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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第140章

  陸清則淡淡道:“我沒生氣。”

  他只是在考量揣度與寧倦的關系。

  是會恢復原貌,還是走向君臣。

  正思索著,指尖忽然被勾住了。

  陸清則愣了一下,扭過頭。

  寧倦擔心他生氣似的,只敢勾著他的小指,低聲道:“聽長順說,老師想補償那些侍衛,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也著人發了賞賜去段家,往后我不會對段凌光出手,老師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字據……”

  陸清則挑眉打斷:“立字據就不必了,把盯著我的人撤走就行。”

  他倒是想看看,寧倦會不會愿意撤走監視他的人。

  皇帝陛下的猜疑,有那麼容易消除嗎?

  沒想到他的話一出,寧倦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但要等回了京城。”

  陸清則沉默下來

  他能感受到寧倦想要將那絲嫌隙修補完好的急迫。

  至少在現在,寧倦還是視他為老師,全心全意對待他的。

  無論是為他下廚,還是讓人準備這麼一場盛大的煙火。

  陸清則安靜半晌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笑容:“好。”

  他笑起來太好看,寧倦歪頭看著他,目光移不開:“老師不生氣了嗎?”

  “早就不氣了。”陸清則沒什麼力氣,懶洋洋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我哪兒有陛下能氣的,陛下這會兒心里還是只河豚罷。”

  寧倦沒有辯駁這句話,視線落到他下頜的淡青色的掐痕上,頓了頓,小心地伸手碰了碰:“還疼不疼?”

  老師這身皮膚,也太容易留痕了。

  雖然知道不該,他心里還是閃過了個念頭。

  想讓陸清則身上沾滿他的痕跡。

  陸清則沒察覺到寧倦眼底的深沉,搖了搖頭,想到無辜的段凌光,還是忍不住再說道說道:“果果,手握重權者,便如手持利刃,你掌握殺伐,就得學會使用這把利刃,否則終究傷人傷己,我這麼多年,就是在教你如何正確地使用這把刀。

  他的目光落在這個已經比自己高了的少年身上,沉聲道:“陛下,如果昨晚我沒有阻止你,你會怎麼對段凌光?”

  寧倦抿了抿唇,垂下眼眸,不敢和陸清則對視。

  按他當時的心情,若是段凌光再不開口,他應當會讓鄭垚用刑。

  陸清則兩指掐著寧倦下頜,將他的下巴抬起來,讓他正視自己,凝視著他的眼睛:“你是萬人之上的天子,幾乎所有人的生死與榮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所以更不可沖動。”

  寧倦和他對視許久,認真地點了點頭,乖順地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指:“我知道了,老師。”

  無論身份貴賤,老師似乎都有種近乎悲憫般的同情。

  曾經寧倦會有些困惑,他從小長在冷宮中,隨時要防備先皇后對他下死手,見慣了宮里不把人當人的場面,內心淡漠。

  不過在猜到陸清則的秘密之后,一切都有了解釋。

  但他愿意向陸清則靠攏。

  只要陸清則還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不知道馬甲掉了):表演ing

  寧倦(默默扒掉了馬甲):配合表演ing

第四十九章 

  七月中,以南下祭母為由,金蟬脫殼去江右來了一番大手筆的皇帝陛下,終于在江浙一種官員的期盼之下,早早啟程歸京。

  江浙一眾官員是長長地松了口氣,感動不已——終于送走這位煞神陛下了。

  車駕一早便準備好了,錦衣衛和禁軍貼身隨行,不過皇帝陛下似乎也不怎麼著急快點回京,馬車一路上都行得不緊不慢。

  個中原因,只有陛下身邊的鄭指揮使和長順大總管知道。

  車駕一路向北,至八月中,鳴蟬不休,車隊終于趕回了燕京。

  以衛鶴榮為首的百官在燕京城外等候已久,在寧倦露面時,不論眾人心情如何,皆跪拜齊呼萬歲。

  分明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入人手,小皇帝來者不善,衛首輔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麼驚慌之感,看了眼隨同在側、臉覆銀面的年輕帝師,露出個捉摸不定的笑:“恭迎陛下,陛下能平安歸來,臣心甚慰。”

  寧倦不用再在衛鶴榮面前裝得唯唯諾諾,話音淡淡:“首輔替朕分憂,操勞國事也辛苦了,聽說前幾日你剛生了場病,朕既然回來了,你也不必那般辛苦了。”

  衛鶴榮自然聽得懂這話里的兩重含義,眉毛微微一揚,朝后面的十幾輛馬車看了一眼,覷見了潘敬民等人。

  既是囚犯,自然也不會有多好的待遇,囚車一路行來,風吹日曬,入伏的毒辣太陽把那群曾高高在上的狗官曬成了干枯的狗尾巴草,一個個眼神呆滯麻木。

  潘敬民在烈日下熬著油,肥胖的身軀還瘦了幾圈。

  聽到聲音,潘敬民僵硬地轉過頭,看到衛鶴榮,愣了一瞬之后,眼底猛然迸發出巨大的喜意,努力張大嘴,大喊“衛首輔救我”。

  卻因為嗓子干得冒煙兒,喉嚨滲出了血腥氣,聲音嘶啞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衛鶴榮眼神涼薄,移開視線,伸手一禮:“陛下,請先行。”

  一到京城,寧倦先回了宮,還有一堆事務等著他,保皇一黨日等夜等,也等著見他。

  尚在病中的陸清則則帶著陳小刀和林溪,低調地回了闊別已久的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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