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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魚》第23章

  自從天氣轉暖,陸晚丞的咳疾分明好轉了不少,怎麼又咳了起來。陸晚丞本人倒不以為意:“可能是剛剛說話太裝了一點。”

  林清羽問:“你同梁氏說了什麼。”

  “沒什麼,讓她安分一點罷了。”

  林清羽沒有多問:“手給我,我看看你的脈。”

  陸晚伸出手,打著哈欠道:“林大夫……”

  “怎麼。”

  陸晚丞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困困。”

  林清羽一陣無語:“你多大了,還說疊詞。”

  “那好吧。”陸晚丞改口悠悠道,“春風送暖,困意襲來,為夫想上床小憩片刻。”

  作者有話要說:

  大美人冷漠:你懶得動就滾。

  小侯爺吐血:我動!我動還不成嗎!

第11章 

  林清羽聽見陸晚丞低咳就知情況不妙。果不其然,一夜過后,陸晚丞發起了高熱。

  藍風閣的下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陸晚丞的病一向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勉強可以下床行走;不好的時候,能一連昏睡大半個月,偶爾醒一次也是昏昏沉沉,就像沖喜前的那一個月一般。

  沖喜之后,陸晚丞的身子有了好轉。但他的底子在那,病來如山倒,次日一早就昏睡不醒,俊美白皙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燒紅。

  花露將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在陸晚丞額頭上,惴惴不安道:“少君,少爺不會有事吧?”

  林清羽探完脈,把陸晚丞的手放進棉被中:“普通寒癥而已。”

  花露松了口氣:“那是不是退了熱少爺就沒事了?”

  林清羽不置可否。對正常身體康健的人而言,受寒甚至不用吃藥,過兩天自己就好了。但陸晚丞的身子早被多年的病癥掏空,一個不妥當,小小寒癥便能要了他的命。

  不多時,鳳芹帶著張大夫到了藍風閣。張大夫此行,還帶了一個弟子前來。該弟子不是別人,正是上回在林府見過的譚啟之。

  譚啟之對林清羽拱手笑道:“許久不見,清羽兄別來無恙啊。”

  林清羽看向張大夫。張大夫解釋道:“啟之近來剛拜入我門下,聽聞小侯爺病發,放心不下,非要來府中探望。”

  “擔心不下。”林清羽一笑,“譚兄和小侯爺很熟麼。”

  譚啟之厚著臉皮道:“那日在林府,我和小侯爺一見如故……”

  林清羽出聲打斷:“小侯爺病體虛弱,一見如故的閑雜人等最好別給他添亂。花露,帶張大夫進去。至于譚兄,便站在此地候著罷。”

  鳳芹猶豫道:“少君,您是說要讓客人……站著?”

  林清羽反問:“哪來的客人。”

  此刻是正午時分,站在門口,日頭曬在身上,被來來往往的下人瞧著,說是折辱都不為過。

  張大夫無奈看了譚啟之一眼,跟著花露進了屋。譚啟之恨得咬牙切齒,壓著嗓子道:“林清羽,你欺人太甚!”

  林清羽覺得好笑:“你不送上門,我又如何欺你。”

  譚啟之瞪著林清羽,眼中似灌滿了毒汁。

  林清羽自認從未主動招惹過譚啟之,也不知譚啟之對他的恨從何而來。或許世間大抵如此,有無端端的喜,自然也有無端端的惡。就像陸晚丞說的,和這種人認真,是降了自己的身份。

  譚啟之走近一步,道:“離太醫署考試只剩下百日,陸晚丞不死,你只能留在侯府照料他,為他端茶遞水,喂藥擦身,做一個賢妻。”

  捕捉到林清羽面色輕微的僵硬,譚啟之露出快意的笑容:“呵,天才又如何,事事壓我一頭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

  林清羽恍然:“原來如此。”

  譚啟之目光一沉:“你笑什麼!”

  林清羽嘴角微微一牽,近乎是憐憫地說:“你真可憐。”說罷,不再多看譚啟之一眼。

  陸晚丞在張大夫手下治了幾年,對陸晚丞的病情了如指掌。林清羽在一旁看著他診脈,得出的結論也是寒癥。

  張大夫開了方子,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匆告辭了。

  張大夫的藥,無非是治寒癥的常用之藥,只能說無功無過。可陸晚丞的身子不同旁人,尋常人用的方子若能針對他的病癥加以改良,或許能事半功倍。

  花露還等著林清羽手中的藥方去抓藥煎藥,問:“少君,這藥方是有什麼不妥嗎?”

  林清羽遲疑片刻,將藥方遞給花露:“沒有,去罷。”

  陸晚丞一病,整個藍風閣都變得忙碌起來。煎藥喂藥,侍奉病榻的事有下人去做,無須林清羽操心。他和往常一樣,在書房看書配藥,卻因院子里太過安靜反而有些不習慣。畫眉鳥和八哥都閉上了嘴,莫非也是在為他們的主人擔憂麼。

  可是擔憂有什麼用,陸晚丞就算這次挺過去了,總有一次挺不過去。對一個必死之人,若不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不習慣的只會是自己。

  他的藥配得差不多,接下來就是熬藥,再將其制成方便攜帶儲存的丸類。頭一次制這種難度的的藥丸,他想要每一步都親力親為。

  林清羽來到專門用來給陸晚丞熬藥的藥房,里面有幾個小丫鬟正在煎藥。忙碌的同時,還不忘聊一聊府中的秘辛。

  “以往大少爺一病,夫人鐵定第一個趕來,有時還會親自照料少爺的藥湯。

這會是怎麼了,現在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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