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對不起何故哥,我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我挺了解寒哥的,他平時處事各種成熟,可只要一碰上跟你有關的事兒,智商就直線下降。你相信我,寒哥一點都不想和你斷,他就是氣頭上。今天是我生日,你賞個臉來玩玩兒,寒哥也會來,咱們把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好不好?”
何故沉默了。他去了,恐怕是自取其辱,他不去,恐怕會后悔一生。
“哥,來吧,求你了,就當給我個面子,就當可憐可憐我工作艱辛討老婆不易。真的哥,只要你們感情和諧,寒哥就好伺候,工作順風順水,只要你們一鬧別扭,寒哥就是會走路的火藥桶,我知道我狗腿,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你來吧你來吧你來吧。”
何故深吸一口氣:“好,我去。”
就當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就當見宋居寒最后一面,就當為自己十年無果的暗戀,畫上一個完結的句號。
他知道他和宋居寒已經走得太遠,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根本不期望能和宋居寒和好,他僅僅是想見見宋居寒,單純地見見,否則以后再見,恐怕只能是在電視上了。
何故收拾了一番,出門了。
到了酒店門口,他給小松打了個電話,問在哪個包廂,小松說出來接他。
不一會兒,小松跑出來了,一把抓住了何故的胳膊,跟看著救命恩人似的,就差涕淚橫流了:“哥,謝謝你過來。”
“沒什麼,你別謝我。”
小松生怕他反悔似的,抓著他往里走:“寒哥還沒到呢,我還得招呼其他人,讓我女朋友陪你哈,她可好笑了。
”
“嗯。”
倆人并肩往里走去,卻不想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彭放和原煬。
“嘿,這不何故和小松嗎,我說京城小吧,上哪兒晃悠都能碰著熟人。”彭放用手肘撞了撞原煬,“記得嗎,上次一起喝過酒。”
原煬顯然沒記住,沖何故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看來這位少爺今天心情不錯。
“彭總,巧啊,來吃飯啊。”小松說著就遞了根兒煙,“原來你和何故哥也認識。”
“可不是,爺人脈忒廣了。”
“彭總,你好。”何故跟他握了握手。
“來干嘛呀今兒?”
“小松生日。”
“喲,你小子生日啊。”彭放捏了捏小松的脖子,“生日快樂啊,下次來我酒莊,給你免單。”
“謝謝彭總。”小松笑嘻嘻地說,“那你們先聊,我還得招呼其他人,何故哥,203包廂啊。”
“好,你先過去吧。”
小松走后,彭放好奇地說:“你怎麼還認識宋居寒的助理呢?”
“哦,我跟宋居寒是校友。”
“怪不得呢,那、那馮崢知道你認識宋居寒嗎?”
“知道啊。”
“嘖嘖。”彭放露出玩味地笑容,他看了原煬一眼,“有意思吧。”
原煬白了他一眼:“就你八卦。”
何故隱約嗅到點兒什麼:“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彭放一臉神秘地眨巴著眼睛:“你不知道了吧?給你透露個小八卦,宋居寒和馮崢以前好過。”
何故瞪直了眼睛,腦子里嗡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第32章 最新更新
“宋居寒和馮崢以前好過。”
以前好過。
彭放的這句話像一枚重型魚雷,在何故的心里炸開了。
好過?什麼叫好過?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彭放被何故瞬間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喂,你怎麼了?”
原來人在遭受重擊的時候,第一反應并不是痛,而是茫然。
何故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外來音,那麼不真實,那麼可怕,彭放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宋居寒和馮崢?怎麼可能!
倆人針鋒相對,倆人水火不容,倆人多年前就有矛盾……
矛盾……
何故感到心臟陡然一陣巨痛,他身形晃了晃。
彭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滿臉不解:“何故你怎麼了呀?你不會有什麼心臟病吧?”
何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氣之大,把彭放掐得直皺眉頭,何故眼睛看著他,眼神卻一片空洞,用發抖的聲音說:“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時候?”彭放還在想何故好像要暈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什麼時候!他們什麼時候好過!”何故突然大吼道。
彭放嚇了一跳,看了原煬一眼,倆人瞬間明白何故和馮崢有事兒。
原煬幸災樂禍地看著彭放,一副“讓你多嘴”的表情,彭放很是尷尬,開始往回收:“嗯,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很早之前了,我們初中的時候吧,那他們就是上高中,小孩兒嘛,誰還沒個青春年少,你別急呀。”
何故慢慢地靠在了墻上,整個人呆若木雞。
宋居寒和馮崢,馮崢和宋居寒。
倆人以前是發小,后來長大了總是被拿來比較,所以關系越走越遠,甚至因為他而起了競爭的心思。
這是他們倆告訴他的,至少馮崢是這麼說的,而宋居寒也沒有反駁。他一直不疑有他,他從來沒想過,一碰面就針尖麥芒的兩個人,曾經其實“好過”。
怎麼會這樣?
不,就是這樣,只有這樣,所有的一切才解釋得通。
為什麼宋居寒一見面就對他感興趣,為什麼馮崢那麼憤恨他和宋居寒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為這些年的所有做出了最真實、最殘酷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