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書辭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但身體仍未放松,刻意擋在謝安面前,不讓他們有接觸的機會。
他好奇問道:“他都紅杏出墻了,你還要跟他在一起?”
楚聞風嗤笑道:“紅杏出墻還能這麼用?”
謝書辭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掰扯。
陸妗聳肩半真半假地道:“我這不是瞧他可憐嗎,除了我,哪家女子看得上他啊。”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一聲清咳,隨后刻意拔高聲線:“昨兒啊,那弄玉堂的婉兒姑娘就對我贊不絕口。”
一聽這聲音,陸妗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掌門新收的女弟子也不錯,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赫連決,你找死!”陸妗咬牙切齒地說,隨后抽起托盤扔向門外。
門頁被托盤從中切割成兩半,門后男子一個閃身躲過,指著陸妗罵道:“你這個悍婦,今天我一定要給你一個教訓!”
“來啊誰怕誰?!”
他們一言不合就開打,瞬間就打得不可開交,幾個店小二匆匆忙忙跑過來,皆是滿面的無奈,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了。
“漂亮!”
“女俠揍他!”
謝書辭和楚聞風兩人像極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把謝安和楚歸意帶離戰場后,坐在旁邊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瘋婆娘!你還真想把店拆了不成?”赫連決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周圍無一完好之物,他心疼得牙尖發酸。
陸妗冷笑一聲:“老娘家里十于畝地,缺你這區區一個滿江堂?看招——”
陸妗招式越來越猛,赫連決不得已抽出佩劍抵御。
興許情急之下未能控制力道,他長劍自半空掠過,一道白色劍芒劈向了謝書辭四人。
可劍芒十分迅速,且目的明確,并不像無意為之。
“你……”陸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赫連決朝她輕輕搖頭,目光越過謝書辭,看向他身后垂眸靜立的謝安。
陸妗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眉心不禁皺了起來。謝書辭萬萬沒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
面對劍芒掀起的勁風,謝書辭目光呆滯雙腿發軟,千鈞一發之際,一雙長臂圈起他的腰身,緊接著身體一輕雙腿懸空,直接被帶離了原地。
只聽耳邊“轟”的一聲,木桌被劈得四分五裂,木屑在空中飄揚飛騰。
謝書辭回頭看向原來站立的位置,驚魂未定地抓緊謝安的袖口,嘴里念念有詞:“不看了不看了,再也不看熱鬧了。”
“哎呀——真是對不住,沒傷著二位吧?”赫連決覥著張笑臉跑了過來,謝書辭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恨。
謝安臉色十分陰沉,唇瓣緊抿,扣在謝書辭腰間的大掌有些用力,讓他動彈不得。
待赫連決走到面前來,謝安身子一側,長腿橫掃而去,赫連決忙后退幾步,躲開他的一記飛踢。
赫連決穩住身形后,意味深長地看了謝安一眼,“小公子好身手。”
楚聞風二人也險些被波及,他年輕氣盛,揚起鞭子就朝赫連決揮了過來,“你找死是不是?”
“聞風,莫要沖動。”楚歸意神色淡淡,伸手抓住了楚聞風的飛禽九節鞭。
赫連決從謝安身上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楚歸意,神色正經了不少,“楚兄,你我多年未見,來之前為何不知會一聲。”
楚歸意淡淡搖頭:“在下此行非家主授意,不便張揚。”
“楚兄見外了。
”
楚歸意朝謝書辭二人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赫連兄心中有疑慮不妨直接說出來,以免傷及無辜。”
赫連決笑了兩聲,沒說話。
謝書辭發覺謝安的手臂十分用力,幾乎快將自己嵌進他的身體里,扣在腰側的五指也在不斷收攏,他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見謝安下顎線繃得很緊,臉色沉沉的,似乎在努力克制著什麼。
他的模樣讓謝書辭有些害怕,于是輕輕拍了拍謝安的手臂,低聲喊道:“小瞎子?你沒事吧?”
謝安怔了一下,旋即松開了手,朝謝書辭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是麼?”謝書辭狐疑地看了他兩眼。
謝安恢復如常,片刻后,問謝書辭:“來人可是赫連氏赫連決?”
謝書辭點頭道:“是啊,你認識嗎。”
楚歸意和赫連決兩人本身就對謝安有所懷疑,聽見謝書辭在說話,同時將目光轉移到了二人身上。
謝安嘴角噙笑,唇瓣輕啟,“他可有位師弟叫赫連諸。”
“有啊,那可是個眼高于頂的天才。”謝書辭道。
其余四人不清楚謝安說了什麼,只是從謝書辭的一詞半句中猜到些許。
“是嗎。”謝安面露驚訝,“可我聽說,赫連諸七歲之前,從未展露過任何天賦。”
謝書辭一愣,“啊?是嗎?”
赫連決神色警惕起來,問道:“他說什麼了?”
謝書辭先是迷茫地看了謝安一眼,后者神情平淡。
“哦……他說,赫連諸七歲之前,好像沒什麼天賦。”謝書辭遲疑道。
在修真界中,修士的資質幾乎從一出生就蓋棺定論,除非后期通過妖物內丹或者一些極其難得的秘寶才有機會得到改變。
謝書辭沒想太多,或許人家就是用了內丹或者秘寶什麼呢。
可聽了謝書辭的話,赫連決身形一震,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