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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第208章

  他和寧倦相處多年,寧倦接觸的人太少了,所以對他有過度的依賴。

  現在寧倦掃除了朝堂上的障礙,真正地站在了權力的巔峰之上,已經不需要再依賴誰了。

  站在高處不勝寒之地,寧倦就會明白,老師只能教育、引導他,但不會是陪著他走到終點的人。

  在此之前,他還是別太靠近寧倦的好。

  吃完粥又喝了藥,陸清則恢復了點力氣,換上長順送來的衣裳,想要出宮回府。

  外面秋風冷瑟,看陸清則還在淺淺咳嗽著,長順實在沒法,按住陸清則,一溜煙跑去找寧倦,硬著頭皮將陸清則要出宮的消息說了。

  話音落下,屋內霎時一片沉寂的壓抑,叫人喘不上氣。

  片晌,寧倦閉了閉眼,冷冷道:“送他回去。”

  長順沒想到陛下是這麼個回應,傻了一下,也不敢問,低著頭應了一聲,便退出去了。

  寧倦走到窗邊,從縫隙里看著陸清則被長順扶著走出屋,似乎是察覺到了目光,略微頓了一下,沒有回過頭來,徑直鉆進了遮得密密實實的馬車里。

  看著那道消失在車簾后的清瘦身影,寧倦咬了咬牙。

  明明發現了,明明什麼都知道。

  陸清則不會以為,他對他是因依戀而產生的錯覺吧。

  在江右一行前,他的確也分不清那種感情到底是什麼,終日內心折磨,因陸清則的每一個接觸而惶惶不已。

  但他早就明白了。

  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寧倦漠然地想,陸懷雪,朕再給你一點時間想清楚。

  陸清則本來就沒好全,回到陸府后,又病了大半個月。

  大半個月里,每天都有被錦衣衛帶走的人,上早朝時,下面空了大半。

  內閣如今只剩兩位閣臣,各殿虛位以待,所有人心里都有隱隱的猜測。

  其中必定會有陸清則吧?

  陸清則現在兼吏部尚書、國子監祭酒。

  吏部是官員升調所在,官員都得看他們臉色,國子監的監生許多不必參加科舉便能做官,自然也無數人削尖了頭想擠進去……若是再入閣當了首輔,說是權柄滔天都不為過了。

  就連衛鶴榮權勢最高時,也沒他現在的權力驚人。

  身居高位,也是處在風口浪尖,自然無數人議論。

  但出乎意料的是,陛下似乎暫時并沒有讓人填補空缺的意思,就連他敬重信任的陸清則,也沒被選進去。

  加之陸清則一病不起多日,陛下也沒有像以往那般,親自去陸府探望,只是時不時叫人送些賞賜去陸府。

  眾人忍不住揣摩圣意,思索著這向來和樂融融的師生倆,莫不是鬧了什麼矛盾了?

  尋常師生鬧矛盾沒問題,但這個學生可是皇帝陛下啊。

  再扒拉下歷代帝師的下場,一時大伙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巴結陸清則了,心里又不由感嘆。

  陸清則撐著病軀,一手帶大了小陛下,如今陛下行事利落狠絕,心思又這般難以揣摩,其實頗為可敬。

  若是他也落得那般下場,那就是可悲可嘆了。

  雖然不少人揣摩著圣意,不敢動作,但也有許多人都選擇先捧為上,陸清則在病中也沒個消停,陸府日日門庭若市,每天都有人借著來看病為由,攜帶一堆禮物過來。

  陸清則頭大不已,干脆閉門不見客,讓陳小刀都拒了。

  他現在身居要職,得罪幾個人不要緊,真要把禮都給收了,那問題才大了。

  除了鄭垚和陸清則一手提拔上來的幾個官員外,最坦蕩來探病的莫過于史容風。

  聽說陸清則病了,大將軍差點騎著馬就來了,被唐慶好說歹說,勸著坐上馬車,唧唧歪歪了一路帶過來。

  一到陸府,見陸清則病歪歪的,坐在燒著炭盆的屋里都得裹著大氅,抱著小手爐,史容風嘖嘖稱奇,嘲笑道:“你這小子,怎麼還沒我這個將死之人健朗。”

  唐慶額上青筋直跳:“大將軍!您不要張口閉口的這個字,忌諱,忌諱!”

  史容風滿不在乎:“忌諱什麼,這不是事實嗎?”

  唐慶氣得夠嗆:“陸大人,你說的話大將軍能聽進去點,勞煩你說說他吧!”

  陸清則是難得不啰嗦的,史容風怕唐慶把他給帶壞了,虎著臉趕人:“下去下去,就你話多。”

  等四下無人了,史容風才瞅了眼外頭,意味深長道:“陛下很擔心你的安危啊。”

  整個陸府內院,都是宮廷侍衛在守著。

  經過樊煒一事后,寧倦無聲無息間又調撥了一倍人手來。

  陸清則面不改色:“衛黨雖除,但猶有隱患,陛下謹慎些也正常。”

  這話倒是不假,衛鶴榮的人在朝廷里扎根多年,不少官員為了前途,不得不與衛黨結交,盤根錯雜之下,鋪出去的網范圍之大,難以估量。

  何況還有許閣老這麼個老頑固在。

  許閣老雖年事已高,有些老糊涂了,但他年輕時,也當過言官之首,桃李滿天下,早早支持寧倦的朝臣里也有他的門生,寧倦容忍不了他的指手畫腳,就是看在那些官員的面子上,也得找個令人不可辨駁的理由,才能處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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