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似乎很享受他為自己抱不平,聽到謝書辭的話,愜意地點了下頭,“聽你的。”
見狀,謝書辭得意洋洋地說:“看到了嗎?他說聽我的。我最瞧不起你們這樣的人,不需要的時候就把他踹開,需要的時候再撿回來,你當你是誰啊?便宜這麼好撿嗎?”
說完,還告訴謝安:“謝安,以后不準你跟他們逍遙門來往,知道嗎?”
謝安不置可否地昂首,堅定表明自己的立場。
鄧長青不以為意,他來此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為了謝安,于是嗤道:“謝師兄果真是目不能視,否則怎麼會因你這般粗鄙之人,放棄逍遙門弟子的身份?”
“我?粗鄙?”謝書辭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堂堂一個精致boy,吃頓飯都那麼有儀式感,你竟然說我粗鄙?”
楚聞風滿臉疑惑:“波誒是什麼?”
鄧長青撇下嘴角,“我同你這種人無話可……”
他話說到一半,楚歸意唇角帶著明顯的笑意,將茶杯往謝書辭面前一推,“書辭,別著急,喝口茶。”
鄧長青聲音越來越低,臉色也逐漸僵住了。
書書書辭?什麼玩意?
叫謝書辭的,不是那個丹修嗎?
誒,不是,不對……
鄧長青感覺自己舌頭有點麻,最后搞得腦子也有點不清不楚。
只見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后朝他面前文質彬彬的男人說:“謝謝啊,歸意。”
歸意……
楚歸意?
是瀛洲楚家那個大弟子?
啊……
鄧長青一臉安詳,原來是我搞錯了啊。
原來這位粗鄙平凡的男子,就是謝書辭呀。
“哎呦,瞧我這眼神!”
謝書辭茶喝得好好的,對面那人忽然一拍大腿,那響亮的聲音嚇得謝書辭一哆嗦。
他還沒反應過來,鄧長青就抓起桌上的茶壺,繞過楚聞風,一步湊到謝書辭身邊。
“我真是瞎了眼,我怎麼能說您粗鄙呢?您看看,您這張風華絕代的臉,這身粗衣布裳……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般普通的衣料穿在您身上,那就跟鑲了金邊似的,怎麼看怎麼好看……”
“別別別……別過來啊我告訴你!”
謝書辭見他來勢洶洶,后背往謝安身上一靠,后者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伸出一條長臂,圈住謝書辭的腰,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哎呦您瞧您,我剛才就是跟您開開玩笑,我還不知道謝師兄只聽您的嗎?”鄧長青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見牙不見眼,說什麼都要給謝書辭添上一杯茶。
楚聞風在旁邊不客氣地捧腹大笑,偏偏鄧長青是個不要臉的,眼巴巴地往謝書辭身邊湊,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我不喝,你放下!”
“謝公子,您跟我見什麼外呀?您把謝師兄當朋友,謝師兄又是咱們逍遙門的弟子,那您和咱們不是一家嗎?像您這麼高雅、這麼卓越、這麼優秀的修士,我們逍遙門從來都是萬分敬佩的!”
他這麼一連串彩虹屁,給謝書辭吹懵了。
謝書辭慢慢地反應過來了,他看見楚聞風笑得滿臉通紅,看見楚歸意嘴角的忍俊不禁,徹底回味過來了。
逍遙門這小子,原來是想巴結自己?
“咳……”謝書辭清了清嗓子,“我這種粗鄙之人……”
“誰?!”鄧長青板起一張臉,“誰敢說您粗鄙?要我說呀,像您這樣大隱隱于市,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
謝書辭拿著根雞毛都能當令箭,更別說這麼大的機會撞在手里,當即嘆息道:“你說得對,謝安就是眼睛瞎了,才為我放棄逍遙門弟子的身份……”
“誒!”鄧長青忙打斷他,“話不能這麼說,人各有志啊,我此前也是擔心謝師兄蒙受欺騙,如果是您的話,那我完全不用擔心啊。”
謝書辭苦惱地皺起眉頭,“你跟我說這麼多話好嗎?你同我這般粗鄙之人,應當無話可說才對。”
楚聞風徹底繃不住了,“謝書辭,我服你了,真服了!”
鄧長青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謝公子,我那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嗎?我跟您賠罪成嗎?”
謝書辭覺得他能屈能伸這一點跟自己像極了,故而想逗弄逗弄他,于是從謝安懷里坐起來,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賠罪?不拿出點誠意來?”
鄧長青一咬牙:“那您說,我要怎麼賠罪,才算有誠意?”
謝書辭等的他就是這句話,他一手托腮,目光曖昧地在鄧長青胸膛一帶游走,壓低聲音道:
“嘖,我見你模樣倒是不錯,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在場四人通通變了臉色。
第36章 (二合一)
鄧長青接觸到他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謝書辭背對著其他三人,沒發現他們臉上神色各異。
楚歸意略顯詫異地挑起眉頭;
楚聞風對這種事似乎格外純情, 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默默罵謝書辭不要臉;
謝安臉色可以說瞬間就沉了下來。
謝書辭對此全然不知,看著鄧長青變化莫測的神情,一陣青一陣白, 他心里別提多解氣了。
未防自己笑出聲來,謝書辭捂著嘴干咳一聲,問:“你意下如何?”
鄧長青訕笑一聲,咽了口唾沫, “謝、謝公子, 在下……”
雖說他覺得自己為逍遙門犧牲一下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