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回過頭,問道:“干什麼?”
謝書辭道:“那這船怎麼辦?仙鶴還在甲板下面,總不能帶它一起下去吧。”
司空信道:“這艘船可以化形,船上的東西也可以根據船的大小發生改變。”
謝書辭愣了一下,“這麼說,留在船上反而安全一點?”
“可以這麼說。”司空信點頭道。
聞言,謝書辭不由自主地將眼神投到了謝安身上。
就謝書辭這三腳貓的功夫,要是真出什麼亂子,能自保就不錯了,估計沒什麼精力顧及到小瞎子,不如就把他留在船上?
謝安似乎猜出他的意思,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可是船上安全一點,我還能隨你放你出來……”謝書辭試圖說服小瞎子。
然后小瞎子只有四個字:“想都別想。”
謝書辭:“……”
謝書辭撇下嘴角,就謝安這脾氣,自己要是真把他一個人留船上,回頭估計還得給他來一個離家出走什麼的。
于是謝書辭打散了這個念頭,又把目標轉移到大王身上。
大王圓溜溜的眼珠子瞟了他一眼,當什麼都沒看到,專心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雖說大王是頭靈獸,但畢竟年紀太小,謝書辭顧謝安一個就夠費盡的,要是身邊還跟著一個精力無限的狗崽子……
“大王……”
謝書辭剛喊了一聲,大王就搖身一變,回了原形,隨后殷勤地伏到謝安面前。
“誒……你們……”
謝安看也
不看他,直接跨到大王背上,緊接著大王縱身一躍,跳到了水梯上,回頭無辜地朝謝書辭眨巴眨巴眼睛,還特別狗腿地吐了兩下舌頭。
謝書辭:“……”
你們清高,你們了不起!
謝書辭最終也跳了下去,回頭就將仙鶴和神舟變成不足巴掌大小的小船,跟道具模型似的。
“你們倆,牢牢跟著我,不準亂跑知道嗎?”
謝書辭指著一人一狗,訓斥道。
謝安不以為意地點頭,大王則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嗷!”
寶寶知道啦!寶寶最聽話啦!
般夏溪像條靈活的魚,在水中來去自如,他新奇地看著大王威風的赤雪狼形態,有些想靠近,卻又不太敢。
大王察覺到他的視線,它向來知道怎麼討人喜歡,朝般夏溪咧開狼嘴笑了一下。
可它的赤雪狼形態稍微有那麼一點可怕,般夏溪被嚇得趕緊收回了視線。
大王:“……”
司空信對幾人道:“走吧。”
柳大壯和司空信走在最前面。
有前幾次事故的前車之鑒,謝書辭讓小瞎子走中間,自己抱著大王走在最后。
他讓大王趴在自己肩膀上,叮囑道:“我后面要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要立刻通知我知道嗎?”
“嗷!”
寶寶知道啦!
四人一犬沿著水梯向下走去,般夏溪邊游移在他們兩側的水墻之中,他時而和魚一起吐沙子、一起吹泡泡,玩得不亦樂乎。
他遇見可以和自己一起玩的玩伴,他們還可以幫自己跟哥哥解釋,他就可以去見哥哥了!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最開心的一天!
可同時他又有一點害怕,害怕自己會傷害謝書辭,他不想傷害謝書辭,他喜歡謝書辭給他吃的東西,也喜歡謝書辭送給他的竹蜻蜓。
隨著他們越往下走,光線就變得愈加陰暗。
柳大壯在前面吼道:“你們有靈珠嗎?老子看不清路了,這他媽得走多久啊。”
謝書辭往懷里摸了摸,忽然想起他身上那顆明珠昨夜就掉海里了。
“沒有。”司空信道。
“我也沒有。”謝書辭道。
小瞎子自不必說,他孑然一身,所有財寶都在謝書辭身上。
想到這里,謝書辭有些忍俊不禁,這段時間小瞎子吃他的睡他的用他的,簡直像被自己包。養的小白臉一樣。
聽到他們的對話,般夏溪遲疑了一下。
他一下從水墻里跳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落在謝書辭身后。
謝書辭正低頭傻樂,沒發現水墻里的般夏溪不知何時消失不見,趴在他肩頭上的大王忽然叫了一聲,謝書辭立刻回過神來,與此同時,他感覺有一根冰涼的手指輕輕戳了下他的腰,寒氣透過衣服刺進他的皮膚里。
謝書辭嚇得一激靈,頓時頭發發麻失去理智,大叫一聲撲在了謝安的背上。
“媽呀!什麼東西!”
謝安穩穩接住他的身體,前面兩人也被他的聲音吸引,紛紛回過頭來。
般夏溪疑惑地看著謝書辭。
“嗷!”
跌跌不怕!
見眾人都沒聲兒,謝書辭隱約察覺到不對,從小瞎子肩上抬起頭來,首先看到的是謝安亳無瑕疵的臉,最后越過他清瘦的下巴,看到了前面跟看智障似的看著他的司空信和柳大壯兩人。
“啊……”般夏溪在身后發出嘶啞的聲音。
謝書辭一下就反應過來,身后的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般夏溪。
謝書辭頓時臊紅了一張臉,拍了拍大王的腦袋,低聲斥道:“不是讓
你有奇怪的東西再叫嗎!”
“嗷嗷嗷!”大王軟軟地趴在他的肩頭,理直氣壯地叫了兩聲。
可是寶寶覺得他就很奇怪啊。
“那什麼……我曾經的職業是男高音,我就練練嗓子、練練嗓子。
”謝書辭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