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簡松意想也不想,立馬掛掉電話。
可不能給柏淮聽到,這是驚喜!
而電話那頭的柏淮聽著突如其來的忙音,愣了愣,突然低低罵了一句臟話,然后立馬向公館區外飛奔而去。
簡松意這個草履蟲,一個沒看住,居然就自己溜出去剃光頭?
自己倒是不介意養一只禿毛松鼠,就怕禿毛松鼠自己羞憤自盡。
柏淮想象了一下光禿禿的簡松意,居然氣笑了。
算了,真剃了也好,把他藏在家里自己養著,讓他長長記性,看以后還敢不敢鬧。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腳下的步伐一點兒也沒停。
公館外的商業街,有三家理發店,一家一家找過去,等終于找到簡松意在的那家理發店的時候,一推門,就看見了一顆漂亮的小腦袋在理發師手下乖巧地僵著。
緊閉雙眼,眉頭緊鎖,一臉視死如歸。
地上已經掉落了不少松鼠毛。
既然這麼不愿意,為什麼要剃?知不知道自己為了不讓他剃光頭,費了多少心思?這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柏淮心中憋起一股濁氣,素來冷靜如他,也終于沒忍住,低低咬牙:“簡松意,你是個傻子嗎?”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篤定。
簡松意轉過頭。
柏淮站在門口,喘著氣,胸口起伏,呵出的白霧一點點在空中蒸騰,大概因為跑得急,向來冷淡的面容也不那麼冷淡了。
不僅不冷淡,還很豐富,無奈,擔心,急切,好笑,想揍人,融雜在一起,看得簡松意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心虛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柏淮垂眸看了看地上的松鼠毛,又抬眸看了看緊張兮兮的松鼠本鼠,好氣又好笑,“我再不來,等著家里多顆蛋?”
“……”
可能是因為本人實在是抗拒禿頭,所以簡松意的表情居然顯得有些委屈,加上一頭狗啃毛,看上去怪可憐。
看著簡松意可憐兮兮的樣子,柏淮都不想罵他,走過去,撥了撥他的頭發,已經被剪瘸了。
但好在這個托尼老師是慢工出細活的類型,所以沒剪得太狠,還留了個三四公分左右的長度。
柏淮指尖在簡松意腦袋上比劃了兩下,對托尼老師說道:“兩邊和后面可以修短,頂上和前面稍微留長點,他有美人尖,留著好看。”
托尼老師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和小帥哥是什麼關系,但看上去像是一家之主,能說得上話,于是立馬點頭:“好嘞。”
簡松意不樂意:“反正過幾天也要剃光的,不如一步到位。”
柏淮掃了他一眼:“我能讓你剃光頭?”
語氣有點強勢。
柏淮大部分時候都是讓著他的,但一旦開始強勢,就說明他的主意沒得改。
簡松意撇撇嘴,閉上眼,不說話。
不給剃光頭拉倒,反正回頭別說他不給名分就行。
柏淮看簡松意沒繼續鬧,又轉頭重新看向托尼老師:“就著這個長度給他剪短,剪細致一點,好看一點,時間不著急。”
“誒,好嘞,你坐那邊等等。”
“嗯。”
柏淮應了,卻沒有坐,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帶著死亡般的凝視,仿佛這顆腦袋是什麼稀世珍寶,一眼都不放心錯過。
那個氣場讓托尼老師有理由懷疑,如果自己今天把這顆腦袋剪砸了,自己和自己的店,將會遭受無妄之災。
于是格外兢兢業業,以至于遠遠超出他平常的水平,活生生地把一個普普通通的寸頭剪出了國際頂尖造型師的氣質。
也就剪得格外的慢。
簡松意本來想的是,心一橫,眼一閉,快刀斬亂麻,禿就禿了,結果現在剪得慢條斯理,反而有一種凌遲處刑的感覺。
閉著眼,感受著頭發一點點掉落,什麼都看不到,突然有些擔心。
柏淮剛才為什麼兇巴巴的?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寸頭揉起來不舒服,他不喜歡?還是剪得特別丑?萬一自己一丑,柏淮就被其他小妖精勾走了怎麼辦?
日,居然有點緊張。
柏淮感覺到他的緊張,輕笑一聲:“現在開始擔心了?不是還想剃光頭來著?”
“屁。”簡松意死鴨子嘴硬,“別說光頭了,雙馬尾老子都不怕。”
“行,淘寶已下單。”
“……滾!”
簡松意雖然說著不怕,但是等托尼老師終于放下剪刀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敢看,閉著眼,不愿意接受現實。
柏淮斜靠在理發臺上,擋住鏡子,打量著他:“睜開眼睛,讓我看看。”
簡松意睜開了漂亮的大眼睛。
那一瞬間,柏淮突然覺得自家男朋友不是個Alpha,實在可惜。
他都沒想到,簡松意剪短了頭發,會這麼帥,臉小,下巴尖,五官立體,頭型飽滿,沒有了厚重的頭發分散注意,臉型輪廓的立體精致得到了更好的凸顯。
沒了劉海遮擋,斜長的劍眉完整的露出來,充滿男性荷爾蒙的發型讓平時顯得多情的那雙桃花眼,在漂亮中又多了幾分英氣和痞氣。
干練,帥氣,野,還很A,A到性感,偏偏五官又很漂亮,就有點兒欲。
等回了學校,不知道又要招惹多少芳心。
這麼一想,也幸虧不是Alpha,不然自己每天能醋死。