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又來一個?
這貨不是喜歡冷清御姐型嗎?
程晁眼皮又重重一跳,想起姜宜平時不說話的模樣,在周圍人口中也是冷清的模樣。
雖然姜宜說那種時候自己都是在發呆出神。
“大概就是這樣的解法,我說清楚了嗎?”
姜宜微微彎腰,偏頭望著秦斕。
盯了姜宜好一會,秦斕終于確定了剛才兩人沒發生什麼,他舒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程晁抽走,然后讓他聽懂了趕緊滾蛋。
秦斕哽了哽,覺得程晁在逐漸陸黎化。
程晁直接拎了一張凳子坐在姜宜身旁,長腿敞開,在陸黎結賬來后,也沒動。
陸黎微微皺了眉,神色有點冷。
姜宜知道陸黎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程晁,程晁也煩陸黎。
他勸過好幾次,但陸黎一般都是裝作沒聽到,專心致志摟著他睡覺。
他以為兩個人又要鬧起來,但沒想到陸黎只是低頭替他掖了掖圍巾,然后沒說話。
一行人起身,走去街頭不遠處打車的地方,姜宜旁邊是程晁,他扭頭,看到陸黎單手插兜,跟在他身后。
見他回頭,陸黎也抬頭,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姜宜低頭,發現纏繞好的圍巾掉了一截,他抬手重新纏繞好,然后微微將腦袋埋在陸黎的圍巾里,只露出半張臉。
他們一直用的都是同一種沐浴露,同一種洗發水。
圍巾上也沾一點沐浴露的味道。
此時此刻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味道。
一行人打車回家,在出租車里,程晁盯了秦斕一路,發現這貨喋喋不休吐槽了外國飯一路,也沒再含情脈脈地望著姜宜。
看上去不是裝的。
程晁放心下來。
畢竟按照秦斕的演技,裝也裝不出來。
晚上十點,一行人都到了家。
陸宅。
姜宜上樓時打了個兩個噴嚏,陸母攔著他,讓他喝了好幾碗補湯,才將放上樓洗澡。
姜宜揉了揉鼻子,聽話地去洗澡。
他洗完澡穿著睡衣推開浴室門,發現陸黎也已經去三樓的浴室洗好澡,拿著吹風筒等著給他吹頭發。
姜宜坐在床上,陸黎指尖穿過他的黑發,暖融融的吹風和低鳴的嗡鳴聲讓他有點犯困。
陸黎讓他枕在腿上,自己低頭細細地用吹風筒替他吹頭發。
吹完頭發,姜宜打了個哈欠,躺在陸黎腿上沒動。
陸黎拿來溫度計,替他量了一下體溫,見體溫正常他才放下心來。
大排檔的棚子沒有擋簾,冬日的夜風又冷,陸黎怕吹了一晚上的風姜宜受不了。
姜宜躺在陸黎的腿上沒多久,又覺得陸黎的大腿硬,便又骨碌一下滾到了床上。
陸黎拿著吹風筒隨便地給自己吹了幾分鐘,然后伸手把骨碌碌滾到床上的姜宜塞進被子里,看著姜宜陷在柔軟的被子里,睜著眼望著他。
誰都不知道剛洗完澡的姜宜有多可愛。
柔軟的黑發有點蓬亂,像春天小鳥筑的小巢一樣,圓滾滾地散落在被子上,一雙烏瞳濕漉漉又圓潤,眼睫長長的,臉頰被水蒸氣氤氳得有點紅,透著點很淡的粉紅。
陸黎玩著他的頭發,然后道:“姜宜。”
姜宜嗯了一聲,微微睜大眼睛望著他。
陸黎:“你上次跟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姜宜有點疑惑,他想了想道:“說了什麼?”
陸黎慢條斯理道:“你說我不要和程晁不對付。”
姜宜想起來了,他確實是有對陸黎說過這些話。
陸黎靠近了一點,語氣帶著點促狹道:“我這次很聽話。”
他全然是一副邀功的模樣,仗著姜宜對他的縱容,藍色的眼睛帶著點笑意,微微歪著腦袋道:“對吧?”
姜宜微微一怔,神色有點茫然,然后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面前人是在慢慢試探他縱容的底線,也不知道面前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稍微朝他討要一點點甜頭。
幾分鐘后,姜宜面色有點潮紅,他看著陸黎埋在他的脖子里,用虎牙細細地咬著皮肉,甚至是輕柔地吮吸。
他鼻翼翕動了幾下,胸膛也跟著起伏,帶著點失神望著天花板,想到那天那天第一次做那種夢到的情景。
姜宜咬著唇,耳廓紅了一片,他微微蜷縮起身子,一只手搭在唇邊,帶著點鼻音叫了一聲陸黎的名字。
他讓陸黎不要再繼續了。
好奇怪。
陸黎的呼吸也有點沉,他喉結滾動了幾下,然后克制地停了下來,他附在姜宜耳邊,輕聲問姜宜現在討不討厭他。
姜宜搖了搖頭,他稍稍往后縮了一點,臉色泛著紅,眼睫有點顫動。
他覺得現在的陸黎比小時候的Arno還要兇悍。
小時候的Arno會咬著他手,然后忽然張嘴嘀咕道:“把你吃進肚子里。”
Arno告訴姜宜,這樣姜宜就能一直住在他肚子里,他吃什麼姜宜就吃什麼,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像袋鼠媽媽和袋鼠寶寶一樣。
永遠都不分開。
但倘若現在的陸黎跟他說把他吃進肚子里,姜宜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陸黎望著他的眼神,真的好像想要把他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