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頤目光一冷,“那就休怪貧道無情。”
兩人一言不合又纏斗了起來。
許掌門見后嘆息道:“太。祖一心向道,性格固執古板,怕是因今日之事,才在心中埋下了對湯姑娘的成見。”
隨著許掌門話音落下,周圍的畫面忽然發生了改變,幾人腳下的甲板變成了濕潤的草地,兩岸的閣樓也被樹木天空所取代,在眨眼之間,眼前一切就完全變了樣。
謝書辭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穿著也變了,變成一身嫩黃色的弟子服,再去看司空信幾人,穿著與他別無二致。
“怎麼會這樣?”謝書辭疑惑問道。
司空信沉思片刻,說:“恐怕是許頤的潛意識將我們帶到了這里。”
謝書辭似懂非懂,不過這里本來就是許頤的識海,他想怎麼變都可以。
這時,謝書辭想起什麼,猛地往旁邊看去,驚訝地發現小瞎子居然沒有消失,還在他身邊好端端的站著,甚至身上也穿上了一件黃色弟子服。
靠!
謝書辭差點沒忍住罵出聲來,自己心里老是惦記著他,他當然不會消失了。
謝安疑惑地朝他看來。
謝書辭忙道:“沒事沒事。”
不,不對。
小瞎子現在就是個npc,自己不要搭理不就好了,說不定慢慢就把他忘記了。
想到這里,謝書辭決心不再理睬他。
謝書辭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他們正身處于一座仙山中,不遠處就是一座大殿。
“這里是小仙山。”司空信道。
與此同時,湯閑笑怒氣沖沖地從山下走了上來。
她似是與何人打斗過,臉上沾了不少污穢,衣服也破了好幾處,看上去有些狼狽。
“閑笑,你這是怎麼了?”
謝書辭突然聽到從自己嘴中發出了陌生的聲音,他心中一驚,感覺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朝湯閑笑走了過去。
司空信幾人亦是如此,一起圍到了湯閑笑的身邊。
“師兄,我被人欺負了!”湯閑笑一看見幾人,立刻委屈地撇下嘴角,告狀。
司空信嗤笑道:“湯閑笑,你不欺負別人便罷了,怎會有人欺負得了你?”
“對啊,閑笑,你今日偷跑下山,家主知道又要罰你去抄經書了。”
湯閑笑抹了把臉,“我真的被人欺負了,還是個死道士!要是再讓我遇見他,我一定把他先。殺。后。奸,最后再挫骨揚灰。”
謝安走上前一個爆栗敲在她額頭上,斥道:“不得胡言。”
“大師兄……”湯閑笑一下捂住額頭,敢怒不敢言地瞥了謝安一眼,“他欺負我嘛。”
謝安道:“定是你先惹了麻煩。”
“我沒有!我正在、正在……反正我在懲奸除惡伸張正義的時候他突然跳出來,要我向他立誓再也不胡作非為,我明明沒有!”
謝安又
問:“那道士什麼打扮?”
湯閑笑想了想,說:“穿著一身吊唁死人的袍子,手上拿著一根白色拂塵,打人特別疼!”
謝書辭在旁邊看著那人頂著“謝安”的模樣和湯閑笑說話,心里莫名有點不舒服,畢竟小瞎子平常話不多,還基本都只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不舒服個鬼啊!
現在很明顯是他們的意識附在了湯家弟子的身上,再說了,現在的“謝安”也只是他想象出來的,他在這里不高興個什麼勁兒啊,莫名其妙。
只見謝書辭想象出來的“謝安”神色一滯,臉色頓時凝重許多,問道:“那道士可是穿著一身灰袍,戴著一頂黑色頭冠,拂塵上刻有三只驚羽鳥?”
湯閑笑一愣,點了點頭說:“對啊,大師兄,難道你認得他?他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我明天一定得去討回公道來!”
大師兄瞪了她一眼說:“最近可有認真聽課?”
湯閑笑干笑道:“你、你還不知道我嗎,上課我不搗亂就算好的了……”
大師兄道:“那位道長是許家的掌門——許頤,受家主所托,來門中教授弟子課業,你今日得罪了他,怕是……”
湯閑笑聽后臉色一變,“他、他是老師啊?”
大師兄點頭,“嗯,他答應過家主,要在門中待滿三個月。”
湯閑笑臉一苦,“他是老師?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老師!”
她話音剛落,山腳下,一名灰袍道人拾階而上。
抬眸間,對上了湯閑笑的視線。
湯閑笑全身大震,忙不迭道:
“大師兄,幫我轉告家主,我要離家出走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再回來!”
謝書辭在一旁看得直想笑。
然而她跑了沒兩步,一根拂塵從天而降,拴住她的腳踝,將她倒吊在了半空。
“啊!”湯閑笑大叫一聲,“姓許的有種你放我下來!”
第76章 (二合一)
見到此人, 幾名弟子立刻上前行禮。
“在下湯故,見過許道長。”大師兄上前幾步道。
許頤兩袖飄飄,腳踩著石階緩緩走了上來, 他神色較為冷靜,目光沉穩犀利, 與外表極為不符。
“許頤。”他朝湯故微微頷首。
湯閑笑倒掛在半空, 依舊不知收斂, 對著許頤破口大罵。
湯故橫了她一眼, 斥道:“閑笑, 不得放肆!”
“大師兄!”湯閑笑不甘地喊道。
許頤冷眼一瞥,湯閑笑約莫對他有幾分忌憚,不服氣地冷哼一聲,雙手抱臂,偏過頭去。
許頤只看一眼便收回視線,對湯故道:“貴門便是如此教導弟子?實在有辱仙門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