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話, 陸黎就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姜宜。
姜宜望著面前的紅包,稍稍有些打鼓的心安定了下來。
面前的紅包看上去并不厚, 是一個很正常的紅包。
紅包也并不像小時候的Arno以前偷偷往他紅包里塞錢, 一股腦地把紙幣都塞進去,最后屁顛屁顛捧著一個撐裂的紅包給他。
姜宜接過紅包,發現了點不對勁,遲疑地抬起頭。
紅包很輕,但是卻異常硬,仿佛有什麼東西硌著一樣, 棱角分明。
姜宜心里忽然冒出不太好的預感,他低頭拆開紅包, 發現紅包里一張紙幣都沒有。
喜慶紅包里只躺著一張黑色的信用卡,看起來其貌不揚極其低調,但卻是一張沒有信用額度,能夠隨意透支額度的黑卡。
“……”
沒端房產證。
但也差不多了。
姜宜望著紅包沉默,然后摁了摁眉心,他有些頭疼道:“你拿回去還給阿姨吧。”
“太貴重了。”
陸阿姨明明每年都會給他數額正常的紅包,怎麼今年就那麼驚天動地?
陸黎睜著眼道:“我媽說給兒媳婦要給大一點。”
姜宜望著他,然后肯定道:“阿姨不會說這種話。”
這話一聽就是編的。
陸黎:“……”
他默默道:“確實不是我媽說的。”
姜宜:“那阿姨說什麼?”
陸黎沉默了一下:“你真的要聽?”
姜宜望著陸黎突然嚴肅起來的模樣,下意識猶豫了一會,但猶豫過后,他還是點頭道:“聽。”
“你說吧。”
陸黎默默道:“我媽說你遲早有一天得煩我。”
“煩的時候看在錢的面子上,說不定還能忍忍。”
“湊合跟我過下去。”
姜宜:“……”
陸黎過來親他,一邊親一邊咕噥著讓他別煩他。
姜宜被親得唇瓣有些紅,他推開面前的金色腦袋,低頭將黑卡放回紅包,最后打算塞進陸黎大衣的口袋。
但陸黎沒給他放回去,而是讓他道:“你趕緊收下。”
姜宜無奈說自己不能收。
陸黎:“為什麼不能收?”
他理直氣壯道:“她小時候雇你當童工,你長大收點錢怎麼了?”
姜宜有點茫然:“什麼童工?”
陸黎:“八歲那年,你穿公主裙……”
姜宜耳朵有點紅,他立馬捂著陸黎的嘴:“知道了知道了。”
這幾乎是他小時候為數不多的黑歷史之一。
但陸黎連錢包夾里一寸照都要放他小時候穿裙子的照片。
還是他哭得滿臉淚痕,哽咽望著相機的那張照片。
陸黎被他捂著嘴,歪著腦袋望著他,然后忽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眼睛亮晶晶低聲道:“再穿一次好不好?”
“去市中心那套房子里穿給我看好不好?”
身下人皮膚白得要命,鎖骨和肩胛棱起的弧度像是蝶翼,撐起雪白薄紗肯定美得不像話。
腿環可以扣得緊一點。
就像是他抓著姜宜的大腿時,白膩的軟肉從指縫溢出來。
簡直能讓人移開不眼。
姜宜偏頭,他被壓著躺在床上,額發有點散亂,強裝著鎮定說:“不穿。”
陸黎低頭舔了舔他的唇角,又蹭了蹭他的腦袋道:“就穿一次好不好?”
姜宜耳垂紅了一截道:“不要。”
“哪有長大了還穿裙子的。”
“我是男孩子。”
陸黎咬了他脖子一口,哄道:“有的。”
姜宜還是紅著耳朵搖頭,說不穿。
陸黎鼻尖碰著他的鼻尖,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耿耿于懷:“那為什麼八歲的Arno能看見你穿裙子?”
“十八歲的Arno就不能?”
姜宜:“……”
“乖乖,你不能彼此厚薄。”
姜宜看著奮力捍衛自己利益的十八歲陸黎,默默讓陸黎滾蛋。
陸黎抱著他,從他的耳廓親上去,一邊親一邊說:“就穿一次……”
“我來挑裙子好不好?”
“小時候我都沒得挑,全是我媽挑的裙子……”
姜宜摁著陸黎的腦袋,讓他去找八歲的小姜宜穿。
陸黎咬了一口姜宜的臉,尖尖的虎牙輕輕地磨了磨。
姜宜猶豫了一下,然后抬頭親了親陸黎,還主動地張開唇給面前人。
親完后,姜宜手臂幾乎掛不住,他眼尾都泛著紅,然后像是很講道理一樣道:“好了。”
“親過了。”
“不能惦記裙子了。”
陸黎低頭,望著唇瓣亮晶晶的姜宜,沒忍住,又親了親,然后點了點頭,聲音含糊著:“好……不惦記……”
反正得選白色的。
不能太短。
姜宜害羞。
但時候肯定不愿穿。
腿環得是蕾絲的。
或者一邊黑色一邊白色。
姜宜直起身,他松了一口氣,他撐著床,望著陸黎準備翻陽臺離開。
他心一緊道:“等等。”
陸黎推開窗的動作一頓,轉頭望著他:“怎麼了?”
姜宜有點緊張道:“翻陽臺太危險,你走正門吧。”
陸黎心軟了下來,看著姜宜緊張的模樣,美滋滋的,他飄然了一陣道:“不危險。”
“我都翻了那麼多年。”
“不用擔心。”
姜宜踩著拖鞋把他從窗臺上拽下來,心有余悸道:“沒擔心你。”
“我擔心你兜里的翡翠掉下去。”
“翻陽臺的時候掉下去摔了怎麼辦?”
“兩千萬呢。”
把這棟房子拆了都沒有兩千萬。
陸黎:“……”
姜宜拍了拍他大衣的口袋,哄道:“我們走正門。”
“到時候就說是我打電話讓你過來的。
”
陸黎低頭望了一眼讓姜宜小心翼翼的兩千萬,又默默地望著姜宜要一路護送兩千萬回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