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1章

  ……

  兩人在書房鬧騰了一番,時候已經不早。安長卿先去洗漱了,換上了一身月白里衣,等著蕭止戈一起就寢。沐浴時他想了許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蕭止戈不肯與他同房,但只要人能回正房就好。這種事勉強不來,不如干脆順其自然。

  因此等蕭止戈從浴房回來時,就看見他的王妃披散著長發,歪著頭朝他笑了笑,聲音輕軟地朝他邀功一般道:“我已經鋪好床鋪了。”

  蕭止戈腳步一頓,才面色如常地走到床邊,道:“早點休息吧。”

  安長卿沒發覺他的異常,自己爬上床睡在了內側,又笑著拍拍身側的床褥,示意他趕緊上來,嘴里還嘟囔著:“被褥有些涼。”

  蕭止戈摸了摸被褥,果然涼颼颼的。就連身側挨著他躺下來的人胳膊也是冰涼的,他猶豫了一下,側過身試探著將人往懷里攬了攬:“過來些,我給你暖著。”

  安長卿愣了片刻,很快便回過神,從善如流地把冰涼的手貼在他胸口取暖。

  男人常年習武,身強力壯,體溫也高,躺在邊上跟個大火爐似的。反而是安長卿,因為幼年落過水,一直手腳冰涼,到了寒冬臘月更甚。方才他就悄悄覬覦過身側暖烘烘的大火爐,只是到底臉皮薄,不好意思往人懷里鉆。

  現在暖爐自己發了話,安長卿自然樂得配合。

  或許是在書房時蕭止戈小心細致地對待,讓安長卿心中的生疏和隔閡消散許多,因此現在做起偷偷摸摸把冰涼的雙腳往男人腿上貼得動作來,也格外地不見外。

  蕭止戈虛虛環抱著他,被他小獸一般蹭來蹭去弄得既甜蜜又難耐,良久終于忍耐不住將人按住,語氣略兇道:“睡覺。

  把自己蹭得暖呼呼的安長卿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終于不動了。

  蕭止戈剛松了一口氣,就聽懷里人又仰起頭,哼唧半晌,問:“王爺明日有事嗎?”

  “……”蕭止戈不得不再次繃緊神經,怕他提出些自己招架不住的要求:“明日城外大營有演武大比,我得去,怎麼?”

  安長卿聽他這麼說,頓時蔫了下來,興致缺缺道:“明日三朝回門,既然王爺有事,那我就自己回去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好歹這一世他還能回去,上一世,他壓根就沒敢跟蕭止戈提這事。

  蕭止戈微愣,很快反應過來三朝回門是什麼日子。大鄴嫁娶風俗,成婚第三日,新郎要帶著新嫁娘回娘家,稱之為三朝回門。只是安長卿是男子,加上蕭止戈長居軍營并不通這些俗務,而本該事先安排打點好一切的管家偏偏以為他不喜安長卿,竟也沒有提這事。

  “抱歉。”想到安長卿在相府的處境,蕭止戈頓時有些愧疚,他沉吟片刻道:“是我疏忽了,明日我先送你回去,等上午演武結束,我再去相府陪你?”

  沒想到他會跟自己道歉,本來有些低落的安長卿頓時又開心起來,眉眼彎彎道:“好。”

  之后兩人再無別話,都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卯時正,蕭止戈便醒了。安長卿蜷著身體,臉貼在他胸口睡的正沉,瑩白如玉的面頰泛著熟睡的潮紅,嘴唇微張,看著不似醒著時那麼狡黠,透著股憨氣。

  心里軟了一瞬,蕭止戈輕手輕腳的將他挪開,又替他掖好被子,才召了王富貴去書房。

  “王妃的回門禮都備了什麼?”蕭止戈坐在上首,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喜怒。

  但伺候他多年的王富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跪下告罪:“是老奴疏忽,王爺恕罪,老奴這就去準備。”

  蕭止戈如有實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許久,直看得他額頭冷汗直冒,才冷聲警告:“自己去領三十大板。回門禮從內庫里挑好的。余姨娘和二小姐多備一份。不要再有下次。”

  “是,老奴知罪。”王富貴戰戰兢兢起身,擦了擦冷汗:“老奴這就去準備,待備好禮再去領罰?”

  蕭止戈擺擺手:“去吧,禮單記得給王妃過目。”

  ***

  安長卿起來得時候,就看見窗外蕭止戈在練槍。男人穿著玄色織銀云紋箭袖,束同色腰帶,腳踩牛皮馬靴。一頭墨發束起,腰桿挺直,把一桿雙尖五龍烏金槍武得虎虎生風。安長卿倚在窗邊看著,不知不覺就入了神。

  也難怪外面那些傳言都說他是“太歲兇神”,男人武起槍來的時候,眉目冷冽,戾氣滿身。若不是昨晚安長卿還被他抱在懷里暖著手腳,也不會信這麼一個戾氣橫生的將軍,會那樣細致溫柔。

  安長卿眼底柔了柔,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男人聞聲果然收了槍朝他走來,眉宇間還有未散的戾氣,眸光卻很平和:“醒了?叫丫鬟們傳早膳?用過早膳后我送你回相府。”

  “嗯。”安長卿瞧著他額頭上的汗水,猶豫一瞬,還是拿了汗巾過來給他擦拭。

  蕭止戈身體下意識繃緊,待那只柔軟的手輕輕拂過面頰時,又漸漸放松下來,眼底閃過幽深的光。

  安長卿沒注意到,給他擦完汗水,便跟他一同去用膳。

  兩人用過早膳,正好王富貴備好了回門禮,恭恭敬敬的把禮單送來給安長卿過目,問他還沒有需要額外添加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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