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對面,谷若若有些惶恐地看著這一切,她小聲問:“你讓我給他湯里下的是什麼?”
那時候,安郁辭給了她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她在背身時,偷偷下在了湯里。
“放心吧,不是什麼烈性毒藥。”安郁辭從暈倒的張富民身上移開了目光,冷漠地不想再看那團癱倒在地的臟東西,“只是能夠促使血壓快速升高的升壓藥,很快可以代謝掉,查不到你這里的。”
張富民現在是高血壓引起了腦卒中,能不能救過來,就看他是不是命大了。
現在警方追得太緊,他沒有辦法實行更加縝密的方法,但是現在的這點手段,用于懲罰張富民,或者是保護方佳悅應該是足夠了。
“走吧,從此以后,我不會聯系你了。”安郁辭對谷若若說,她并不是一個堅定的更隨者,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安醫生,我不會說關于你的一切的。謝謝你,你是我的恩人……”谷若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匯入了人流之中。
安郁辭站在街邊想,他沒有對著張富民趕盡殺絕,這幾乎不像是他的風格了。
他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為什麼發生了變化,也許是因為之前他和蘇回的談話,他的行為沒有那麼堅定了。
安郁辭回到家里時,方佳悅已經換上了柳夢瑩之前拿來的衣服,她坐在飄窗上,手中握著那只小鳥,正在撫摸著它的羽毛。
看到安郁辭回來,方佳悅激動地扭頭:“安醫生,我給手機沖了電了,姥姥的病不太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媽媽已經同意我般到姥姥家去住了,這樣我可以照顧姥姥,也可以更安全……”
“是嗎,那祝賀你。”安郁辭輕聲道。
看來,她還沒有收到張富民去醫院搶救的消息……
安郁辭望著眼前的女孩,昨天她還是個痛哭流涕,走投無路的小可憐,可是今天,只隔了一個晚上,她就好像是一株被澆了水活過來的小樹苗,煥發出了生機。
安郁辭本來想要告訴女孩張富民的事,可是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說。
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那你可以回家了。”
“謝謝安醫生收留。”方佳悅道。
“快點走吧。”安郁辭催了她一次……他沒有提及昨天晚上的談話,女孩也沒有再提起過那件事,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
“那我可以看著小鳥飛走嗎?”方佳悅試探著問。
“它還沒有好呢,并不能飛。”安郁辭望著少女手中的小鳥,他眼睜睜看著它從重傷,完全一動不動,再一點點的恢復。它曾經在籠中蹦跳,可是他沒有看到它再展開翅膀。
“我想試一試……”方佳悅說著話,拉開了窗戶的一角。
那只小鳥在窗臺上跳了兩下,側頭看向旁邊的兩個人類,似是在猶豫。然后它回身,用嘴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翅膀上的毛。
“你看……”安郁辭正想說,它果然還沒有全好。
那鳥卻忽然之間叫了兩聲,隨后張開了翅膀,展翅飛向了高空之中。
“看,它可以飛了,它飛走了。”方佳悅高興地拍了拍手。
安郁辭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空中漸漸遠去的鳥,臉上的表情逐漸轉為了苦澀的微笑:“原來,它已經可以自己飛了……”
等方佳悅走后,安郁辭打開了一個抽屜,把一些備用的證件拿了出來,又收拾了一個旅行箱。
警方查找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他也必須要舍棄掉這個名字和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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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華都市局之中,一位瘦高的男生坐在審問室里,曲明和鄭柏正在問詢之中。
“姓名,性別,年齡。”
“秦之華,男,十九歲。”
“職業。”
“華都職業中學學生。”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叫你來嗎?”
“不知道。”
“不知道?”曲明說著,把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這個照片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秦之華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圖像,抿了唇,默不作聲。
曲明的雙目牢牢盯著他:“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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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陸俊遲帶著一隊人正在華都街頭實施對一名叫做張鳴的嫌疑人進行抓捕。
張鳴也是這連環殺人案之中的一環,而且證據較多,他們決定從他入手開始進行攻破。如果順利的話,一個小時以內這場抓捕就可以結束。
“手機信號就是在這里發出的沒錯吧?“
“看到人了嗎?”
“沒有,他好像進入地下通道了!”
“夏明晰,調取監控,告訴我們位置!”
“好的!馬上!”夏明晰迅速把地下的幾處監控切入,投射在大屏幕上。
蘇回坐在沙發上,望著只有夏明晰的空曠辦公室,今天的抓捕行動陸俊遲沒有叫他參加,而審問他也感覺幫不上什麼忙。
他側眸看了一眼大屏幕,大片的模糊之中,黑白色塊卻越發明顯了起來,蘇回忽然捕捉到了一道異常的身影,那人在逆著人流。
“是不是在三號機位……”蘇回握著手杖,開口提醒。
“對,是他,陸隊,他在往地鐵走……”在蘇回的提醒下,夏明晰也看到了張鳴,馬上通話。
“明白!你們去地鐵堵住他,留神不要讓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