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庭現在也終于敢照鏡子了,之前一度這段時間丑到自己都看不下去,趙夜闌還不離不棄,此情真是感天動地,非要強吻他一下不可。
趙夜闌:“滾吧你。”聽戲的后遺癥還這麼重嗎?
今日正好何翠章來找燕明庭談正事,談完后撞見陪尹平綠前來的左冉,三人便在外面閑聊,燕明庭左右一看,忽然道:“你們比試一下吧。”
兩人:“為何突然要比試?”
“許久不監督你們,我想看看你們現在功夫如何。”燕明庭面不改色地說道。
名為檢驗,實為看戲。
等兩人收手后,他才把葡萄放下,擦擦手:“左冉有進步,下次翠章你可以少放些水了。”
左冉不服輸地說:“我是因為最近背得書太多,耽擱我練功的時間了。”
說話間,書房里的兩人走了出來,趙夜闌道:“天黑了,都先去用飯吧。”
幾人剛坐上桌,李遇程就興沖沖地跑進來了,嚷嚷道:“趙夜闌,我又想到個掙錢的法子了!你看看能不能成!”
他說著就往趙夜闌身邊擠,被燕明庭一手薅開:“去去去,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啊?吃完飯再說。”
李遇程撇撇嘴,偷偷跟趙夜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管管這家伙。
趙夜闌眼里劃過一絲笑意,道:“吃你的飯吧。”
李遇程:“……”不辛苦,命苦。
到了六月,經過大夫的檢查,確認完全恢復后,燕明庭第一件事就是沖去校場活動活動筋骨,然后去翰林院接趙夜闌回家。
“真的完全沒問題了嗎?”趙夜闌再三確認道。
“沒有了!”燕明庭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剛從校場回來,雖然趕以前是差點,畢竟好久沒活動了,但再練練就能趕上的。
”
“那就好。”趙夜闌總算松了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閑聊,趙夜闌已經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卻堅持著沒有睡覺。
“既然不想睡,那我們就干點別的吧。”
“干什麼?”
“你說呢。”燕明庭翻個身,雙手撐在他兩側,俯視著他,笑了笑,“可以嗎?”
“……”
自從燕明庭清毒休養后,兩人就沒再做那事了,主要是趙夜闌怕出什麼岔子,耽誤他恢復,嚴令禁止要清心寡欲。
眼下看樣子是徹底恢復過來了,生龍活虎得不像話。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出家人,自然會有需求,所以即使知道燕明庭是在明知故問,他也還是驕矜地回了一句:“可以。”
“可以什麼?”燕明庭笑著又追問了一遍。
“廢什麼話。”趙夜闌捏住他的下巴,仰起頭吻上去。
呼吸纏綿間,趙夜闌隱約聽見外面打更的梆子聲,將人推開一點,撫著燕明庭的臉頰,胸膛微微起伏,喘著氣問道:“什麼時辰了?”
“六月十三,子時了。”燕明庭眼睛亮亮的。
趙夜闌望著他,眉眼微彎:“芳禮,生辰吉樂。”
“嗯。今年的生辰愿望依然和去年一樣,以后的每個生辰,我們都會一起過。”
“嗯……唔!”
清晨,陽光灑進屋內,趙夜闌已經穿戴整齊,陪燕明庭吃過長壽面后,客人們就來了。
不只有朋友,還有很多同僚,大家聽聞燕明庭身體恢復,都紛紛前來探望,順便為他慶生。
這次燕明庭不好再拒絕他們的好意,相處一年,也熟稔了不少,便設下宴席,好生熱鬧了一番。
一直持續到下午,將軍府都熱鬧無比,燕明庭忙著招呼客人,突然發現好一陣沒看見趙夜闌了,找到覃管家問人在哪。
覃管家小聲回他:“客人們不是都帶了賀禮來嗎?大人去檢查賀禮了。”
“……”
不知想到了什麼,燕明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仿佛又看到了在洞房花燭夜當晚沉迷禮金的人。
客人漸漸散去,燕明庭挨個把他們送出大門,才轉身去找趙夜闌,卻沒發現人影,又轉去庫房,依然毫無蹤影,問道:“他又跑去哪?”
覃管家想了想,道:“他和小高好像去趙府了。”
“趙府?”
此時的趙府,比前幾年顯得冷清多了,平日里只有幾個下人在清掃維護。
趙夜闌重新踏進這府邸,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看著那些頗為講究的假山流水,竟然覺得少了一些生氣,應該加個雞圈,或者魚塘,才熱鬧。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回到自己以前的臥房,里面依舊干凈整潔,四處看了一圈,便在窗邊坐下,欣賞著院里的景色,直到視線中出現燕明庭的身影。
燕明庭今日同樣穿了一身赭色的衣裳,是趙夜闌給他選的。他有件類似的衣服,去年在對方生辰上穿過,燕明庭很喜歡,趙夜闌便去給他也定做了一身,到今日才穿上。
這人平日里只穿玄色、銀色的衣裳,突然換上一身鮮艷些的衣服,竟也壓得住,更顯張揚神氣。
不過燕明庭倒是還穿過顏色更為艷麗奪目的,是那身朱紅婚服,乍一見,令趙夜闌眼前一亮,好似在那時便撥動了他的心。
“你看那株花,去年下了場大雨,都快蔫了,我還以為枯掉呢。”趙夜闌待他走近后,指著窗外的花說道。
“現在長得挺好啊。”燕明庭說。
“是啊,意想不到的茁壯。”趙夜闌兀自笑了笑,想起剛接下賜婚的圣旨那會,在暴雨天里將花比作自己,只覺氣數將盡,萬沒想到會撥開云霧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