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耳朵紅得厲害,看都沒看滿抽屜的小盒子幾眼,他回頭望了望斜倚在門框上的陸黎,終于知道了高中那時候程晁對他說“陸黎變態還差不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他怎麼就天真地覺得自己不太對勁,覺得自己是個不那麼變態的小變態呢?
姜宜悶著頭,努力讓自己不再去回想小盒子上的尺碼。
陸黎卻來抱他,一邊抱著他一邊伸腳不動聲色將柜子抽屜一腳踹了進去。
姜宜伸手推他,他扭頭,紅著耳朵繃著臉磕巴道:“不要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臥室……”
陸黎要去親他,一邊親一邊道:“嗯嗯嗯,不放不放。”
改天他全塞到臥室床底去。
衣柜藏一排,浴室藏一排,沙發套里藏一排,落地窗旁的地毯下再藏一排。
于是在姜宜晚上洗澡的時候,陸黎全都給藏了起來。
晚上八點多,兩人靠在沙發上,接到了班群里關于國慶放假的通知。
國慶放假放七天。
姜宜本來讓陸黎問問應卓翰他們放不放假,如果放假回家的話大家一起出來聚一聚,陸黎卻一直都不肯打電話。
姜宜覺得有點奇怪。
他直起了上半身,帶著點警惕道:“你是不是又跟應卓翰吵架了?”
從小陸黎就跟應卓翰就不對付。
兩人從小學一直不對付到大學。
陸黎煩死了這個一頭卷毛看起來蠢得要死成天屁顛屁顛跟在姜宜身后的應卓翰。
應卓翰覺得這個一頭金毛的小假洋鬼子也沒好到哪去。
小時候的Arno占有欲強到令人發指,偏偏應卓翰又愛他去面前炫耀,什麼事都要得瑟一下。
比如姜宜借給他橡皮擦,姜宜給了他一個小橘子,姜宜巴拉巴拉……
小時候的Arno不喜歡說廢話,基本上找到機會就對著應卓翰開揍,被姜宜發現了幾次后,他又改成了跟乘法口訣都背不順溜到應卓涵對罵。
姜宜掰過陸黎的臉,看著陸黎對他說:“沒吵架。”
他臉不紅心不跳:“他把我給拉黑了。”
姜宜讓他打了個電話過去,發現應卓涵果真把陸黎給拉黑了。
姜宜愣了愣道:“他為什麼把你給拉黑?”
陸黎:“他嫉妒我。”
姜宜:“……”
算了。
兩人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姜宜想了想道:“那你打電話給鐘茂他們,問一下他們國慶要不要回去。”
陸黎道:“真的打嗎?”
姜宜點了點頭,他撐著腮幫子望著陸黎低頭點了鐘茂的頭像,下一秒就發現鐘茂也拉黑了陸黎。
姜宜:“???”
他茫然了一會,然后讓陸黎打給秦斕。
毫無例外,秦斕也把陸黎給拉黑了。
陸黎給秦斕打完,還抬頭問:“要不要打給程晁問一下?”
姜宜:“……”
他茫然道:“不用了……”
鐘茂都不接電話,更不用提程晁了。
姜宜神色復雜道:“為什麼他們都拉黑了你?”
陸黎認真道:“他們都嫉妒我。”
姜宜:“……”
他錯愕道:“嫉妒你什麼?”
陸黎理直氣壯道:“不懂。”
“反正他們就是嫉妒。”
老嫉妒姜宜給他住大房子了。
聽都不敢再聽。
姜宜半仰著頭,他枕在陸黎大腿上,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一邊道:“算了,還是我去問問他們吧……”
陸黎低頭,他忽然咕噥說:“不想回去……”
姜宜摸來手機,聞言抬頭問為什麼。
陸黎頓了頓,好一會才道:“可能要去老宅一段時間。
”
姜宜這才想起陸黎幾乎每年都會去陸家老宅一趟。
陸老爺子參過軍,是個雷厲風行的老人,不茍言笑,氣勢極強。
姜宜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陸爺爺肯定是想你了。”
他晃著腳道:“我奶奶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放暑假,她說最近院子里新種了好多新東西。”
陸黎低頭親了親他:“下次開車回去陪你一起摘。”
沒過多久,他又補充道:“不帶那幾個拖油瓶。”
姜宜捏著他的臉道:“怪不得鐘茂他們把你拉黑……”
陸黎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含糊道:“都說了他們是嫉妒……”
姜宜把像大狗一樣的金色腦袋推開,說要給鐘茂他們打電話。
陸黎哦了一聲,懶洋洋地道:“打就打吧。”
姜宜怕大家的國慶的行程會有沖撞,于是在微信小群里撥了一個群通話。
群通話很快就被群里五個人接了起來,聽筒里傳來各式各樣的聲音,有在宿舍拖凳子聲,有翻書頁聲,甚至還有勁爆音樂的“咚咚”聲。
姜宜聽到鐘茂的聲音從“咚咚”勁爆音樂聲傳來,他扯著嗓子似乎是朝著外頭的人吼了一聲:“不喝了——”
“老子去接個電話——”
好一會后,“咚咚”的音樂聲才漸漸小了起來,程晁懶散道:“干什麼打電話?”
姜宜說明了來意,問大家國慶放假回不回去S市。
應卓翰摩拳擦掌道:“回!先說好不回去的人請客啊。”
秦斕也道:“肯定回,總共路程也沒幾個小時,我跟鐘茂開車三四個小時就到了。”
一群人很快約了個放假的時間相聚,期間在姜宜打電話時,陸黎突然嘖了一聲。
姜宜扭頭望他。
陸黎:“你看見我外套了嗎?”
姜宜茫然地搖了搖頭。
陸黎似乎是不經意道:“那件裝有信封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