾氣、摔碗,甚至是罵我一頓……
都能證明,鄭婉兒在他眼里,也不過如此。
可他卻是深吸了口氣,仰頭而盡。
我愣愣地看著他,見他被冰得咳嗽起來,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我打斷。
「滾出去。」
他僵在那兒,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怎麼?這青天白日地來找我,讓你滾還這般死皮賴臉,莫不是昨夜嘗到甜頭……舍不得滾……?」
我歪頭看他,肩上的紅紗應景地滑了下去,余光瞥見他竟是局促得臉紅起來。
他側過身去,也不再裝。
「池淺淺,你竟如此不知羞恥!」
我輕笑一聲,又躺回榻上,懶懶地回了句:「過獎。」
5.
上一次,蕭景塵因我為他爭取來平番邦,鎮邊疆的機會,一躍有了兵權。
也正是因此,對我這個公主才不屑一顧,招了那白月光進門。
而看著此時蕭景塵下朝回來的模樣,想必這事兒也該來了。
他直直地盯著我,已經唉聲嘆氣了好幾下了,我嫌惡地嘖了一聲。
「怎麼?」他見我出了點動靜,立馬接茬。
我沒好氣地翻著話本子:「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
我知道,這狗東西,是等著我再巴巴地腆著臉問他:夫君可是有什麼煩惱?淺淺愿為夫君分憂~
「今日上朝,陛下正在為兵亂之事煩心,鬢間的白發好像都生出了幾根。」他一副憂心的模樣,好似真的在擔心我父皇的身體。
呵,合著這是在 PUA 我啊……
我深吸一口氣,他也提著性子看我,以為我會立馬撲過去求著他替父皇分憂,可我卻只是翻了頁書,氣定神閑地說了句:
「無妨,邊境之事,隔幾年就要鬧上那麼幾回。父皇已年過半百,才幾根白發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