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讓我直接穿這套回來。”
說完,姜宜伸手摸了摸頸脖:“脖子上叮叮當當的要掛好多東西。”
陸黎有點委屈,又好像有點耿耿于懷悶聲道:“我給你的,你都不戴。”
姜宜:“……”
他默默道:“兩千萬掛脖子上?”
陸黎糾正道:“不是脖子,是腳脖子。”
姜宜:“……”
還不如掛在脖子上。
似乎是提起了這個話題,陸黎又委屈道:“其他的你也都不穿。”
姜宜:“……”
“我穿十幾萬西裝去實驗室做什麼?”
“去實驗室督查教學進度?”
陸黎不甘心道:“我送的腕表呢?”
姜宜嘆了一口氣:“不是不想帶,是實驗室最好別帶這些東西進去。”
半個小時后。
助理打開一邊車門,剛想去另一邊替小陸總的對象拉車門,就看到自家小陸總長腿一邁,徑直走在他面前,替黑發男生拉開了車門。
整個過程助理都找不到任何插手的機會。
陸黎把人看得跟眼珠子一樣。
回到出租的地方,剛關上門,還沒走到客廳,只在玄關門口,陸黎就托著身下人吻了起來。
他們幾乎快一個星期沒見面。
姜宜稍稍仰頭,雙手攀著面前人的脖子,泛著點紅的指尖垂在剪裁貼身的西裝上,先是松松垮垮地垂著,而后驀然蜷縮抓住面前人背后的西裝。
面前人熱烈地吻著他,猛烈而用力,空曠的客廳里發出陣陣嘬吻聲。
姜宜眼睫濡濕黏成一簇一簇,眼尾泛起紅,被放開時,銀色項鏈墜在瑩白鎖骨上仿佛纏繞著的鎖鏈。
被粉色毛衣包裹的上身也跟著蔓延出大片的紅。
本該羊脂玉一般溫潤的瑩白色澤此時此刻宛若蜜桃。
陸黎低頭沿著他的耳廓吻下去,啞著聲音一遍遍叫他的小名,一邊叫一邊說破公司事情好多。
他咕噥著說為什麼應卓翰讓他穿什麼,乖乖就穿什麼。
半仰著頭的姜宜眼睫一顫,眼神有點失焦,全然不知道面前人在說什麼。
陸黎低頭,親昵地碰著他的鼻尖,一雙藍色的眸子對著他,嗓音低沉地問他可不可穿給他看。
姜宜模模糊糊地望著那雙藍眼睛,然后茫然地一怔,在長久的親吻中稀里糊涂點了點頭。
姜宜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
只知道被抱到臥室大床時,陸黎已經翻出了抽屜里最下層的東西。
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蕾絲邊束緊的時候擠出了點雪白皮肉。
他全然忘記了自己前不久望著姜宜粉色毛衣和破洞牛仔褲想的話——幾千塊的衣服連破破爛爛。
畢竟他手上拿著的衣服也就是幾塊布拼接在一起。
破洞牛仔褲用的布料都比他手上那幾塊布多。
姜宜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多。
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已經漆黑一片。
陸黎跟往常一樣在給他上藥,一邊上一邊還忍不住攪了幾下。
姜宜發出聲帶著鼻音的悶哼,下意識想像往常一樣往后挪,反應過來后才耳朵全然紅了,悶然埋頭進被子,似乎不愿出來。
陸黎又來哄他,一邊哄一邊意猶未盡地回味著白天。
小時候的Arno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能夠親手打扮他的洋娃娃。
穿什麼樣的裙子,穿到哪,穿什麼襪子,全是他一個人親手打扮。
最后再拆開。
像是拆開禮物一樣。
姜宜悶頭埋在枕頭里,誰知閉著眼睛好一會,又睡了過去。
太猛烈的事情總是會消耗掉大半的精力。
特別是姜宜這種不經常運動的人,運動起來消耗得更加快、
常常聲音到一半就打著顫往上飄,仿佛太過激烈喉嚨喘不過氣來,只能發出點宛轉氣音。
陸黎失笑地望著不知不覺又睡過去的人。
他將身下人攬進懷里,在睡夢中的人迷迷糊糊地往著熟悉的地方靠,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睡得很沉。
他鼻子還帶著先前哭出來的濕漉紅痕,纖長濃密睫毛合攏著,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陸黎低頭,伸手輕而又輕地拍著懷里人的背,一下一下地仿佛在哄睡。
哄到一半,他又低頭,望著身邊沉睡的人,沒忍住,吻了吻潮紅濕潤的眼角,心里盈滿快要溢出來的溫柔。
不知多久,陸黎醒來的時候,懷里已經空了。
他轉頭,發現姜宜身殘志堅地抱著筆記本,在床頭敲著鍵盤,似乎在修改實驗的數據。
“……”
陸黎沉默。
他未來婚姻的一磚一瓦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姜宜改完數據,一抬頭就看到陸黎心平氣和地坐在床頭等著他,仿佛已經和他的實驗和解。
姜宜很欣慰。
直到第二天,姜宜聽陸黎說要不要養寵物。
姜宜靠在沙發上,眼睛有點亮說:“好啊。”
陸黎抱著他,沉穩地心想穩了。
姜宜老往實驗室跑,不愛待在家里,家里是時候該出現個新東西來拴住姜宜的心了。
姜宜興致勃勃地問:“我們要養什麼?”
陸黎低頭報出了昨天自己想了一晚的動物:“烏龜。”
“我想養烏龜。”
“你覺得怎麼樣?”
養個小王八。
長得丑還不會到處亂爬。
既能讓姜宜經常回來喂東西,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