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宜不想把Arno跟經常搶他酸奶的齊年做對比。
他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有點難過低聲道:“不是買新鉛筆的問題。”
過了一會,姜宜吸了吸鼻子,低聲道:“Arno,我不想換座位了。”
Arno愣了,他脫口道:“為什麼?”
姜宜悶頭不說話。
Arno有點生氣道:“是不是因為應卓翰?”
應卓翰聽到自己的名字,興致勃勃地扭頭,見姜宜趴在桌子上,便問姜宜怎麼了。
畢竟班里那麼多同學,唯獨姜宜不像同齡人,看上去小小的,帶著病氣,體育課上也被老師允許休息,一看身體就不太好。
結果還沒等到姜宜的回答,應卓翰就被那小金毛陰沉沉地瞪了一眼。
他嚇了一跳,但又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結果卻發現那小金毛長得兇得厲害,望向人的眼神像在看一顆冰冷沒有生命的石頭。
Arno陰沉地盯著他,壓低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一道聲音叫應卓翰滾,兇悍異常。
應卓翰頭皮有點發麻,覺得Arno比自己讀初中的大表哥還兇,但還是強撐著昂著腦袋,僵硬著試圖瞪回去。
姜宜抬起頭,抿著唇,他不看Arno,而是跟應卓翰說:“我沒事。”。
僵硬的應卓翰點了點頭,然后僵硬地扭頭轉回去。
姜宜吸了吸鼻子,低聲道:“你不該對應卓翰那麼兇的。”
Arno有點生氣,他想著,應卓翰應卓翰,姜宜說不定早就跟應卓翰天下第一好了!
明天姜宜嘴里叫的就不是Arno、Arno了,而是一口一個應卓翰!
姜宜也不想跟現在兇巴巴的Arno說話,他覺得Arno太過分了。
明明丟了應卓翰送的自動鉛筆,但還要兇巴巴地叫人家滾蛋。
于是兩人整整一節課都沒有說話。
冷戰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放學鈴聲響起,姜宜收拾書包,Arno也冷著臉收拾書包,跟在姜宜后面,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下樓梯時,有高年級的學生打打鬧鬧,快撞到墻邊的姜宜時,Arno陰沉沉地瞪了一眼那兩個打鬧的高年級學生。
打鬧的同學訕訕地停下了手,背著書包老老實實走下樓梯。
姜宜背著書包回家后,當姜父問起今天跟Arno在學校開不開心,他悶頭不說話。
姜父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姜宜似乎并不怎麼愿意開口,只悶悶不樂地說了一句Arno太霸道了。
姜父試探性地問姜宜晚上要不要去找Arno玩,但姜宜的回答是不要,他希望在家看動畫片里的小波比,而不是去跟Arno一起玩。
姜宜吸了吸鼻子想,如今的小波比可比Arno可愛多了。
陸宅那頭,陸霆難得不用加班,他看著一直在大門溜溜達達的Arno,便奇怪地問Arno今晚姜宜怎麼不來和他一起玩。
畢竟兩個小孩分開了那麼久,每天打電話的時間比他跟妻子打電話還要久,怎麼一回來,反而沒了那股熱情勁?
Arno繃著臉說:“他不來就不來,不關我的事。”
但陸霆卻看著Arno從晚上七點在大廳門口硬生生打轉到晚上九點,也沒等到姜宜。
陸霆在大廳跟陸母視頻通話,陸母問Arno回國后都在干什麼,陸霆瞟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焊在大門的Arno,慢悠悠地道:“在等他的小樹朋友。”
“不過可能最近跟他的小樹朋友鬧了點矛盾。”
陸母噗嗤笑了起來,卻不怎麼相信,畢竟Arno在英國天天打電話的那個勁,不像是回來就鬧矛盾的關系。
直到陸母跟陸霆說自己最近想要去弄個卷發,換種風格,他的丈夫風度翩翩地同意了,還中肯地給了她一點提議,而不斷來來回回走動的Arno聽到后卻炸毛了。
他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親愛的母親說:“卷毛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發型!”
陸母:“……”
她看著炸毛的兒子,同意了自己丈夫的說話,看來是真的鬧矛盾了,不然也不會這一副幽怨又氣得厲害的模樣。
姜宜和Arno的冷戰持續了整整三天。
在這三天,這場冷戰不僅姜父有所耳聞,就連陸霆也知曉一二。
某天吃早餐,陸霆切著面包,對著Arno說:“今晚姜宜也不來玩嗎?”
Arno用力咬著面包,繃著臉道:“不、知、道。”
陸霆懂了。
看來冷戰還沒有結束。
第四天晚上,姜宜依舊在家看著動畫片小波比。
姜父問他:“真的不去找Arno玩嗎?”
姜宜望著電視里掉下水可憐兮兮的小波比,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Arno,他悶聲道:“不去。”
半個小時后,家里的電話響了。
姜父挺高興地望向姜宜:“可能是Arno打來的電話,乖乖,不出來接電話嗎?”
姜宜猶豫了一會,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要。”
今天的Arno對應卓翰還是很兇,不像是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的樣子。
電話鈴足足響到掛斷才安靜下來。
沒過幾秒,電話里又急促地響了幾聲,又突兀地掛斷了。
反反復復響了兩三次后,電話才徹底安靜下來。
姜父有點憂心,他道:“乖乖,是不是Arno有什麼事找你啊?”
“要不爸爸帶你去看看?”
姜宜也有點猶豫,聽到姜父的話,他微微睜大了眼睛,打了個電話過去給Arno,卻發現Arno一直都不接。
姜宜躊躇片刻,還是選擇讓姜父帶自己去找Arno。
去到陸宅,姜父說明來意,管家卻犯愁地說剛才Arno忽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都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