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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第19章

  陸清則眼皮一跳,意識到了不對。

  乾清宮里一堆暖閣,就是為了讓皇帝經常變換住所,防止刺殺。

  那些人在一間間地探查。

  他沒有作聲,看了眼一片黢黑的室內,弓著身悄然下了榻,摸著黑想去叫醒小皇帝,找地方躲起來叫侍衛。

  豈料他剛挪到了床邊,門閂就被撬動了。

  門閂被撬動的瞬間,寧倦已經警惕地睜開了眼,還沒有動作,忽然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與此同時,外面傳來陣尖叫,混著慘叫聲:“刺客!有刺客!”

  搜到這一間的刺客也發現了倆人,雪亮的刀光隨即而至!

  寧倦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一片平靜地想:又要被丟下了吧。

  剛被打入冷宮時的靜嬪,其實是帶著一個婢女的,看著他長大,感情很不錯。

  后來靜嬪一死,沒有了庇護,皇后的人幾次三番來冷宮鬧事,盤算著先弄死大的,再解決他這個小的。

  那個婢女就丟下他,投靠了別的主子。

  那個含著愧疚、絕情、膽怯與驚懼的眼神他至今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也不愿過多回憶,強迫自己抹除了印象。

  看著他長大的情誼尚且如此,他與陸清則相識不過月余,在生死面前,陸清則現在丟下他自己逃,他也不會有絲毫驚訝。

  但抱著他的那只手并沒有半絲松開的跡象,甚至又緊了幾分,靈巧地躲開那一刀,逃到屏風后,狠狠一踢。

  刺客被倒下的玉屏風砸到,動作不免一緩,再次沖上來時,頓時慘叫一聲。

  他被熟悉室內的陸清則引到了炭盆邊,沒注意腳下,一腳就踩了進去。

  陸清則趁機矮身一縮,沖到了門邊!

  然而外面也是一片混亂,并沒有比屋內安全多少,他們沖出來的瞬間,已經被注意到了。

  “聽好,”陸清則的喘息微亂,話音卻依舊鎮定,語速極快,“你躲到花叢里去,錦衣衛很快就能到,錦衣衛指揮使鄭垚值得信任。”

  話音剛落,屋內的刺客已經追了出來,前面的刺客也劈開兩個宮人,提刀而來!

  眼見著就要被前后夾擊,長順不知道打哪兒斜沖了出來,一把撲住了后頭的刺客,故技重施死死抱著對方,尖叫道:“快跑呀!”

  那前頭的刺客卻已殺了上來,雪白的冷刃直朝小皇帝劈去的瞬間,陸清則忽然一側身,擋住了那一刀。

  一瞬間炸開的劇痛讓他渾身一顫,眼前猛地發黑,手上也脫了力。

  他的意識有些亂,全然忘了白日里還想著找機會增進信任度,也忘了懷里的是個皇帝,滿心只有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這白來的第二條命要交代出去了嗎?

  陸清則腦子里飛快閃過這個念頭,耳邊似乎有些嘈雜,有什麼人趕來了。

  他被一雙小手抱住,那雙手又不敢輕,又不敢重,話音滯澀卻又急促:“為什麼?”

  猜出他想問什麼,陸清則蒼白的唇角彎了彎,低啞的嗓音輕而緩:“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啊。”

  就算今日不是寧倦,他也不會丟下自己的學生逃命。

  寧倦怔在原地,看陸清則忍著痛闔上眼,腦子忽然嗡地一下:“老師……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雖然我最后還是跑了。

  寧倦:QAQ

第十章 

  陸清則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寧倦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跟著涼了下去。

  他機械地探了下陸清則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找回理智,抱著陸清則厲聲道:“太醫呢!”

  巡夜的錦衣衛已制住了所有刺客,為首的錦衣衛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砰地跪下:“臣鄭垚,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太醫正在趕來,陸太傅失血過多,可先為陸太傅撒上這止血的藥粉。”

  這就是陸清則說的,可以信任的人?

  寧倦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的視線,竟讓鄭垚額上不自覺地出了層薄薄的汗。

  崇安帝時期,錦衣衛在東廠的壓迫之下,過得跟孫子似的,閹黨被除后,東廠也翻不起浪了,以衛鶴榮為首的文官集團又打壓武將,錦衣衛依舊沒有主心骨,存在感稀薄。

  他升任錦衣衛指揮使,日子卻頗為無望,得過且過的,新皇繼任以來,也動過點心,要不要觀察小皇帝,試探值不值得托付忠心。

  見過崇安帝被刺殺時驚慌失措、大呼小叫的模樣,鄭垚忍不住用余光偷覷了眼新帝,見到小少年臉上的冷寒之色,心里微訝。

  外頭都傳新帝愚笨懦弱,是衛鶴榮掌心里的一個傀儡。

  但他卻覺得,這是只蟄伏著不露出獠牙利爪的頭狼。

  幾乎一瞬間,他心里就隱約有了主意。

  與此同時,寧倦也淡淡說了聲:“拿上來。”

  鄭垚毫不遲疑,雙手奉上止血藥,寧倦接過來,卻沒直接往陸清則身上用,而是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胳膊上劃了一道,血光乍現。

  被摔得頭昏腦漲的長順揉著腦袋,見狀抖著眉嘶了聲:“陛下!”

  “朕是皇帝。”寧倦拔開藥瓶的塞子,瞳仁極黑,仿若窺探不盡的幽潭,盯著鄭垚,“鄭指揮使,你要擔得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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