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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第344章

  旁邊幾個老學官看著這一幕,五官扭曲,重重地咳嗽提醒。

  大庭廣眾之下,斯文啊!禮節啊!!陛下啊!!!

  寧倦的手依舊握著陸清則被風吹得冰涼涼的指節。

  顯然皇帝陛下并不覺得自己有哪里不斯文。

  荀嘉有點恍惚。

  一日之內,他不僅得知了那位好心的公子就是傳聞里的帝師,意外知曉了他的名字,還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的陛下。

  就是這過程比較出乎意料。

  荀嘉望著相依的帝后,隱隱感覺自己的少男心好像破碎了。

  陸清則無語了一陣,抽了下手,沒抽回來,警告地瞪了眼寧倦,才順利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寧倦在外人面前很有皇帝陛下的氣派,沒小狗似的黏上去,看陸清則即使穿得頗厚,在春日的寒風里也顯得單薄,便一伸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蓋到陸清則身上。

  幾個老學官眼角再度一抽,不忍卒看地別開頭。

  陸清則被罩在了屬于寧倦的氣息里,哭笑不得:“陛下,你也不怕著了涼?拿回去。”

  “朕身子好得很,不會得風寒。”寧倦有意無意地瞟了眼那邊那群呆若木雞的監生,“無妨。”

  說完,寧倦轉過身,語氣淡淡的:“誰是荀嘉?”

  荀嘉正凌亂地收拾自己微微破碎的少男心,猝不及防被圣上點名,心里一抖,趕緊丟開那些竄過的亂七八糟的念頭,上前跪拜行禮:“學生見過陛下。”

  陛下文治武功,頗有雄才大略,像他們這般的學生,莫不一腔熱血,想要入朝為官,在賢能君主的手下,成就一番功業,造福天下百姓。

  ……雖然剛剛陛下才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人家陸祭酒的手不放。

  但荀嘉還是很敬仰陛下的。

  陛下威嚴的目光籠罩在荀嘉身上,一番打量之后,嗯了一聲:“不錯,金榜題名之日,不要讓朕失望。”

  陛下不僅知道他,還在勉力他,言辭里頗有欣賞之意?

  在一片欽羨的目光中,荀嘉最后那絲若有若無的惆悵也沒了,心臟狂跳起來,胸腔里頓時盈滿了興奮感,愈發堅定了要刻苦用功的念頭,激動地應聲:“是!學生必不辜負陛下期待!”

  陸清則:“……”

  真有你的,寧果果。

  寧倦說完了話,便回身再次牽住陸清則:“沒什麼事了的話,就隨朕回宮吧?”

  陸清則這次沒再抽開手,回頭朝扭曲的幾個學官頷了頷首,又對監生們提醒了聲:“都別呆著了,去用午飯吧。”

  便跟著寧倦越過眾人,并肩離開了國子監。

  身后不免議論紛紛,不過大多是一些“帝后感情真好啊”“我要有那麼好看的媳婦兒我也……哎喲你打我干嗎”“白癡你不要命啦被聽到腦袋還要嗎”的聲音。

  陸清則睨了眼寧倦:“安心了?”

  寧倦面色自若:“什麼安不安心的?我只是來接你回家的而已。”

  倆人坐上馬車回了宮,當晚,皇帝陛下沒能享受到本該有的美好夜晚。

  在國子監里脫下披風給陸清則,吹了半天寒風,導致寧倦破天荒地生病了。

  ……有些話是真的說不得。

  皇帝陛下年輕力強,身子骨健朗,從小到大就沒生過幾次病,頑強得很,像風寒這樣的毛病就更少了,是以來勢洶洶,病來如山倒,倒在陸清則懷里,差點燒昏過去。

  陸清則面色鎮定,緊急命人去將剛躺下的徐恕帶進了宮里。

  徐恕被打擾了好眠,滿腔的牢騷,但乍看到寧倦這樣子,也嚇了一跳,抹了把臉醒神,把脈過后,又給寧倦施了針,寫了張方子:“還好,問題不是太大,陛下跟你不一樣,身體底子很好,按著方子喝幾天就好了,咳嗽可能會延綿幾日,這幾日別再吹風著涼了——不過陸大人,我實在好奇,陛下是怎麼著涼的?”

  這宮里還有人敢讓皇帝陛下著涼?

  寧倦昏在懷里的那一刻,陸清則擔憂得心率都有些失調,多少算是體會到了點往日寧倦看著他昏過去的感受,這會兒心跳才緩了點,冷然道:“……他作死。”

  徐恕嘖嘖兩聲,看這樣子,也不多問了,又吩咐了幾句,收起醫箱回去睡覺。

  徐恕施針之后,寧倦的情況好了些,也沒那麼發燙了。

  以往病床上躺著的都是陸清則,這會兒卻是寧倦,陸清則坐在床邊,握著寧倦一只手,看著那張布滿了病態潮紅的俊臉,有點顛倒錯亂之感。

  廚房煎的藥還沒送過來時,病得迷迷糊糊的寧倦醒過神來,看到坐在床畔的陸清則,嗓音沙啞:“懷雪……”

  陸清則心疼又心軟,輕輕“嗯”了聲:“渴了嗎?還是難受?”

  寧倦:“我是不是要死了?”

  陸清則皺眉:“就是場風寒罷了,徐恕已經給你看過了,喝了藥明日就能起身了,你咒自己做什麼。”

  “可是我好難受。”寧倦用高熱發燙的額頭貼在陸清則手上,聲音氣若游絲,“我若是走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陸清則冷冷道:“死不了,但你再說一句,你就會真的很難過了。

  寧倦微微噎了一下,更可憐了:“懷雪,我在生病。”

  陸清則:“……”

  平時活蹦亂跳、精力旺盛的陛下這副模樣,看得他的確很不是滋味,無奈地低下頭:“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遺憾,”寧倦嘆息道,“我擔心有朝一日,我當真病死了,也無法補全這個遺憾。”

  霎時陸清則腦子里涌過無數個猜測。

  是幼時的不幸,還是少年時與他的分別?

  他的語氣忍不住更溫和了點:“你說,我都答應你。”

  得到陸清則確切的答復,寧倦抬起頭,燒得發紅的眼底含著笑,鼻音很重:“我想在臨死前,聽你叫我一聲夫君。”

  陸清則:“……”

  “若是聽不到,便是抱憾終身。”

  陸清則:“…………”

  這狼崽子,越來越欠了。

  陸清則忍了會兒,和善地與他對視片刻,欣然道:“好啊。”

  他湊過去,在寧倦發熱的耳畔輕輕吹了口涼氣,嗓音低低的帶著種勾人的笑:“那陛下,你是想讓我床上叫,還是床下叫?”

  寧倦:“!!!”

  陸清則說完,別開頭,看著皇帝陛下眼底別樣的紅,沒等他伸手過來,就輕巧地躲開了。

  近在咫尺卻沒能觸碰到,寧倦簡直百爪撓心,騰地起身想把陸清則逮回來,無奈風寒過重,還沒起來,就先一陣頭腦發熱的眩暈,又倒回了枕頭上。

  他眼睜睜看著陸清則退開,自自在在地望著他,哼笑了聲:“差點忘了,陛下現在有心無力,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優雅地退出了房間,準備去廚房看看藥煎好了沒。

  寧倦:“……”

  他決定了。

  小孩子才要選擇,皇帝陛下兩樣都要。

  等他病好,他要陸清則床上床下都那麼叫。

  作者有話要說:

  小果果才做選擇,大果果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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