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那能怎麼辦呢？不過房子，我是肯定要的。我打算讓他賣掉，賣掉的錢我分一半。」

我仰頭喝下烈酒，烈酒灼燒的感覺再次刺激了我的淚腺，不過好在酒吧的燈光暗，并沒有人看到我丟人的淚水。

安妮沉默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他姐還將彩禮錢往回要，真是惡心人。」

我垂下眸，「她也不容易……」

自從秦沛知道我鐵了心要和秦越離婚以后，就像是變了人一樣。有她攔著，秦越就不肯跟我爽快地離婚。

想到回去還要面對那對姐弟，我就忍不住頭疼。

其實我大可以回家住的，但是秦越一天不答應離婚，我就必須這麼跟他們繼續耗著一天。

安妮問道，「所以，你跟他提了要房子的事情了嗎？」

「沒有。」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不是太窩囊了？」

安妮冷哼道，「是，就沒見過你這麼心善的女菩薩。說別人的時候說什麼該爭的就應該狠狠地爭，可換成你自己倒好，明明是他們姐弟有錯在先，你竟然還想將彩禮錢還回去。你八年的青春呢？誰來賠？」

我勾起唇角，「說的也是。」

我從酒吧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家里一片漆黑，秦沛和秦越應該還沉浸在睡眠中。

直到我走到客廳的時候，燈忽的亮起。我迷迷糊糊地回頭望去，才發現秦越和秦沛已經等我很久了。

「我說了吧，果然是不知檢點的女人。說不定已經這樣背叛你很多次了。」秦沛抱著雙臂。

秦越咬牙切齒，「就是外面給我戴了綠帽子，還妄圖逼我離婚，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頭上。

」

我雖然喝的醉醺醺的，但很不幸的是，大腦還保有著一絲清明。

「兩位，大清已經亡了，說這些不合適吧？」我說。

秦沛冷哼一聲，「要是知道你是這副德行，我絕對不會讓秦越娶你進門。」

我冷冷笑道，「秦越，如果你懷疑我出軌，那麼就拿出實在的證據。如果沒有證據，請不要污蔑我。」

說完，我就徑直朝著客臥的方向走去。

這些天，我一直睡在客臥。

或許真如安妮所說的那樣，我就是一個活菩薩。

雖然嘴上說的很好，但實際行動卻一點兒也不強硬。

望著我離去的身影，秦沛狠狠地呸了一聲，「我們等你這麼久，你就這個態度？」

我關上了客臥的門，徹底隔絕了秦沛的罵聲。

雖然房子的隔音效果并沒有很好，我躺下的時候，還聽到秦沛罵罵咧咧地說著，「我們老秦家哪點辜負了你？果然有錢家的姑娘就是難伺候。我弟弟忍了你這麼多，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結婚五年，連個蛋都不下，現在還要霸著彩禮錢影響阿越娶媳婦！」

我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在這之前，我還是心存僥幸，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但現在，我卻覺得，我憑什麼將一切讓給他呢？

我丟失了我八年的青春，而秦越憑什麼能若無其事地要完錢，離完婚，再給自己找一個下家？

短期內不生孩子也是我與秦越商量后一致決定的，憑什麼在趙子悅和秦沛那里，全都成為了我的錯？

8.

「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雙方對財產分割的結果不滿意，是不是要起訴離婚？」

看到我腫起來的面頰，安妮的表情是掩飾不住地震驚，「他打你了？」

我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是他，是秦沛。」

安妮拍桌而起，「姐妹，這口氣你忍得下去，我可不能忍了。」

我安撫道，「我沒有說要忍。」

安妮見我表情嚴肅，便重新坐下，「好吧，你說說看。」

我緩了緩，說道，「我跟秦沛說了，彩禮錢我是不會還的。要我還彩禮錢，除非秦越將我工作辭了——那畢竟是我爸給他介紹的工作。」

安妮眼睛一亮，「繼續說。」

「我還說了，房子必須賣掉，賣掉的錢我和秦越平分。裝修錢當初就是我家出的，我就不計較這份錢了。」我說道。

安妮一拍大腿，「這就對了——所以她打了你？你怎麼連躲都不知道躲的？平常那麼彪悍，現在倒好，任由她呼你巴掌？」

說到這里，我不由攥緊了拳頭，「那可能是因為我蠢吧。」

安妮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秦沛打我的時候，秦越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

眼見我提了那麼多要求，秦越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我還以為他是想留給我們五年夫妻最后的體面，只是顧忌著秦沛，他才不出聲。

但是當秦沛那一巴掌下來的時候，秦越依舊是那樣看著我，甚至沒有要從沙發上起來的意思。

「所以，我想要起訴離婚。」

安妮摸了摸下巴，「可是，起訴離婚說著容易，但實施起來卻并不容易。秦越雖然奇葩，但畢竟沒有實質性的出軌行為。最多你不還彩禮錢，但是房子的事情，若是他和姐姐執意住在里面，你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

我抬起頭，「那若是……秦越有出軌的行為呢？」

安妮打了一個響指，「很好，阮月怡，你終于醒悟了——既然這樣，姐妹我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狠狠地幫你虐秦越一把，我就不叫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