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位小公子如何是好。”
他這麼善解人意,謝書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撓了撓后腦勺,嘟囔道:“散修也是修士嘛,保護百姓是所有修道之人職責,只是……”
許思沉吟片刻,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師弟說得沒錯,這件事本來就是許家的職責,怎麼可以讓道友替我們冒險呢?只是,那些被抓走的年輕男子興許都還活著,我也只是想盡早把他們救出來,唉。”
“那鬼魅藏匿在山中,我們此前將整座山都找了一邊,均未找到它的蹤跡,怕是它不主動現身,我們永遠也找不到它。”
“是啊,只能夜里守在山下,以防再有年輕男子遇害。”
謝書辭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似乎已經放棄讓自己幫忙,可謝書辭心中并不覺得輕松。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個修道之人,也不再像阿東那時候,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 ,憑自己心情在做事。
以前中二時候還整天嚷嚷著要拯救世界,還要當大俠,怎麼現在有這個機會幫助別人,反倒還退縮了?
鬼怪是很可怕,可你也不是普通人啊,實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雖說你可能打不過那麼鬼東西,但自保的能力肯定是有的,當然,也不排除謝書辭會被嚇得腿軟。
但是,見死不救,實非大丈夫所為。
“回房?”
見他久久不言,謝安出聲道。
謝書辭搖了搖頭,“小瞎子,我……”
然而,沒等他說出口,謝安便已知曉他的意思。
謝書辭這個人,實在太好懂了。
當初甘愿為了一個相識不過短短幾日的孩子去送死,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又怎能做到見死不救呢。
“隨便你。”謝安淡淡道。
謝書辭感激地握了下他的手,旋即對許思幾人道:“我可以幫你們這個忙。”
許思一愣,“當真?!”
“真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問一下我的兩位朋友。”
他們來此地畢竟還有其他的事,謝書辭不想因此耽誤司空信兩人的時間,畢竟龍牙秘境里兇險萬分,找到般夏隱也是迫在眉睫的事。
謝書辭話音剛落,背后就響起兩道聲音。
“謝兄有心了,不過,性命攸關的事情,我等自然義不容辭。”
“老子沒意見。”
謝書辭詫異地回過頭,看見司空信二人緩步向他們走來。
紫息姑娘變成一條小紫蛇,從司空信的袖口探出腦袋,“嘶嘶”地吐著信子。
“兩位是?”許思疑惑道。
謝書辭起身對他說:“這兩位就是我的朋友。”
許思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一圈,這兩人穿著與謝書辭相比更是不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公子手腕上的紫蛇明顯不是凡物,大漢腰間墜著的斧頭也浮動著靈力。
遇到貴人了!
許思萬分慶幸自己及時叫住了謝書辭,有這幾位道友相助,他們必定可以抓住山中的鬼魅。
許思和幾位起身,朝司空信兩人抱拳道:“在下許思。”
司空信懶懶地點了下頭,“成信。”
柳大壯原本正要介紹自己,一聽司空信這潦草的化名,一時間也頓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老子叫流汗。”
謝書辭:“……”
許思:“……”
高!絕對是高啊!
就這潦草的名字,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化名。
但許思眾人也沒拆穿,干笑地點了點頭。
司空信兩人倒是愜意,直接坐了進來,問道:“許兄,可否將事情說得詳細一些,鬼魅何時出現、前后可有發生什麼怪事。”
謝書辭左邊坐著謝安,右邊坐著柳大壯,他被圍在中間十分有安全感,好奇心又慢慢壓過恐懼飄了上來,他趴在桌子上,等待著許思講故事。
許思點了點頭,一臉肅穆道:“大約在半月前,一位男子在山中散步時失蹤。聽附近的百姓說,也是從那日起,每到夜間,山上就會吹起陣陣陰風,風中還時常摻雜著女人凄婉的歌聲。”
“半月前……”謝書辭擰了擰眉頭,那不正好是他們從莞花樓離開的日子嗎?
許思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其中并沒有什麼可怕的情節,因為那鬼魅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但對謝書辭來說,光是聲音就足夠讓他膽戰心驚的了
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唯一能稱之為線索的就是,那座山上曾經坐落了一個仙門,大約在幾百年前就舉家遷走了。
后來附近的百姓稱它為小仙山。
這畢竟是一座仙山,上面的植被生長得茂密,風景十分美麗,所以城中的百姓時而便會登山觀景。可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有任何人見過仙門遺落在山中的舊址,也不知道仙門名稱是什麼。
自山中陸續有男子失蹤后,許家就派人暫時駐守在小仙山周圍,直到抓住那只作祟的鬼魅。
只可惜,那東西來無影去無蹤,竟能在他們的駐守下來去自如,所以才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法子,找一位修士引誘鬼魅現身,以身試險,找到其他被抓男子的所在地。
可是他們找了門中許多修士,卻都沒能入得了那鬼魅的法眼,今日見到謝書辭,又才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