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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第253章

  等醒來的時候,精神已經恢復許多了。

  長順依舊守在外頭,聽到聲音,抬起頭,就看到陸清則挑開床幔走了出來。

  “陸大人,您醒了,”長順不敢多看,垂下視線,“要不要先用午膳?”

  既然已經被寧倦發現了,現在想要逃走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陸清則身上沒什麼力氣,虛弱地點了下頭,等著長順讓人送午膳上來的時候,稍作了番洗漱,坐下來慢慢喝粥。

  長順看他臉色清清冷冷的,一看心情就不甚好,猶豫了一下,便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

  陸大人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他若是替陛下說好話,按著陸大人的脾氣,并不會有什麼用,反倒會讓陸大人連他的話也不想聽了。

  吃完飯,陸清則感覺恢復點力氣了,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角:“我要見陛下。”

  錢明明現在還不知道在北鎮撫司哪個牢里蹲著,他實在沒法再安穩地坐著。

  長順連忙笑道:“陛下怕吵著您,正在書房里批奏本,您隨我來。”

  陸清則沒說話,隨意撿了件外袍披上,跟著長順往外走。

  昨日醒來時,正好撞上寧倦發瘋,來不及觀察,今日他才發現,這里似乎不是乾清宮,也不是他熟知的其他宮殿。

  院子里栽著許多梅花,清香在空氣里碰撞浮動著。

  書房就在西邊旁側的耳房里,陸清則跨進去時,正見著幾個宮人從里面抬著一塊匾額出來,因匾額是側對著他的,便沒有看清上面提的什麼字。

  寧倦正在書房中,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陸清則心里哦了聲,皇帝陛下親賜墨寶,不知道是哪位寵臣的榮幸。

  寧倦一抬頭,便見到陸清則裹著件外袍走了進來,烏黑的長發披散著,平時沒什麼血色的唇瓣紅得厲害,眉宇深蹙,眸光瀲滟。

  大概陸清則也沒發覺,那件外袍是他的,寬大得很,籠著陸清則,空蕩蕩的。

  他的眸色深了深,揮退了其余人,望著陸清則沒吭聲。

  完全成熟的皇帝陛下僅僅是站在那兒,也隱約散發著冷漠威儀。

  跟昨晚那只瘋狗不是他似的。

  陸清則面對著這個長大的寧倦,有些說不上的別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寧倦探落在他身上的深沉眸光,帶著隱晦的溫度與渴望。

  從前他更多的是感受到少年對他急不可耐的占有欲與欲望,但是現在……寧倦好像變了。

  說不上是哪里的變化,但確實有所改變。

  “……錢明明呢?”陸清則和寧倦對峙了半晌,還是先開了口。

  提到這個人,寧倦的心情就有點陰霾。

  根據錦衣衛遞上來的消息,或許三年前,陸清則便是借由段凌光的庇護,離開了北方。

  當時他叫錦衣衛去將段凌光從那艘貨船上抓來時,陸清則就躲在上面。

  他就那麼和陸清則擦肩而過了。

  唯一讓他心情好一些的是,這幾年陸清則并沒有停留在段凌光身邊,而是去其他地方游走了。

  若是陸清則就藏在段凌光身邊,與他夜夜相對著,他可能做不到這麼平靜。

  “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

  寧倦慢慢走到陸清則身邊,伸手探向他的脖子:“我不會殺他,也不會牽連段凌光。”

  但也別想太好過。

  段凌光的行徑已經觸碰到他的逆鱗。

  陸清則眉宇蹙得更深,毫不客氣地就“啪”地一下把寧倦的手打開了:“不許對段凌光下手,任何手段都不許。”

  寧倦頓了頓,沒有應是與不是,也不以為逆,低聲哄道:“讓我看看傷口。”

  陸清則冷冷道:“現在裝什麼人,不發瘋了?”

  寧倦還是頭一次看到陸清則脾氣這麼大,止不住地低低笑了好幾聲,才在陸清則愈發冰冷的視線里,捉著他的手不讓他擋,兩指強硬地夾著他的領子,翻開看了眼。

  雪白的后頸上,深深的齒痕依舊留存。

  再咬深一點,就該破皮了。

  寧倦頓生幾分滿足感,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個齒痕,自言自語般道:“還在就好,不然就該補上了。”

  陸清則還以為寧倦是一晚上過去,忽然良心發現,對昨晚的瘋狗行徑生出了慚愧之心,沒想到寧倦查看咬痕,居然是為了再補一下!

  他氣惱地再次拍開寧倦的手,脫口而出罵:“你是不是有病?”

  寧倦依舊沒有動怒:“是,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有病?”

  他的眼眶隱隱有些發紅,像是委屈,又像是憤怒,聲音冷而緩:“陸懷雪,你在丟掉一條狗的時候,就不會想想那條狗會不會受傷變成瘋狗嗎?”

  堂堂天子,別人罵也就算了,自己把自己比作一條狗,陸清則啞然了半晌,別開頭道:“我為何會做那樣的決定,你心里應當清楚。”

  寧倦眉目陰郁地盯著他道,聲音壓得很低:“我的感情于你而言,就那麼不堪嗎?”

  陸清則下意識搖頭:“你只是……”

  只是怎麼,他卻說不出來。

  三年前,寧倦還只是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少年,在政事上能夠獨當一面了,但在情感上依舊懵懵懂懂。

  他可以不斷告訴自己,寧倦確實有幾分喜歡他,但對他的依賴和占有,大過于喜歡,只要離他遠點,斷掉他這份心思,寧倦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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