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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魚》第89章

林清羽原意是讓她回國公府,但她自己更想留在林清羽身邊。

  “小侯爺臨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少君。花露答應過小侯爺,要盡心伺候少君,在他走后督促少君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花露紅著眼睛含著淚,“求求少君帶花露一起走!”

  林清羽輕笑了聲:“他是這麼說的?”

  姓江的是以為自己一走,他就不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麼。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花露點點頭:“少君,您就收下花露吧!”

  林清羽道:“明日,我便派人去國公府拿你的賣身契。”

  花露驚喜交加:“謝謝少君!”

  “你成了林府的人,以后不必再喚我‘少君’。”

  花露點頭如搗蒜:“謝謝少爺!”

  臨走之前,林清羽最后給了南安侯一點面子,親自去求見拜別,是南安侯不愿見他。

  去年林清羽嫁入侯府時,南安侯還是圣上的左膀右臂,掌管著整個戶部,那是何等風光。如今不過一年的光景,已經成了個滿頭白發,心如死灰的廢人,連家產被掏空了都不知道。然而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

  最后,林清羽去了一趟陸氏的祠堂,給陸晚丞上了六柱香。其中三柱,是他代替那個人上的。

  做完這些,林清羽帶著數十車的家產,帶著一張上下鋪的床,帶著那個人的牌位,離開了南安侯府。

  走出大門,他轉身看了眼侯府莊嚴肅穆的朱紅大門,以及懸在上頭,高高在上的“陸府”二字。

  也不知梁氏瘋癲之前,南安侯養病之中會不會后悔當年強娶他進門;陸喬松臨死之前,陸念桃夜夜獨守空房之時又會不會后悔曾經羞辱過他。

  后悔就對了,他喜歡看得罪過他的人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模樣。

  離開侯府,林清羽沒有回林府。在旁人看來,南安小侯爺死了不到三個月,尸骨未寒,他的那個男妻就自請離府,不安分守寡,還在外頭拋頭露面。如此不顧禮法,也不怕半夜被他那病逝的亡夫找上門。

  男妻不祥的流言在京中愈演愈烈,林清羽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語,但他終究還是要為父母幼弟考慮。即使林母希望他回林府住,他還是拒絕了。

  早在南下之前,他就讓張世全在京中給他置辦了一間三進宅院。不算是大宅,但他一個人住足夠。宅院離皇宮和林府都不算太遠,里面什麼都收拾好了,就等著主人入住。下人都是張世全親自挑選的,老實話少能干活,身世也干凈。林清羽一進門,管家就帶著他們齊聲喊道:“恭迎老爺回府!”

  林清羽:“……老爺?”

  歡瞳噗地笑出聲:“少爺過完年也才十九,你們怎麼就叫上老爺了,都把他給叫老了。”

  管家笑瞇瞇地解釋:“老爺分了家,就是這府中的一家之主,那自然就是老爺了。”

  “不必如此喚我。”林清羽道,“和從前一樣便是。”

  下人這才改口:“是,少爺。”

  林清羽把江某人的牌位供奉在靈堂,命下人看顧,每日早中晚香火不斷。眾人走進走出,忙著收拾東西。旁的無所謂,書房和藥房他要自己收拾。

  林清羽把帶來的書籍一本本放入書架中,歡瞳跑來問他:“少爺,那張上下鋪的床放哪?”

  林清羽想了想:“就放書房。”

  以后他若不想回臥房睡,可以在上面將就一晚。

他還從來沒有睡過下鋪。

  這時,花露搬進來一盆綠竹,嘴里嘀咕著:“都已經三月了,竟然還會下雪……”

  “下雪了?”林清羽手上一頓,朝窗外看去。果然,外面正簌簌飄著雪花。

  搬家的第一日,林清羽在書房整理到深夜,干脆宿在了書房。他躺在下鋪,聽著遠處模糊不清的打更聲,一慢三快——已經四更天了。

  這一天,又過去了。

  去年年底,那個人就是在這樣一個雪夜走的。直至今日,已經過了整整七十日。

  林清羽抬起手,碰了碰上鋪的木板——姓江的讓他好好睡覺,可這樣的雪夜,他又如何睡得著。

  姓江的若是還活著,怕是睡得比誰都香吧。

  好在等這場雪結束,冬天就真的要結束了。

  這個冬天的最后一場雪整整下了三日。林清羽身著正七品醫官官服,在宮墻之內踏雪而行。

  給他領路的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太監。小太監剛當差不久,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美人太醫,忍不住頻頻向身后看去。

  大瑜的官服多為深色。這位林太醫身量清瘦,容顏出挑,靛青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比后宮里的娘娘們還要好看。

  兩人走得好好的,小太監忽然聽見美人太醫喚了他一聲:“公公。”

  小太監以為自己偷看被發現,心虛道:“林太醫有何吩咐?”

  林清羽道:“東宮離此處遠麼。”

  “不遠。”小太監道,“往前左拐,再走個半柱香就到了。”

  林清羽點點頭:“多謝公公。”

  小太監臉頰微紅:“林太醫客氣了。”

  大瑜重醫,太醫署和翰林院地位相等,分列于皇宮西北兩側,官署和皇宮不過一墻之隔。

太醫署的學子學成后,便可穿過這道墻,成為宮里的太醫。林清羽靠著一計時疫方子,跳過了這一步,成為了太醫院的正七品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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