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話,我不吃。”趙夜闌還是很顧惜自己的形象的,尤其是現在。
“真的不吃?”
“嗯。”
“那我重新去給你換一樣。”燕明庭放下兔兒糕,起身離開了房間。
不過片刻功夫,燕明庭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突然推開門,就抓包到了正在偷吃的趙夜闌。
趙夜闌一驚,慌亂間將剩下大半個兔兒糕都塞進嘴里。
“哈!被我逮到了吧!”燕明庭走過去,雙手撐在雙膝上,彎腰看著他鼓起來的肉包子臉,笑吟吟的,“還說不喜歡吃呢。”
對視片刻,趙夜闌頗為尷尬,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他:“出去。”
燕明庭樂不可支,看著他這番模樣,著實被可愛到了,下意識就親上了他的嘴。
趙夜闌:“……”
燕明庭:“……”
兩人同時一僵,內心卻洶涌澎湃得很,柔軟的觸感讓燕明庭愣神,這比兔兒糕還香還軟呢,忍不住舔了一下,腦袋里像是炸開了煙花,暈乎乎的。
趙夜闌無意識滾了滾喉結,嘴里的東西卻卡在了嗓子眼。
“哎喲我的親娘嘞,你們好歹關個門啊。”李遇程路過,嚇得趕緊捂住臉,只露出兩只眼睛。
趙夜闌忽然難受起來:“嘔……”
燕明庭:“?”
“怎麼回事?燕明庭你怎麼還給人親吐了?”李遇程問。
燕明庭:“……”
趙夜闌重重地拍著胸口,嗆了起來,臉憋得通紅,然后急匆匆地躲到屏風后面去,拿著錦帕將兔兒糕吐了出來,臉色很是難看。
他走出屏風,看著呆愣的燕明庭,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怎麼說都很丟臉。
“去去去,都呆我房里干什麼,沒正事干嗎?”趙夜闌出聲將他們二人趕出房門外,鎖上門,頭疼地去處理方才的嘔吐物。
真是,都沒來得及回味剛才那個淺吻呢,就被自己晦氣到了。
“將軍,你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尹平綠出來吃飯時,發現燕明庭坐著一直沒有動,“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燕明庭搖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事你幫不上。”
“那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愁眉不展的?”
和夫人親親,把夫人親吐了,這事能說嗎?當然不能啊!
盡管他知道趙夜闌是因為噎著了,可是一想到這第一次親親,說不定會給對方留下個糟糕的初印象,就后悔得想死。
不應該這麼莽撞的。
起碼得在兩人都準備好的前提下,再來個浪漫至極的親親,才會成為一輩子難忘至極的回憶啊。
那麼問題來了,應該怎麼做,才能來一個浪漫至極不留遺憾的親親呢?
這可比想戰術策略難多了。
晚上,燕明庭去辦了趟正事,在回客棧的路上,瞅見路邊柳樹下有對佳偶在親親,兩人腦袋轉來轉去的,很是奇妙。
他好奇地走上去,被那名男子發現,罵了他一句,然后就帶著人走了。
燕明庭悻悻地繼續往前走,忽然間,看見客棧里冒著煙霧,還有人群的叫喊聲,心里一驚,立即飛奔過去。
有人高喊著著火了,客人們爭先高后地從大門口擠出來。
燕明庭火急火燎地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趙夜闌的蹤影,縱身躍到屋頂上去,然后跳進趙夜闌的房間,卻一無所獲。
那一瞬間,他如墜冰窖。
“趙夜闌,趙夜闌!”
燕明庭在一間一間房子搜尋,不敢想象對方若是出了意外,他該怎麼辦。
就在搜查無果時,大堂里忽然逆行跑進來一道身影,喊道:“我在這里!你趕緊下來!”
燕明庭低頭一看,三兩步沖下樓,緊緊將人抱進懷里,聲音嘶啞道:“你跑哪里去了?”
“先出去再說。”趙夜闌被煙嗆得嗓子也有些沙啞。
燕明庭帶著他一起出去,李遇程和尹平綠就在外面接應,幾人退后數十米遠。
“你們都沒事吧?”燕明庭問道。
“沒事,我們三人特地去了對面樓上喝茶,沒多久就看見客棧里冒煙了,正在觀望時,就看見將軍你沖進里面去了。跑得太快,都沒聽到大人叫你。”尹平綠解釋著剛才的情形,想想都后怕,萬一要是真著火,可如何是好?
燕明庭聞言,暗中捏了捏趙夜闌的掌心:“下次遇到這種事,你就別沖進去了。”
“無妨,反正不是真的著火。”趙夜闌說。
燕明庭看向冒濃煙的客棧,也覺得不對勁,一直沒看見火源:“怎麼回事?”
“煙霧彈罷了。”趙夜闌咳嗽著說,“為了把這里的人都驅散,好下黑手。”
燕明庭看了一眼去搶救客棧的手下人,又掃了一眼剩下的人:“目標在小高?”
“嗯,狗急跳墻,他們還是狠下心出手了。”趙夜闌道。
強占民女的案子畢竟已經過了一年,證據其實只有那些書信,還活著的受害者們又不想當眾出來做指證。就算把吳知縣等人抓來走審訊的流程,既費時又耗力,而這一帶官員勾結成風,中間若是出了岔子,很容易就讓他們逃脫了。
可謀害奉旨辦事的朝廷命官,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到時數罪并罰,一定能徹底這群蛀蟲給根除。
“小高那邊我只讓他假意帶了兩個人,你去看看情況,他是沿著巷子的方向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