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什麼事,謝書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傻不傻?”
他一笑,小水鬼也跟著生澀地笑了起來。
謝書辭扔完了一包蜜餞,見遠處天色開始泛白,他拍了拍手說:“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小瞎子,就不陪你玩了。”
小水鬼一聽,神色瞬間黯然下來,他大半張臉沒入水中,可憐巴巴地望著謝書辭,銀色的瞳孔里滿是不舍。
怎麼說呢,謝書辭這個人吧,軟硬都吃。你給他來硬的,他該慫就慫;你給他來軟的,他又容易心軟。
見狀,他無奈地擺了下手說:“明天晚上我再來找你,就這個位置。”
聞言,小水鬼勉強點了下頭,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謝書辭以后,他悶頭鉆入水中,消失在了湖面上。
送走了小水鬼,謝書辭也有點困意,他打著哈欠,回了船艙。
他輕輕推開船艙的門,借著小窗口里透進來的光線,摸索地向榻邊靠近。
謝書辭有些疑惑,因為他感覺不到榻上小瞎子的氣息。
等他走到榻邊,繞開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的大王,正要伸手往榻上摸時,忽然聽見黑暗中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你去了何處。”
謝書辭一怔,是小瞎子的聲音,只是聽上去語氣有些陰沉。
謝書辭沒想太多,說:“你醒了啊?我去外面吹了會兒風。”
他也不想撒謊,但是他總不能說他陪一
個七八歲的小鬼玩了一晚上吧?多丟面子啊。
“吹風?”謝安冷冷道,旋即一把拽起謝書辭的右手,將手橫到兩人面前,手指用力掐住謝書辭的手背。
謝書辭感覺小瞎子語氣有點不對勁,攥著自己的那只手也非常用力,這讓謝書辭有些不安,問道:“你怎麼了?”
怎麼他睡一覺起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氣息,大半夜去見了誰?”
謝書辭:“……”
這副捉奸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謝書辭想到,他可能是生病了沒什麼安全感,于是就任他握著,在床邊半蹲下來,決定實話實說:“記得我之前問司空信的那個水鬼嗎?”
謝安冷冷嗯了一聲。
謝書辭道:“其實,那天我在水里看見了。”
說到這里,謝書辭嘆息一聲:“他年紀不大,才七八歲,舌頭也被割掉了。昨晚你睡著以后,他來找我,我就陪他玩了一會兒。”
說完,他看到謝安抿了下唇。
謝書辭忙道:“我沒騙你,是真的!不信你問大王!”
大王“嗷”了一聲,表示跌跌說得是真的。
謝安沉沉呼吸一聲,“你半夜不休息,去陪一只鬼玩?”
還是外形只七八歲大的鬼。
聽謝安這麼一說,謝書辭也發現有點離譜,他低下頭嘟囔道:“他看起來很可憐嘛。”
“上來。”謝安言簡意賅道。
“哦。”謝書辭乖乖點頭,脫下外衣,踢掉鞋子,爬上了床。
謝安沒有說話,讓他把身體轉過去,謝書辭照做。
下一刻,謝安右手繞過他的腰,帶他一起側躺在床上。
他手臂緊緊圈著謝書辭的腰身,將他困在自己的懷中,把下顎抵在謝書辭的肩窩,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低聲道:“以后我睡著了,不準再偷偷離開。”
小瞎子的動作和語氣都充滿了無限的依賴。
謝書辭心中一軟,耳根不自覺地有些發燙。
見他許久沒有回答,謝安輕輕在他耳根上咬了一口,“聽見沒有?”
謝書辭心跳一顫,“聽、聽見了。”
謝書辭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沒出息的有那麼一丁點的顫抖。
“嗯。”謝安終于滿意,在他滾燙的耳垂上落下一吻,頗有些揶揄地說:“著涼了?耳朵這麼燙?”
謝書辭:“……”
他用手摸了下耳垂,知道小瞎子是在打趣自己,嘟囔道:“我天生體熱不行啊?”
“是嗎。”謝安似是而非地說。
溫熱的唇逐漸向下移動,流連在他的下顎線,不輕不重。
謝書辭忍不住縮了下脖子,低聲道:“癢……”
“轉過來。”謝安微微拉開些距離,用近乎命令的口氣說道。
“啊?”謝書辭遲疑了一下,慢慢把臉轉了過去。
在微弱的光線中,他看見小瞎子正在看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覺得謝安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有了真實感。
兩人距離有些近,謝安靜靜地看著他,他有些不知所措,也看著謝安,不敢移開眼神。
“張嘴。”謝安忽然低聲說道。
謝書辭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張開雙唇,舌尖下意識地抿濕唇瓣,緊接著,他還沒來得及將暴露在外面的舌尖收回去,謝安就這麼壓了下來。
雙唇相接,格外滾燙。
那一點點燙,滾落在謝書辭心尖兒上,燒得他心跳近乎停止,大腦一片空白。
謝書辭接吻沒經驗,在謝安的引導下,他笨拙地回應,然而這個姿
勢實在太累,沒過片刻就呼吸困難。
“唔……”他推了下謝安的肩膀,示意他放開自己。
謝書辭感覺像掉進了水里,身體發軟,口腔一片熱烈麻木。
可謝安不愿就此放過他,直接翻身壓到謝書辭身上,繼續這個纏綿的吻。
謝書辭無奈了,他真的不理解,自己力氣為什麼沒有小瞎子大,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他只得雙手掛住謝安的脖子,乖巧地任由他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