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49章

此次周鶴嵐親自回來,蕭止戈聽說后便知道必然是他交代的事情有了線索,否則他不會拋下南邊的攤子回雁州來。

  周鶴嵐也確實查到了一些東西,他斟酌了一下道:“此前我想辦法喬裝去了雨澤境內,從邊境到都城浮梁,一路扮做商人打聽,卻并未聽說過跟鮫人族有關的只言片語……”

  雨澤臨海,各類海上的傳說倒是多不勝數,但周鶴嵐一路打聽,卻從未聽過有關鮫人族的傳言。后來他另辟蹊徑,又開始留意是否有男人生子或者面帶紅紋之人的消息,卻不想歪打正著,當真叫他找到了一位知情的婦人。

  “這位是郭夫人,家中世代行醫,她的祖父曾經便替男子接生過。”

  聽周鶴嵐提到自己,郭夫人才上前略有些拘謹地行了一禮。她生得不高,體態豐滿圓潤,一副憨厚面相。話也不多,見其余三人都看著她,才略緊張地開口:“是,我幼時跟隨祖父行醫,見過祖父為一個男子接生,那男子脖頸上有魚鱗片一樣的紅色花紋。”

  蕭止戈神情一動,卻按捺住了激動:“夫人可知道如何接生?這男子生產又與女子有何不同?”

  誰知道郭夫人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年紀尚幼,祖父并沒有讓我進去。”

  不等蕭止戈臉色變化,她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當年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程,但是后來收拾祖父遺物時,找到了一本手札,上面詳述了孕期診脈以及后來接生的過程。”說完便從袖子里拿出一本手札,神情有些忐忑地遞給蕭止戈。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手札上所記,雖然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卻絕對不是杜撰。我祖父當年聲名遠揚,是浮梁有名的大夫。只是我醫術不精,沒能得到祖父真傳。”

  蕭止戈接過手札隨意翻看了幾頁,就見手札上寫道:六月一日,病人臨產,胎兒在腹中,男子卻無生育之器,胎兒不得出,唯有剖腹取子。

  又記:六月五日,昨日病人已同意剖腹取子,亥時三刻,病人服麻沸散,我以利刃剖腹,取出一女胎。胎兒與尋常嬰兒不同,皮膚之上還有一層胎衣。胎衣兩個時辰后自然脫落,胎兒面目比尋常嬰兒更精致,只身形重量略輕小……

  蕭止戈的目光牢牢定在剖腹取子四個字上,良久才合上手札,道:“手札于我有大用,夫人可有什麼要求?凡是我能做到,都能用來與夫人交換。”

  郭夫人回頭看了一眼周鶴嵐,期期艾艾道:“周先生答應過我,給我兩千兩銀子。”

  原本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她卻只要了兩千兩銀子,蕭止戈下意識看向周鶴嵐求證。周鶴嵐點點頭:“確實如此。郭夫人的小女兒重病,需要不少名貴藥材供養。我許諾她兩千兩,她才愿意同我來這一趟。”

  原來是這樣。蕭止戈略放了心,道:“我先叫下人支取銀子給夫人,只是還會再找人求證手札真偽,夫人需要在府上再住上幾日。確認真偽后我會派人送夫人回去。”、

  郭夫人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下。

  叫下人帶郭夫人下去安置,書房里只剩下三人、蕭止戈又叫人去請胡是非來,之后才坐下來,將手札遞給安長卿看。

  這本手札,從郭大夫第一次接觸到懷孕的男子,直到他臨產生下一女后離去,俱都記載的清楚詳細。

  只是越寫得清楚,其懷孕生子的過程就越觸目驚心。或許是與病人有約定,郭大夫即使在手札中也沒有提到病人的姓名等信息。只從二人初次見面的記述中可以看出,這位病人是獨自一人,而且身體情況并不好。

  病人尋到郭大夫時,已經懷有四月身孕,尚未顯懷,但孕吐比尋常婦人更嚴重,最嚴重時甚至吃不下飯菜,每日只能喝粥。小腿水腫嚴重,行走吃力。又受不得半點熱,終日都待在陰暗的偏房之中。

  安長卿皺眉看著,他雖然沒有孕吐和水腫,但確實不太耐熱,尤其是今年格外苦夏。這麼看來,這本手札并不像是胡亂編造的。

  因手札中所記載之事,書房里氣氛有些沉凝。胡是非匆匆趕來時,就見三人都皺著眉,一臉凝重。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忙忙行了禮,手中就被蕭止戈塞過來一本手札:“你先看看,是真是假?”

  胡是非來不及坐下,就拿著手札站在窗邊仔細翻看起來,一時間書房中只有輕微的翻書聲,良久后看完,胡是非感嘆一聲:“這郭大夫倒是個奇人。”

  “手札是真是假?”蕭止戈問。

  “應該是真的。”胡是非道:“手札上記載的許多方法,現在仍然可以沿用。不過我看他的記述,病人應該是本身體質就不好,所以孕期反應才會與王妃大不相同,王妃身體康健,倒是不必為此擔心。”

  蕭止戈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才問道:“若是王妃臨產,是否也要剖腹取子?”

  胡是非只遲疑一瞬,便實話實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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