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蘇來干什麼?他該不會真的覺得夏野喜歡他吧……”
“人家今天剛跟夏野搭檔過,跟我們可不一樣,我們的信全塞在林恪知的鞋盒子里呢,這怎麼能比。”
“搭檔過又怎麼樣?誰不知道夏野根本不來學校。”
那群人哄笑起來,擠眉弄眼的看著他,薄蘇心頭火氣上涌,直接穿過馬路,站在他們面前,冷聲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薄蘇,知道你厲害,但學校里可不興打架啊,”那人笑得賤兮兮的,“你剛轉校過來,還不知道吧?夏野一開學,就放話說自己不需要哨兵。”
“然后入學考核上把我們都撂倒了,”旁邊的人補充道,“我建議你還是別折騰了,沒用的,人家是SSS級黑暗向導,真的不需要哨兵。”
另一人朝他招手:“就跟我們一樣,看看過個眼癮就好了。”
礙于校規,薄蘇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你們不了解他。”
換來的是幾道“你瘋了”的目光,誰都知道他前兩天剛轉校過來,根本對夏野沒什麼了解。
唯一的交集,就是今天的實戰課。
薄蘇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但奇怪的是,他根本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他的心臟鼓噪著,直至夏野出現后,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
“夏野!”樹蔭之下,薄蘇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夏野面前,“你去哪里了?”
他神情焦急,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莫名帶上一點怪罪的味道,令夏野微微詫異。
“跟恪知出去了,”夏野朝林恪知那邊一指,“你找我有事?”
薄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林恪知正站在馬路對面,低頭數著樹叢里的花,一副百般聊賴的樣子,注意到他的視線,林恪知抬起頭,朝他比了個耶。
“沒什麼事,”薄蘇說,“就是想問問你,明天的實戰課還一起嗎?”
理由是他隨便找的,就是想跟夏野多說兩句話。
“明天嗎?我不行,”夏野本來有點心不在焉,他在想很多事情,機甲大賽和夏芷的病情,實在沒什麼余裕來分給校園生活了,但聽見薄蘇說起明天的課程,他還是略微收回了心神,“我有事。”
他抬起眼,視線落在面前的人身上,這才發現薄蘇顯得有點狼狽。
少年人仍舊穿著軍校的制服,不過有點臟了,下擺沾著點灰塵,夏野敏銳的發現,他的手掌上有幾道擦傷。
他在課堂上見到薄蘇的時候,薄蘇的眼神桀驁不馴,狂得像是一匹孤狼,現在,那雙桃花眼里藏著絲脆弱,隱隱還帶著點祈求。
夏野看不得這樣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問:“怎麼回事?”他指著薄蘇的手。
“沒事,”薄蘇滿不在乎的說,笑起來露出一口糯白的牙,又有點不羈少年的感覺,“跟別人打了一架。”
夏野皺眉:“為什麼打架?”
他朝薄蘇伸手,示意薄蘇讓他看看傷口。
薄蘇唇角一翹,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給他那幾道血痕,聲音軟下去,可憐巴巴的說:“為你。”
夏野的指尖撫過那幾道血痕,薄蘇立即將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小聲叫道:“好痛好痛。”
“痛嗎?”夏野恍若未聞,手上一用力,擠出幾滴臟血,“我以為哨兵都不怕痛。”
薄蘇:“……”
他真想知道池晝都給夏野灌輸了些什麼。
“怎麼可能不怕痛,”薄蘇聲音更小,抬起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他,“五感敏銳,會更怕痛。”
夏野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極快的反問了一句:“是嗎?”隨即松開了他的手,“處理好了,回去用酒精消消毒就行。
”
薄蘇有一瞬間的怔愣,他明顯的感受到夏野的心思飄去了別的什麼地方,他觸及不到,又心癢難耐。
“還有事嗎?”夏野轉身,準備上樓。
“你明天有什麼事?”薄蘇沒想到他走得如此干脆,緊追幾步,有點不甘心的問,“要和別人搭檔嗎?”
他又開始緊張了,心臟跳得極快,沒來由的想起那幾個哨兵說的話,說話時都泛著一點酸:“我不是介意你跟別人搭檔,我只是想說,跟我搭檔,勝率有保障。”
夏野搖頭:“我明天不在學校。”
“為什麼?”薄蘇攔在他面前,不讓他上樓,“遇見什麼麻煩了嗎?”
夏野停住了腳步,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
薄蘇驟然收聲,他意識到自己有點急躁,半餉,他才低聲表示:“我是說,有什麼煩惱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薄蘇。”夏野開口,淡淡的叫著他的名字。
“哎!”薄蘇應了一聲,湊到他的面前,試圖逗他開心,“你相信我,我可以幫忙。”
“我不是不相信你,”夏野語氣更淡,“我只是覺得你幫不了我,不用費心了。”
“啊?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事,”薄蘇顯然有些失望,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顯得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大金毛,滿臉都是委屈,“你告訴我,我才會有辦法,”他的聲音低下去,又問,“是秘密嗎?”
夏野只是看著他,搖頭。
“請你相信我,”薄蘇顯得分外認真,那雙桃花眼低下來,溫柔的注視著眼前人,“我們不是搭檔嗎?”
“只是搭檔過一次。”夏野糾正他。
“以后還會有很多次,”薄蘇追在他的后面,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希望你給我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