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辭瞪大眼睛,“你屬狗的啊?”
謝安瞇起眸子,“我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想跟我分開?”
“我……”
是啊,謝安就算把走火入魔的事告訴他又如何?
他難道還要和謝安分開嗎?
“那你也不能瞞著我啊。”謝書辭嘀咕道。
謝安垂眸看了看他,謝書辭沒發現他的眼睛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謝書辭……”
謝安想說什麼,可是剛喊出謝書辭的名字,身形就微微一震,他牙關一緊,低罵了一句什麼,身體重重摔在謝書辭身上。
“謝安?”謝書辭疑惑地接住他的身體,謝安繃緊唇線,意識即將消失。
“不許抱他。”
謝安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出這句話來,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謝書辭愣了一下,“謝安?”
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謝書辭扶起他的身體,忍著下肢的酸軟讓他平躺在榻上,這一次謝安做得很著急,連彼此的衣服都沒脫完。
謝書辭查看他的傷口,并沒有裂開的痕跡,不由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船艙里的大王突然叫了兩聲,緊接著一道腳步聲急匆匆朝密室走了過來。
謝書辭心里一“咯噔”,小謝安醒了?
他看了看眼前失去意識的謝安,忽然明白了什麼,謝安和小謝安同一個人,雖然他們魂魄分散在兩具身體里,但是不可能出現兩個意識。
謝安醒來的時候小謝安就不會醒,小謝安醒來的時候謝安就不會醒。
“糟了!”
雖然衣服沒脫完,但是謝書辭如今還是一身狼藉,要是被小謝安看見就完了,他不就是帶壞小孩子了嗎!
謝書辭匆忙地給謝安整理好衣服,蓋上被子,可那道腳步聲卻停在了密室門口,沒有進來。
“謝書辭,你出來。”蕭尋站在密室門口,一手推開大門,目光冷冷地看著屏風上謝書辭模糊的身影。
謝書辭有點緊張,胡亂地把衣服穿好,“等、等一下。”“出來!”蕭尋加重了語氣。
“我……馬上馬上。”
謝書辭趕緊用靈力把自己和謝安清理干凈,又給謝安加了床被子,這才撥著亂糟糟的頭發走出了屏風。
謝書辭下肢又酸又脹,緩步走到門口,干笑道:“你怎麼醒了?”
蕭尋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目光觸及謝書辭脖頸上留下的印記,心中的感覺十分微妙。
這是八年后的他,在謝書辭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拉住謝書辭的手,將他從密室里拉了出來,“他變成我了,你該陪我了。”
謝書辭:“……”
你不覺得你這個說話方式有點奇怪嗎!
不是,你們這麼變來變去,折磨的是我好不好!
謝書辭嘆了聲氣,真行,大的滿意了就走,立刻就換小的來。
謝書辭順著他的牽引坐到床邊,說:“你睡吧,我陪你。”
“嗯。”蕭尋點了下頭。
第二日一早,謝書辭就將神舟收起,帶蕭尋和大王去了附近的城鎮。
這里是一個國家的邊塞,居住的全是普通百姓,城門外有官兵把守,只有拿著路引才能進去。
而出乎謝書辭的意料,在這屬于凡人領土的地方,城門上居然也貼著謝書辭的畫像。
可謝書辭絲毫不慌,帶著蕭尋和大王大搖大擺走上前,遞交路引給官兵查看,官兵看了看他遞上來的文書,片刻后還給謝書辭,對身后幾位士兵揮手,示意他們讓行。
謝書辭進城門時,路過城門上貼著的畫像,一整個過程面無表情目不斜視。
“等等。”
突然,一個小士兵喊住了謝書辭。
謝書辭扭過頭,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小士兵頂著一雙斗雞眼走到謝書辭面前,看了看謝書辭又看了看門上的畫像,“你叫什麼名字?”
謝書辭撇嘴,表情認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上的畫像,說:“這位官爺,如果你想說畫像上的人是我,我立馬就從城墻上跳下來摔死我自己。”
小士兵:“……”
謝書辭又道:“你可以抓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小柳!”前面那位官爺走到斗雞眼士兵身邊,一巴掌拍他腦瓜子上,“別添亂。”
隨后又對謝書辭說:“小柳從小眼神不大好使,倆眼珠子長反了,沒什麼了你們走吧。”
“謝謝官爺。”
謝書辭沒太放在心上,就孟老畫那畫像,除非把謝書辭五官拆下來再反著裝上去,說不定還能有一絲絲相似度。
進入市集中,謝書辭先帶他倆去吃點了東西。
蕭尋以往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但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他似乎并沒有對于周遭事物的好奇心,始終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謝書辭和大王都是愛湊熱鬧的性格,街道上但凡哪里圍了超過五個人,謝書辭都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
反正這里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謝書辭也就沒有那麼多警惕之心,和大王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后面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蕭尋則默默跟在他們身后。
謝書辭習慣了和謝安聽鈴鐺聲辨別彼此的位置,就沒太注意身后的蕭尋。
謝書辭愛吃小零嘴,但是每次都只嘗個鮮兒,吃兩口就丟給謝安,他買了份兒臭豆腐吃了沒幾塊兒,給大王喂了幾塊兒,就被其他新鮮事物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