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辭疑惑地看著他,“你笑什麼啊。”
謝安搖頭,神情卻忍俊不禁,“沒什麼。”
謝書辭扭了扭腰,問:“我跳的不好看嗎?”
謝安抿著唇,“好看。”
“啊?”謝書辭愣了一下,“不對啊,你都看不見,你怎麼知道我跳的好不好看?”
“對,我沒看見。”
“……”
“你當我白癡啊!”
“沒有,沐浴。”
謝書辭氣哄哄地被他弄進了浴桶里。
“小瞎子,你其實可壞了。”
“嗯。”
謝安應了一聲,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壞一點。”
第67章 (二合一)
謝書辭洗得干干凈凈躺回榻上。
他手腳安分地放著, 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榻邊的小瞎子。
謝安剛沐浴完,發梢還帶著一絲濕氣,“看什麼。”
“沒什麼。”
謝安坐到床邊, 將被子蓋到謝書辭身上,便再無其他動作。
“睡覺。”
“哦。”謝書辭乖乖地應了一聲,眼睛卻始終看著謝安, 還隱隱帶著那麼一絲期待。
謝安被他看得無奈,問道:“你真的醉了?”
謝書辭搖頭,“我沒醉呀。”
“今日發生的事你會記得嗎?”
謝書辭依舊搖頭, “我是謝小辭, 謝書辭不會記得謝小辭做過的事。”
謝安眉頭一緊,“明日你就忘了。”
“對呀。”
謝安頓時有些不悅。
謝書辭卻道:“你可以幫我轉告謝書辭,今天晚上他親了小瞎子,他要負責任的。”
謝安怔了一瞬,他微抿薄唇, 神色逐漸沉了下來,謝書辭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仿佛可以望進他的內心,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 蓋住謝書辭的雙眼,用手掌隔絕了那道灼人的視線。
“那你還是忘了吧。”
良久,房間里響起謝安嘆息一般的聲音。
謝書辭呼吸一滯,唇瓣微張,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嗯……”
他抓住謝安蓋在自己臉上的手, 放回謝安身上, 轉過身背對著謝安, 用被子蓋住腦袋,蜷縮起身體,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那以后,小瞎子就不要再對謝書辭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
“他會傷心的。”
謝安長睫一顫,被謝書辭推回來的手逐漸收攏,指尖陷入掌心,企圖用掌心的疼痛,來覆蓋胸膛里不知名的情緒。
謝書辭酒后的精力旺盛就像是透支了未來一天的精力,在床上足足賴了一天一夜,睡得頭暈腦脹,才暈暈乎乎餓著肚子下樓覓食。
大王在莞花樓門口陪小金站崗,老遠聞到謝書辭的氣息,想起自己好久沒和跌跌貼貼了,就打了聲招呼,搖頭晃腦地跑了進去。
這幾天下來,莞花樓里的客人藝妓都熟悉這小家伙了,不怕生就算了,看見漂亮的、好吃的都愛觍著臉往上湊,特別討人喜歡。
見它路過,都熱情地招呼它過去玩。
“嗷!”
不啦!我要去找跌跌!
大王穿過一條回廊,來到閣樓的樓梯下方,見謝書辭打著哈欠走下來,它猛地往上一跳,鉆進了謝書辭懷里。
謝書辭被它嚇了一天,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它,“靠!得虧你是條小狗,要是在大一點我可接不住你。”
“嗷!”
久違地回到爹爹的懷抱,它興奮得上竄下跳,還不時去舔謝書辭的臉,糊他一臉口水。
“行了行了。”謝書辭嫌棄地把它提起來,“我就睡了一覺,別搞得跟多久沒見似的。”
“嗷嗷嗷!”大王不滿地反駁幾聲。
可是人家想跌跌嘛。
謝書辭薅著它的狗頭來到大堂,往人群里看了一眼,發現小憐坐在一張桌上喝酒,他便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呦,醒了?”走近了,小憐斜睨他一眼,“你行啊,伺候客人自己倒是喝醉了,睡到現在才醒。”
謝書辭在桌邊坐了下來,無辜道:“我說了不會喝酒,客人非讓我喝,我有什麼辦法。”
小憐嗤笑一聲:“我可是聽說,你是不服輸和客人拼酒才喝醉的。”
“那你就說,我伺候得到不到位?客人滿不滿意?”
聞言,小憐不以為意地挑起眉頭,“勉強算滿意。”
謝書辭得意洋洋地說:“滿意就是滿意,什麼勉強算滿意。”
小憐冷笑一聲,“那位姓柳的客人,和你在人家的園子里挖蚯蚓,最后你走了,他一個人在那兒挖了半天,還在地里睡著了。”
謝書辭:“……”
“抓蚯蚓?我能干出這種傻逼事兒?”
“你說呢?”
見她神情不善,謝書辭摸了摸鼻尖,問道:“我弟弟呢?”
他自從醒來就沒見著謝安的影子,大廳里看了一圈也沒有。
小憐不徐不緩地搖晃著折扇,說:“你弟弟和那位客人聊得挺投緣,在他們房間里呢。”
謝書辭怔住了,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聲音低了一些,“是嗎。”
見他神色木然,小憐笑道:“怎麼了?一覺醒來沒看見他吃醋了?”
“別胡說八道。”謝書辭看了她一眼,旋即低下頭,揉了揉大王脖子上的毛發,平靜地說:“他是我弟弟,我得給他交朋友的空間。”
聞言,小憐愣了一下。
謝書辭平時咋咋呼呼慣了,偶爾這麼安靜一回,反倒讓人覺得反常。
她狐疑地問:“你們吵架了?”
謝書辭道:“沒有啊。”
“你倆平時不都挺黏的嗎?別人多看他一眼,你都不愿意。”
謝書辭:“……”
“我那不是不愿意,我就是怕他被人騙了。不過,謝安他那麼聰明,別人騙不了他的。
”
小憐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也不知道被他說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