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小二說:“客官您放心,地字號房間只有風水稍微差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都和天字號一樣。”
盡管如此,蕭尋依舊沒有接過牌子的跡象。
他盯著謝書辭看了半天,繃著唇線,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什麼。
謝書辭看著他的表情有點摸不著頭腦,遲疑道:“怎麼了?”
蕭尋唇角下壓,沒跟謝書辭說話,用腳踢了下腳邊的大王,波瀾不驚地吐出一個字:“去。”
謝書辭和大王同時一愣,兩臉懵逼。
見他們沒有動作,蕭尋直接對店小二說:“帶它去地字號。”
大王一聽,難以置信地看著娘親,你那麼好看的一張嘴,怎麼能說出這種讓寶寶傷心的話?
大王哭唧唧地走到謝書辭腳邊趴下,控訴地“嗷”了兩聲,要是爹爹敢把它一只狗丟到什麼地字號房間,它就累死自己、餓死自己、渴死自己。
謝書辭:“……”
靠,他還以為蕭尋是臉皮薄不想跟他一起住,好家伙,竟然跟八年后的他一樣,讓一條狗獨自去住一個房間。不愧是同一個人啊。從小到大腦回路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謝書辭低頭看了看腳邊淚眼汪汪的大王,接觸到他的視線。大王有點怯怯的,“嗷……”
不準讓寶寶一個人哦……
謝書辭嘆了聲氣,轉頭把地字號的牌子還給店小二,說道:“我退一間房,只要天字號的房間。”
店小二點頭接過,“好的,兩位客官請跟我來。”
大王頓時松了一口氣,身后的蕭尋道卻是不滿地皺緊眉頭。
領兩人來到天字號的房間,店小二道:“請客官稍等片刻,小的回頭就把退房的銀子給客官送上來。
”
謝書辭道:“不用,我們應該會在這里逗留幾天。”
“是。那兩位先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多謝。”
等人走后,謝書辭推門而入,大王生怕自己被落下,搶在蕭尋之前擠進房間,然后找了個角落趴下來假裝睡覺。
寶寶都睡著了,臭娘親總不可能還把寶寶丟出去吧!
謝書辭回頭見蕭尋繃著一張臉,有點哭笑不得,干脆把他拉了進來,然后把門關上。
“生氣了?”謝書辭看他一聲不吭的小模樣,不禁有些想笑。
蕭尋看了看他,問道:“他之前,也允許這條狗跟我們住一個房間?”
謝書辭憋著笑,說:“你別說,他當初跟你一樣,也打算讓大王自己住間房。”
蕭尋盯了謝書辭一眼,眼神莫名顯得埋怨,“那你還把它帶進來?”
謝書辭失笑,“那總不能真讓它自己去吧?多可憐啊,再說它也不占地方,在哪兒都能睡覺。”
“那讓它去找那匹馬。”
謝書辭:“……”
謝書辭有點沒繃住,嘴角掛著笑意,說:“實不相瞞,八年后的你也有過同樣的打算。”
“沒成功?”
“沒成功。”
蕭尋繃緊唇線,黑漆漆的眼睛看了謝書辭一眼,“他沒有懲罰你?”
“???”
謝書辭笑了,“他為什麼要懲罰我?”
蕭尋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謝書辭好奇地問:“那這麼說,現在的你想懲罰我?”
蕭尋垂下眸子,“嗯。”
謝書辭覺得他小時候太好玩了,想法比八年后他的還要奇怪,于是問道:“你想怎麼懲罰我?”
后者先是沉默一陣,又將頭抬起來,定定看著謝書辭,說:“謝書辭,我暫時不會懲罰你,我會記得這件事,用謝安的身體和記憶來懲罰你。
”
這是秋后算賬的意思啊。謝書辭沒太當回事,“行行行,那你記著吧。”
一連奔波數日,謝書辭沒睡過好覺,晚上早早洗漱后,就打算上床休息。
謝書辭一條腿剛跪上床沿,榻上的蕭尋就朝他看了過來。
謝書辭動作一頓,“什麼個意思?”
“我不是謝安。”
謝書辭聳肩,“你是蕭尋?”
見他沒懂自己的意思,蕭尋又道:“這具身體,不是我的。”
謝書辭:“……”
這是我未曾設想的道路。
“所有呢?”
“所以,你應該和我保持距離。”
這倒霉孩子!咋這麼能磨人呢?
“行行行,我跟你保持距離。”
謝書辭轉身想要離開,誰知剛邁開步子,就聽見身后那熊孩子說:“你去哪兒?”
謝書辭道:“我去找大王啊。”
“你為何要找它?”
“那我總不能睡地上吧?而且它身上暖和。”
見他沒說話,謝書辭有點好奇他到底想干什麼,就回頭看著他。
他微微皺著眉頭,看了看謝書辭,又看了看堅硬的地板,再看了看角落里一臉期待的大王,似乎在經過一系列權衡利弊以及掙扎之后,他抬眸看向謝書辭,身體往里面挪了幾寸,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你上來睡。”
謝書辭:“……”
他有點搞不懂這家伙到底在想什麼。
眼前這小崽子只有九歲,雖然有著和謝安幾乎一模一樣的樣貌和魂魄,但對于謝書辭來說,他純純就是個小破孩。
謝書辭沒多想,大王睡覺喜歡流口水,有床睡當然是最好不過。
謝書辭掀開被子坐進去,蕭尋又一臉嚴肅道:“你晚上不要亂動,也不要碰我,不然謝安醒了之后,一定會懲罰你。”
謝書辭:“……”
“行行行,我不碰。”
“嗯。”他勉強算是同意了。
見謝書辭躺下以后,他又往里挪了幾寸,和謝書辭中間隔著至少一個人的距離。
謝書脆無語啊,真無語啊,搞不懂這小東西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