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甚至從沙發間隙里掏出兩根用保鮮膜包好的煙。
姜宜對著用保鮮膜捆得嚴嚴實實的香煙有些茫然。
他有些不太清楚為什麼明明在學校戒煙戒得好好的陸黎,一回到陸宅就開始繼續抽起了煙。
他剛開始覺得陸黎是壓力太大。
但旁敲側擊過后,他發現陸黎每天最大的煩惱可能來自于怎麼哄他在上面吃進去一次。
第二大的煩惱可能是在想怎麼增加每晚套子的數量。
姜宜沉默,決定拿著被保鮮膜包裹得好好的香煙跟陸黎談一談。
誰知道,陸黎一看見那兩根手法嫻熟藏起來的香煙,也跟著他一塊沉默。
最終還是嘴角抽了抽,認了下來。
于是陸黎連續兩天晚上睡的都是隔壁臥室。
在姜宜第三次從花瓶口后找見香煙后,陸黎終于忍不住了。
某天晚上,正準備下樓的姜宜聽到了長廊里的談話。
——“不可能,這次我不可能再幫你背鍋。”
這是陸黎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肅冷。
——“乖乖七歲那年穿裙子的照片,其實還有兩張你沒見過的照片。”
這是陸母的聲音,從容且透著十拿九穩的自信。
陸黎:“……”
陸黎:“最后一次,還有上次的圖片給我發原圖,別把我裁掉謝謝。”
陸母爽快道:“行,成交”
姜宜:“……”
十分鐘后。
客廳沙發上。
姜宜頭疼道:“阿姨,您怎麼也……”
陸母戚戚然:“乖乖,其實阿姨心里很悲傷……”
“很多苦楚……”
姜宜被陸母的架勢唬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抽著紙巾,生怕面前人落淚。
陸母繼續戚戚然道:“阿姨只是想偶爾放松一下……”
“阿姨知道對身體不好,但是偶爾抽一次也是可以的,乖乖,你能理解阿姨的對吧?”
姜宜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敗在面前溫柔女人眼角閃動的淚花中,糾結良久最終還是道:“理解是可以理解……”
“但是還是得少抽。”
陸母拭了拭眼角的眼淚,握著他的手溫柔道:“會的,阿姨會注意的。”
陸黎:“……”
半個月后。
陸宅花園里,經常出現帶著一根香煙的姜宜和帶著大包小包零食的陸母。
姜宜把桌子上包裹好的香煙推過去,嚴肅道:“在沙發下翻出來了三根。”
“陸叔叔說阿姨兩個星期能抽一根,確定這兩個星期沒抽嗎?”
躺椅上的女人鄭重道:“確定。”
姜宜松了口氣,將手上唯一的一根香煙遞到陸母手上:“行。”
陸母也將一包蜂蜜味的薯片推過去,嚴肅叮囑道:“少吃一點。”
“Arno煩得很。”
姜宜鄭重地點了點頭。
五分鐘后。
花園里,姜宜靠在搖椅吃著薯片,長腿松松跨在地面上,他吃了差不多一半就停了下來,打了個哈欠陪著陸母曬太陽。
陽光很好,暖融融的,花園里大片的卡羅拉玫瑰迎著風輕輕搖曳,另一張搖椅上,金發女人支著下顎,彎著唇角望著搖椅上睡著的姜宜。
他一只手垂在搖椅旁,手指修長,白得如同羊脂玉雕琢一般,關節處稍稍泛著自然的紅。
在卡羅拉玫瑰搖晃碰撞的沙沙聲中,陸母拿出戒指測量尺,給沉睡著的姜宜測了一遍中指的指圍。
測完后,陸母發了一串數字給陸黎。
陸黎很快回了消息,說自己測的也是這個數字。
陸母:“……”
她沒忍住,發消息問道:“你自己測了為什麼還要讓我能再測一遍?”
陸黎理直氣壯回了一句:“我怕測得不準。”
畢竟半夜他偷偷爬起來測姜宜的指圍,緊張得手心里全是汗,測錯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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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辣來辣,捋了一下收尾,可能就是明天或者后天這樣完結辣
第103章
夏夜, 知了沒完沒了地叫。
“穿西服?”
“可以,什麼時候拍?”
姜家臥室里,姜宜一邊擦著頭發,聽著手機里應卓翰說的話, 他帶著點遲疑道:“要去游輪上拍?”
電話那頭的應卓翰急匆匆道:“對, 這組照片得去游輪上拍。”
說罷,他似乎有點緊張問道:“怎麼, 你過幾天不方便嗎?”
“還是說沒時間?”
姜宜撐著下顎, 枕在窗臺上,遙遙地望著遠處模糊的燈光, 他笑起來, 纖長濃密的卷翹睫毛像是盛了一水的月光, 投下淺淺陰影。
他嗓音清朗道:“有時間的。”
電話另一頭, 幾個大氣都不敢出的人對視一眼, 長舒了一口氣, 把提到喉嚨的心又給放了下去。
夜風浮動, 穿過樹梢傳來梔子花的幽香,撐在窗臺上的姜宜又聽到電話那頭應卓翰對他道:“好, 過幾天我就把衣服帶給你。”
“拍的那天我去接你。”
姜宜笑著道:“好。”
似乎是想到什麼, 他又遲疑道:“這次的衣服……”
上次的破洞毛衣和破洞牛仔褲不止讓陸黎記憶深刻,也讓他記憶格外深刻。
拍照的時候應卓翰還期待地問他能不能把牛仔褲上的洞撕得再大一點。
姜宜拍照的時候覺得腿上涼颼颼,猶豫了一下還是巴巴地說別撕了。
再撕下去別說回家給他奶奶看不習慣,他也要看不習慣了。
應卓翰只好遺憾作罷。
聽到姜宜的話,電話那頭的應卓翰仿佛生怕姜宜不答應一樣,像是拍著胸膛連聲保證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