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結結巴巴:“沒……沒!”
傅風寧低頭,輕輕托起他一只手, 在沈安緊張的注視下, 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寶貝的信息素忽然好濃, 傅叔叔看看寶貝腺/體好不好?”
沈安鴉羽般的長睫顫動, 他想說不, 可是嘴唇動了動, 卻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自從領結婚證那天,傅叔叔在車里瘋狂地要過他一次, 隔得時間越久,他越是容易想起。一想起就腿軟……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想著, 他不敢告訴傅風寧,他覺得羞恥。
所以后來傅風寧每次親近他的時候, 他隱隱都抱著一些莫名的期待。可是在那之后, 傅風寧真的克制得像個紳士, 連臨時標記都只咬他的后頸……
沈安察覺到傅風寧在看他的腺/體, 他身體緊繃,一動都不敢動,他悄悄吞咽口水,害羞地閉上眼睛。
可是,傅叔叔的手竟然離開了。
沈安茫然地睜開眼睛,就感覺到傅叔叔把他的圍巾給重新戴上了。
傅風寧一邊給他戴圍巾,一邊輕聲和他說話:“沒什麼問題,應當是昨夜臨時標記,咬得有點久。有些發紅,痛麼?”
沈安沒覺得自己腺/體有什麼問題,痛倒不痛,甚至有些癢,他茫然地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沒有被滿足的失落。
傅風寧拍了拍沈安的腦袋:“乖,看電影吧。”
接著,他看見懷里的傻孩子耷拉著腦袋,忽然就有些懨懨地。
傅風寧微微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沈安一眼,心里想著什麼。
傅風寧把會見沈悅的事情安排在了今晚的七點鐘,沈悅要以沈安姐姐的身份請客,傅風寧同意了。
沈安選的這部片子,傅風寧看過。
傅風寧的視線幾乎全都落在了沈安身上,見沈安側靠在他的懷里看得入迷。傅風寧一只手箍著沈安,一只手悄悄掏出手機,背著沈安找林瑜和伯恩聊起了天。
前些天他聽了伯恩的話,拉了個包含林瑜的三人小群,方便全面分析沈安的狀態。
傅風寧:“沈安剛才好像不開心。”
傅風寧:“@伯恩。”
傅風寧:“林瑜,看下沈安的腺/體。信息素失控的問題早就解決了,可是剛才又失控了會兒,腺體有些發紅。有什麼問題?”
傅風寧:“圖片,@林瑜。”
伯恩:“發生了什麼?一直不開心,還是忽然不開心?”
林瑜:“看上去被標記沒多久,昨夜?還是今早?”
傅風寧:“@林瑜,昨夜。@伯恩,剛才還好好的,我抱了他會兒,情緒忽然低了。”
林瑜:“你沒抱之前呢?信息素失控了沒?”
伯恩:“你沒抱之前呢?情緒低不低?”
傅風寧:“@林瑜,沒,抱了以后忽然就失控了,但只有一小會兒。@伯恩,不低,抱之前很高興。”
林瑜:“對不起我可以笑麼?”
林瑜:“笑哭jpg。”
伯恩:“啊……這……”
傅風寧:“?”
林瑜:“嘶……腺/體發紅,發紅源是腺/體本身,并非源自咬痕。只能說,是生理性發紅。信息素失控的癥狀會持續很久,短時的并不是信息素失控,而是正常的生理反應,omega在一些時候會釋放出引誘信息素,這是本能。傅總,懂了麼?”
伯恩:“抱之前很高興,抱了反而不高興。結合生理性狀態,這邊的分析是:對您的期待點沒有被滿足。”
傅風寧:“?”
林瑜:“伯恩你是個心理醫生,不是個詩人,不需要這麼含蓄,讓我來——就是說,欲求不滿。
”
群信息:林瑜已被踢出群聊。
傅風寧:“他期待我?”
其實他不是沒有判斷出來,只是他有點不敢相信。畢竟,沈安這孩子,什麼都不懂。
他不懂得男歡女愛的事情,指望他說上一句傅叔叔我對你有情人間的喜歡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指望他在上向他索要,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感覺到了沈安隱約的期待,卻不能下定論。
直到伯恩發來肯定句:“期待。有時候人們弄不清自己的心,但身體是最誠實的。傅先生,自信點,他期待您是正常的,換做任何一個人,能夠得到您的細心呵護,也不會無動于衷。”
于是,沉溺在電影悲傷氛圍里入戲正深的沈安,忽然又被傅風寧莫名其妙地吻了一通指尖。
末了,傅風寧依依不舍放開,對著沈安的耳朵說了一句讓沈安十分害臊的話:“傅叔叔沒有冷落安安,安安現在受不住那麼多,等春天安安身體養好了,傅叔叔天天讓安安開心好不好?”
沈安仰起臉委屈地看了傅風寧一眼:“傅叔叔,您在說什麼,您有在看電影麼。”
傅風寧望著沈安臉上的紅暈,聲音輕輕:“有看,在看,乖,繼續看吧。”
冬季的天,黑得特別快。六點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昏沉了。
沈悅打車到了一處燈火并不算輝煌的老城區。
老城區整條街都是洛可可風格的建筑,街燈鑲嵌在各種造型別致的石墩里。
街上行人不多,偶爾來往的都是私家豪車。
沈悅看著兩旁不斷倒退的猶如上個世紀的光景,打開車窗,把夾著煙頭的手伸出去彈煙灰。
司機提醒:“女士,把手收回來,危險。”
沈悅笑了笑,收回了手。車停在一家叫做desert的葡萄酒莊路口。酒莊并不大,可是這家店是沈悅現在唯一請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