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淮招手:“過來,我幫你吹。”
簡松意聽話地走了過去,盤腿坐在柏淮身前的地毯上,任憑柏淮的指尖插入自己的發梢,一點一點摩挲著頭皮,讓溫和煦暖的熱風一點點吹過。
柏淮柔聲道:“頭發又長長了。”
“嗯。”簡松意抿抿唇,“我想著你老是喜歡揉我腦袋,頭發長點兒,應該揉著舒服些,就沒剪。”
頭頂只傳來一聲淡淡的“嗯”,其他什麼都沒有。
簡松意想聽柏淮逗自己,夸自己,表揚自己,親親自己,可是都沒有。
他有點失落,揪著地毯上的白色毛毛,有點不高興了。
等終于吹完頭發,才下定決心,打算問問柏淮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這次見面哪里都感覺不太對。
然而一轉身,卻發現柏淮的眼角是紅的,寡淡冷漠的眉眼沾滿了潮氣。
他愣了愣,連忙起身騎到柏淮大腿上,捧住他的臉,撫摸著他的眼角,有些慌張無措:“柏淮,你怎麼了,我草,你有什麼事你給我說啊,你別這樣,我有點怕。”
柏淮一把抱住他,把他死死摟進懷里,頭埋進他的頸窩,低聲道:“沒怎麼,就是想你。”
簡松意才不信,今天的柏淮太反常了,他一把推開柏淮,終于忍不住發了脾氣:“柏淮,我要生氣了,你答應過我不騙我的!”
“我沒騙你,我真的是想你。”
“但你這是沒怎麼的樣子嗎?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這兩個月我每天只能通過視頻看你,只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想我,有沒有一個人難受。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我也不問你,可是不問不代表我心里不擔心。
我他媽這麼想你,這麼擔心你,一聽說你生病了,什麼都不管了就來找你,可是你也不知道親親我,哄哄我,這就算了,你還瞞著我。”
簡松意一聲比一聲兇,兇到最后就是委屈,眼角紅通通的。
他的眼睛實在漂亮,像桃花一樣,每次眼尾泛紅的時候,柏淮就忍不住想吻他。
他的嘴也很漂亮,總是濕潤殷紅,每次罵人的時候,還有低聲求饒的時候,都很好看,想讓人嘗嘗。
柏淮看著他,努力自持,努力克制,努力不露出異常。
他閉上眼,不去看簡松意。
他以為自己不看他,就可以對抗那些被寫進Alpha的基因里的欲望。
然而苦苦壓抑之后,卻聽到簡松意說:“柏淮,我聞到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了,好濃。”
柏淮的控制力向來很強大,怎麼會泄露這麼多的信息素。
簡松意覺得柏淮肯定哪里出問題了,捏住柏淮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柏淮,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柏淮緩緩掀開眼皮,淺色的眸子里全是情欲和苦苦壓制的無奈。
他看向自己面前這個懵里懵懂的Omega,苦笑道:“吃過飯,我就送你走吧。”
簡松意頓時像被從頭澆了盆冷水,咬著牙,又氣又委屈:“我千里迢迢來看你,你什麼都不說就趕我走?柏淮,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不是趕你走,我更沒有不喜歡你,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柏淮揉了揉他的腦袋。
簡松意卻還沒懂:“什麼叫對自己信心?”
柏淮無奈地笑了下,然后掐著簡松意的腰,把他往下壓了壓,啞著聲音:“寶貝兒,感覺到了嗎?懂了嗎?”
簡松意感覺到了。
并且那個感覺驚得他連忙往后挪了挪。
然后又覺得這樣不對,紅著臉小聲道:“你早點說,我又不是不可以幫你。”
“你是不是小傻子?”
柏淮知道這個小東西還是沒反應過來,生氣好笑,又舍不得罵他,是真的又愛又恨,只能直白地解釋道,“我這是易感期。”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詞,簡松意愣了愣。
柏淮苦笑道:“Alpha的易感期,很可怕的,情緒會被無限放大,欲望也會,還會很容易發脾氣,沒有安全感,自制力會變得特別差,占有欲會變得特別強,你哪怕只有一點點信息素味道,對于我來說就是會導致我被動發情的濃度。所以簡松意,你告訴我,你怎麼幫我?”
簡松意聽完,乖乖地從柏淮腿上溜了下去,走到沙發那頭的角落,背對柏淮坐著,拿出了手機。
柏淮以為自己家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撩人不自知,還敢把自己往易感期的Alpha嘴巴里送的小Omega,終于知道害怕了。
正準備起身,送他走。
小Omega卻溜了回來,重新騎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抱住他,輕輕地親了他一口,像是無聲的溫柔的安撫。
“我剛才上網查了,Alpha的易感期沒有抑制劑可以用,只能硬扛,或者Omega的信息素安撫。”
簡松意在柏淮腿上乖乖坐著,“而且這個時候的Alpha都喜歡又乖又軟的Omega,我雖然不太擅長這個類型,但是我會盡量乖一點,軟一點……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讓我陪陪你,我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在家里難受,而且我想你,想和你多待一待。”
向來日天日地,暴躁兇殘的簡松意,居然會這麼乖巧。
柏淮恨不得現在就要了他,但是實在舍不得,只能努力抵抗住那越來越濃的野玫瑰的信息素的誘惑,強撐著最后的理智:“乖,別鬧,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