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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魚》第1章

  林清羽十八歲那年嫁入侯門沖喜,成為病秧子小侯爺的男妻。

  新婚之夜,小侯爺懶洋洋地側躺在喜床上,說:“美人,說實話我真不想宅斗,只想混吃等死,當一條咸魚。”

  一年后,小侯爺病重,拉著林清羽的手嘆氣:“老婆,我要涼了,但我覺得我還能繼續穿。為了日后你我好相認,我們定一個暗號吧。”

  小侯爺死后,林清羽做好了一輩子守寡的準備,不料只守了小半年,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居然登門提親了。

  林清羽寧死不從,大將軍只說了一句話:“奇變偶不變?”

  林清羽:“……我嫁。”

  再兩年,大將軍戰死了。林清羽還沒來得及悲傷,又被皇帝招入宮中。

  皇帝委屈地控訴:“寶貝,這次成皇帝了,朕的咸魚夢徹底破滅了……”

  林清羽深知自家夫君雖然是個懶骨頭,但論陰謀算計,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摸摸皇帝的頭:“別想了。批奏本去,乖。”

正文 

第1章 

  南安侯府,洞房花燭夜。

  兩個喜娘辦完差事,帶著侯府的婢女從內室魚貫而出,還未走出門,就迫不及待地竊語交談。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長這麼標致的男人。”

  “可惜嫁給了一個病秧子,哎。”

  “有什麼可惜的,他嫁進來就是侯府少君。要不是為了能給小侯爺沖喜的生辰八字,侯爺和侯夫人能看得上五品太醫院院判的兒子?”

  “你說的倒也在理,這究竟是福是禍,還得過了日子才知道。”

  ……

  談話間,喜娘來到外室,將兩扇門合上之前,朝里頭看了眼:一片喜慶的紅艷之中,侯府新嫁進來的少君頭戴喜帕,如玉雕一般,靜靜地坐在喜床上。

  大門緩緩闔上,喜房內只剩下成婚大喜的二人。

  周遭都安靜了下來,林清羽僵硬了一日的腰背總算得以松泛。他微微動動身子,喜帕上墜著的流蘇跟著晃了晃。

  戴著喜帕實在不方便。女子嫁人時頭上的喜帕應當是由她的夫君挑起,男子嫁人想必也是一樣的。

  然而,他的夫君怕是做不了這件事。

  他的……“夫君”。

  林清羽抬手替自己拿下喜帕,視野終于變得開闊。他環顧眼前的輕紗幔帳,紅簾暖被。最終,將目光投向床上沉睡的男子——南安侯府的小侯爺,陸晚丞。

  燭火之下,林清羽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陸晚丞。

  陸晚丞一身大紅的喜服,眉若遠山,長睫濃密,面頰清瘦,唇色淡白如紙。即便雙目緊閉,病骨支離,也能看出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

  從今日起,此人便是他的夫君。

  他雖是男子,卻成了另一個男人的妻子——他是大瑜朝第一個被“明媒正娶”的男妻。

  可笑至極。

  他為太醫署的考核準備了三年。如果通過考核,他將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名醫官。即便不入宮,也能在京城里開間藥鋪,當個尋常的大夫。

  可惜就在他準備大展宏圖之時,中宮皇后將他的父親叫到跟前,道:“本宮聽聞你有一子,生于癸未年三月十一,辰時,可是真的?”

  得到林父肯定的答復后,皇后便求皇帝給林家賜了婚,把林清羽許配給南安侯的嫡長子,陸晚丞。

  京中權貴皆知,陸晚丞生有不足,纏綿病榻多年。他出生時,南安侯特意請了太醫來府中相看,太醫曾斷言,陸小侯爺活不過弱冠之齡。

  今年,陸晚丞已然十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他日薄西山,大限將至,南安侯別無他法,寫信求助大瑜朝那位據說能通天地知鬼神的國師。國師給他的回信只有一行生辰八字,正是:癸未年三月十一,辰時。

  違抗皇命是死罪,林清羽一人死不足惜,但他要護著年邁的雙親和幼弟。他就這樣成了陸晚丞的沖喜男妻。

  十幾年寒窗苦讀,全成了笑話。

  此刻亥時已過,門外守夜的婢女道:“少君,時辰到了,伺候小侯爺就寢罷。”

  林清羽對著昏睡的夫君攥緊手指——要他伺候陸晚丞?開什麼玩笑。

  高門嫁娶的規矩向來繁瑣。雖是匆匆忙忙的沖喜,南安侯府也派了教習的姑姑到林府教林清羽所謂的“男妻之道”,大婚前更是將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洗了個干凈,甚至還抹了脂膏一類的東西。

  林清羽不好男風,從未受過如此屈辱,要不是為了保住林家上下幾十口,他恨不能和陸晚丞同歸于盡。

  見喜房里沒動靜,婢女又催促了一聲:“少君,就寢罷。”

  林清羽閉了閉眼,壓下上涌的惡意。他吹滅蠟燭,只留下床前的一紅燭。陸晚丞還穿著金繁的喜服躺在被子外頭,這樣睡怕是會不舒服。

  但這關他什麼事?他巴不得陸晚丞永遠不要醒來。

  林清羽走至床邊,視線落在陸晚丞交叉置于胸口的手上。

  林家乃醫學世家。林清羽自小跟著父親鉆研醫術。少年時,他離家游學,拜得名師,醫術遠超同齡中人。光是看陸晚丞的面色,他就知道陸晚丞是病入膏肓,必有沉疴痼疾。

  為了確認這一點,林清羽屈尊為這個病秧子探了探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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