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也沒有軟軟的車座坐著那麼舒服,有點硬,馬兒跑起來也沒有汽車那麼四平八穩,有點顛簸。
但就是,讓人莫名地興奮。
可能是因為,騎馬才是真正地最親近天地的一種運動之一。
清風吹散沈書意臉上的臊熱。
沈書意驚奇地看著從身旁掠過的遼闊草原,跟在車上隔著車窗是那樣地不同,在車上看,他感覺自己就只是一個旅客,他是這片草原的客人。
騎馬過草原,則更像是他們真的被草原所包圍著,他們跟草原是息息相連的。
馬蹄聲是草原上最動聽的聲音,駿馬也是草原上最美的風景之一。
沈書意漸漸地適應了馬上的速度,越來越放松。
就是好幾次他的后背總是撞到顧遲的胸膛,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顧遲放慢了速度,到后面幾乎是讓馬兒自己走,他只是一雙手虛虛地握著韁繩,控制方向。
顧遲微低著頭,“是不是很美?”
沈書意贊同地感嘆道,“很壯闊。”
草原太遼闊了,在草原上馳騁,會讓他感到自己好像也是草原上的一陣風,跟草原融為了一體。
沈書意在看遼闊的草原,顧遲低頭,看見沈書意被風凍紅的耳朵。
騎馬的速度稍微一塊,草原的風吹在身上,會有點冷。
顧遲稍微勒了勒韁繩,馬兒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
沈書意轉過頭,看見顧遲在搓著雙手,時不時地往手里哈氣。
“你覺得冷嗎?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
“等一下。”
“好。”
沈書意以為顧遲手被風吹得有點僵,其實他也是。
剛剛騎馬的時候只顧著興奮,現在緩過勁來,別說,草原的風吹過來,挺冷的。
沈書意轉過頭,繼續專注地欣賞眼前的風景。
倏地,他的耳朵覆上一雙溫暖而又干燥的雙手。
他錯愕地轉過頭。
顧遲笑著道:“我剛才看書意哥的耳朵被風吹得都通紅了,現在呢?有沒有感覺暖和點?”
顧遲不是在給他自己暖手?
剛剛是為了給他才……
這樣的認知,讓沈書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書意呆呆地望著顧遲。
顧遲對自己,會不會太好了一點?
雖然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顧遲一直都對他很照顧。
但是還是不一樣的,捂耳朵這個舉動,有點太親近了。
一般男性會給同性捂耳朵嗎?
…
這個念頭才稍稍在沈書意的腦海里出現,很快就又被沈書意給否定了。
他在想什麼?
以顧遲性格,大概率換成其他嘉賓,他也會照顧得很妥帖。
“書意哥?”
“沒,沒什麼?”
顧遲低笑,“嗯?我是問書意哥有沒有感覺暖和一點。”
意識到自己答非所問,沈書意臉頰發燙,“有,好多了。謝謝。你不用給我捂,你……”
沈書意把顧遲放在他耳朵上的雙手拿下,顧遲的手背,比他的手心還要冰。
有那麼一瞬間,沈書意想要把這雙手,也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取暖。
“我的手心還是暖的,再給書意哥暖一會兒。”
顧遲將手從沈書意手中抽出,再一次貼上沈書意的耳朵。
沒了從耳邊掠過的風和急促的馬蹄聲,四周寂靜。
沈書意聽見自己的心跳,如疾奔的馬蹄聲。
…
沈書意的耳朵差不多染上自己的溫度,顧遲松開了手。
他建議道:“等回去的時候,書意哥要不要坐我后面?坐在前面風會大一點。
”
沈書意還沒回答,聽見有人喊他跟顧遲的名字——
“顧遲,書意哥!!!”
沈書意轉過頭,看見不遠處,宋兮坐在節目組車上,搖下車窗,在跟他打招呼。
他也下意識地抬起一只手朝宋兮招手。
馬兒因為聽見聲音陌生的聲音,受了驚,自顧自地跑了起來。
“小心——”
沈書意因為只有一只手握著馬鞍的把手,身體往一側倒,顧遲的手在沈書意的腰間攬了一把,把人重新扶正,納入自己懷中。
沈書意嚇了一跳。
顧遲以最快的速度扶好沈書意,并且快速地握住韁繩,重新掌握住了駿馬,馬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關心地問沈書意:“還好嗎?”
沈書意驚魂未定,他向顧遲道歉,“抱歉,我剛剛不該冒然松手的。”
幸好顧遲及時控制住了馬兒,要不然有可能反而被他連累。
顧遲:“只是意外,書意哥不用放在心上。”
宋兮離沈書意跟顧遲兩人有段距離,她只能認出騎在馬背上的是顧遲跟沈書意,但是聽不見兩人的對話。更不知道自己剛才只是打個招呼,就讓馬兒受驚,害得沈書意跟顧遲兩人虛驚一場。
沈書意雙手緊緊地攥著馬鞍的把手,他猶豫了下,出聲道:“既然宋兮到了,我們就先回去吧。”
顧遲:“書意哥不坐到后面來嗎?”
“不用,我不冷。”
何況,他也想給顧遲擋風。
…
“回來了,回來了!”
顧遲騎馬,帶著跟沈書意往回走。工作人員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個興奮地站起身。
太好了,兩位嘉賓都平安無事。
沈書意看見工作人員在向他們招手,不過這回他沒敢再松開馬鞍上的把手,怕跟之前一樣身體會失去平衡。
顧遲像是看出沈書意的顧慮,“沒事,我現在握著韁繩,不會再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